蔓草闻言,脸色灰败就垂下头去了。
她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只一个劲儿的喊冤。
穆念久前世的记忆中,毒是蔓草下的,可她直到死,都没有招认她背后那人。
这一次,穆念久不打算对她用刑,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关起来。
铜锤不可思议的道:“小姐,就这么放过这个贱人了?”
穆念久淡淡的看了铜锤一眼,铜锤就赶紧的拎着人,关去了地牢里面。
漫花山庄原本就是皇上的地方,有地牢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杨嬷嬷忙不迭的磕头:“多谢小姐相信蔓草这个可怜的姑娘,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力找出真凶的。”
穆念久神色平静的道:“杨嬷嬷辛苦了。舟车劳顿的,早点回去歇着吧。”
“奴婢不累,奴婢在这里伺候小姐。夫人身边,去了一个张氏,去了一个蔓草,如今就只剩下一个香草,只怕照应不过来。”
穆念久淡淡的道:“我只有安排,嬷嬷不必操心了。”
穆念久说完,就去了小苏氏的房间。
黑鹰和铁蛋飞快的跟了进去。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小苏氏,穆念久就想到穆宣,心头多少都有点无奈。
也不知道穆宣打算什么时候恢复自己的身份。
就他这样大喇喇的走出去的样子,只怕也没打算要隐瞒的了。
毕竟……他若是有心想要隐瞒的话,依着他的功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吧,除了麝香,还有什么?”
黑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穆念久也是懂一些医术的。
下意识的看了看铁蛋和香草。
方才在外头只说了麝香,没有说其他的,也是有原因的。
穆念久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知道黑鹰是担心有内鬼,回头看了看那俩丫头一眼,才道:“放心,信得过。”
黑鹰松了口气:“确实是还有其他的。叫做醉生梦死。”
“这是什么东西?”
穆念久前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妇科和外伤上面,对于这些什么毒药的,简直是知之甚少。
“就是一种能让人逐渐陷入沉睡的药。也不算是什么毒药,用好了,也是镇痛的好药。不过,过量长期的服用,就会麻痹人的神经。表现为,越来越嗜睡,最终长睡不醒。”
穆念久皱眉:“我时常给母亲诊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属下说了,这并非是什么毒药。寻常人从脉象上面,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黑鹰说到这里,神色中带了几分得意。
被穆念久和铜锤这一对主仆鄙视了这么久,终于有翻身的机会,黑鹰只觉得i帧及手滑的地契都要硬多了。
没想到穆念久根本就没注意到黑鹰这得意的模样,皱眉道:“那要怎么办?”
“把她保护起来,不让她继续接触到就可以了。等她体内沉积的药性自动排出体外,就可以了。等她明天醒过来,要多注意她每天的睡眠时间。停止摄入之后,她应该是一天比一天睡得少。如果反而睡得多了,那就证明,还在持续不断的摄入。”
穆念久看了香草一眼,香草噗通就跪下去了。
嘭嘭嘭的磕头道:“小姐恕罪。此前夫人身边的事情,都是张妈妈和蔓草姐姐负责的。奴婢碰不到夫人身边的事情的。所以才没注意到夫人这嗜睡的毛病。求小姐不要赶走奴婢,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当差,求小姐了。”
穆念久无奈的看了香草一眼,胆子这么小,动不动就跪下磕头,难怪被张氏和蔓草欺负成这样子了。
看了铁蛋一眼,铁蛋就伸手将香草扶了起来:“小姐知道你是个好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留你一个人。”
香草浑身颤抖,她也就是怕这个。
夫人身边一共就三个人。
赶走一个,关了一个,她也是很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
“行了,你今天也是受惊吓了,赶紧歇着去吧。”
香草战战兢兢:“回小姐的话,奴婢一点都不累。奴婢还可以坚持的。”
铁蛋一把就将香草拖出去了:“让你去休息就去休息。”
穆念久轻笑转身,就看见黑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怎么?”
黑鹰回过神来,神色中带了几分不可思议的低声道:“穆小姐这不喜欢重复和解释的习惯,倒是和王爷一模一样。”
“嗯。”
穆念久心里想,大约都是不喜欢麻烦的人。
如果和每个人说话都要去解释,那多累。
如果和每个人说话,都要去揣摩一下对方的情绪,那多累。
伸手替小苏氏把脉。
确定小苏氏脉搏平稳,这才放心了,眼神凝重的对着黑鹰道:“黑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帮忙。”
黑鹰单膝跪下:“请穆小姐吩咐。”
“替我看着地牢。”
黑鹰眼睛一亮:“穆小姐是想引蛇出洞?”
穆念久很不高兴:“你在轩辕澈身边当差的时候,也这么多话吗?”
黑鹰赶紧的下去了。
走到门口,还不忘记自以为好心的提醒穆念久:“穆小姐,不可直呼王爷名讳。”
“滚!”
黑鹰走了之后,穆念久又开始为小苏氏把脉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穆念久总觉得,小苏氏的脉象,好像不太对。
方才小苏氏吐血晕倒的时候,穆念久不小心碰到了小苏氏的脉搏,当时的脉搏,感觉特别乱。
可现在……稳定的让穆念久都怀疑当时是自己过于紧张产生的错觉。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铁蛋飞快的转身关上了门,却转头就看见穆宣站在自己面前。
飞快捂住嘴,后退了一步,腰就撞在门边的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毛躁。”
穆念久不满的嘟囔,回头就看见穆宣阴沉的脸色。
抬手挥了挥,示意铁蛋出去了。
才淡淡的转身:“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穆宣的嘴唇动了动,大步上前,倒是没有怪穆念久态度不好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女人的直觉,你信吗?”
穆念久总不能说:我重生而来,自然知道。
“这不是一个女儿和父亲说话的态度。”
穆念久嗤笑:“我三岁就独自住在庄子上,过去十二年的生活里,都没有父亲这个角色。这突然冒出来一个父亲,还不辨真伪,架子倒是先摆上了。穆三爷,所谓父慈子孝,首先是父慈。父不慈,子如何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