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久只觉得无比头疼。

    这个时候,她很肯定的确认,不管曾经的穆宣是不是失忆了。

    起码,现在的穆宣,是没有失忆的。

    他目前看起来是好好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并且,似乎,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曝光。

    不过穆念久还是觉得,自己需要略微挽尊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多谢……”

    “不必!”

    穆念久的话还没说完,穆宣就像是拎着小鸡崽子一样,直接将张氏拎着就出去了。

    穆念久的额头突突的跳动着,只觉得自家老爹是不是平日里装酷习惯了,这一时半刻也改不过来了。

    看着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神态各异的下人,穆念久就不得不严格的下了封口令:“漫花山庄,容不得有二心的人。今日发生的这一切,若是让我在外头听见半分的风言风语……”

    铜锤会意的就拿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子,喀嚓一声掰断了,喀嚓一声又掰断了。

    这静谧的夜里,外头的虫鸣鸟叫都没有了,只剩下这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极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大家再看向穆念久的笑容的时候,就觉得像是地狱来的罗刹一样的可怕了。

    一个一个纷纷就跪下了,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说什么守口如瓶都是虚的。

    只有彻底的不知道,才有一线生机。

    穆念久很满意铜锤这样的威慑力,含笑道:“既然知道,那就好了。现在,蔓草,你告诉我,那些红色的绒布,是哪里来的?”

    蔓草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浑身瑟瑟发抖:“小姐,奴婢不知道。奴婢发现的时候,它就在奴婢的针线篮子里了。奴婢还以为,这是奴婢去库房领东西的时候,杨嬷嬷顺手给我的。”

    杨嬷嬷忙道:“奴婢跟随小姐多年,小姐是最了解奴婢的了。奴婢没做过。”

    黑鹰沉声道:“小姐,属下想要为蔓草和杨嬷嬷诊脉。”

    “嗯?”

    穆念久疑惑的看了黑鹰一眼。

    黑鹰顿了顿,神色中带了几分复杂的看着蔓草:“就算是那些绒布片,接触的时间长了,也会导致女子不孕。而且,这上面的麝香分量很足。短期内碰过的人,体内都会有残留。”

    蔓草惊恐的看着黑鹰,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儿。

    黑鹰细细的替蔓草诊脉,诊了左手换右手,来回换了两三次,才脸色凝重的看了看蔓草。

    蔓草已经扛不住这样的心里压力了,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黑鹰。

    黑鹰根本不为所动,转身对着杨嬷嬷道:“请嬷嬷的脉。”

    杨嬷嬷也是毫不犹豫的就伸了出来。

    只是这样的毫不犹豫,是对自己胸怀坦荡的自信。

    诊杨嬷嬷的脉的时候,黑鹰的速度倒是很快。

    转身对着蔓草道:“那绒布上面,不光是有让人不孕的麝香,还有一种。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红色绒布。我替你解毒。”

    蔓草的神色中带了几分惊恐,下意识的看了穆念久一眼,又看了看张氏的房间。

    穆念久沉声道:“别攀诬,不是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