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旭尧看着床上的洛安忆,疑惑不解,“姐姐,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洛安忆笑道,“你好好看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好不好?是你昨天晚上半夜跑到我房间里来,说你做了噩梦,一个人害怕,跟我说说吧,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噩梦?”
“嗯……”宁旭尧抓挠着头皮,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我忘记了,反正是个噩梦,想不起来就算了。”他甜甜一笑,“多谢姐姐收留。”说着穿好衣服出门了。
二人下了楼,洛安忆一眼就看见坐在大堂里的一个熟人,她对那个正在桌边大吃二喝的人叫了一声,“连月,你怎么在这里?”
连月一下将手上剩的不多的饼塞进了嘴里,含糊道,“我来看看你们,顺便给太子殿下带一句话。”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他面前坐了下来。
宁旭尧看了他一眼,“带什么话给我?”
连月喝了一口粥,将口里的东西送了下去,这才认真地说道,“齐王殿下让我转告你们,最近外面不是很太平,希望你们早点回宫去。”
洛安忆笑眯眯地望着他,“你来这里是为了暗中保护我们吧?”
连月道,“洛姑娘果然是聪慧,一下就猜到了。”
“那是,你每回跟我们见面都是因为齐王的命令,我很想知道你跟齐王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你那么听他的话?”洛安忆询问道。
连月笑道,“这事情说起来有些话长了,我就长话短说,那年齐王不是在这家店里遇到了暗杀吗,我当时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杀齐王,我那时候就坐在那边——”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张桌子,“就在那个位置上吃饭,有一个杀手竟然把他的断肢掉进了我的盘子里,我顿时气急了,便帮着齐王将那伙人打出了这家店。”
“哦,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你和齐王成了朋友?”洛安忆恍然大悟。
连月道,“差不多吧,我当时只是觉得齐王身手不错,你知道我这个人喜欢结交武功高强的人,在我们未雨宫,四大杀手之中,黄泉的武功最高,第二个就是我了,我曾经跟黄泉比试过,但是仅仅差着一招就输给了他,这让我很不服气。”
宁旭尧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说话,此时插嘴道,“想必你跟黄泉也是不错的朋友吧?”
“不,我不喜欢他那种人,太过于狂妄自大了,不过他有狂傲的资本,但是一个人太盛气凌人了,总是招人厌烦。”连月如实说。
洛安忆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也不喜欢盛气凌人的人,他们总把自己摆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俯瞰着众生,觉得自己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其实在我们这一群凡人的眼里,他们什么都不是。人嘛,接地气儿才能够活得久远。”
三人说话期间店小二很快给洛安忆她们上齐了早饭。
连月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看着他们吃完了早饭,“我觉得你们确实得早点回宫去,太子早些回去,调理好身体之后,试着处理朝政,齐王殿下说了,等您适应了朝政之后,就会为您举办盛大的登基典礼。”
宁旭尧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他说的话,吃完了粥之后他说道,“你给我皇叔写一封信,告诉他我们再过两天就回去,还有让他把小林子从极北之地,调回京城来。”
连月怔了怔道,“殿下,您难道不知道齐王是不能够将林公子从极北之地调回来的吗?”
宁旭尧和洛安忆同时诧异看向他,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连月正色道,“当初流放林公子的是先皇,也只有皇帝陛下的诏书才可以召回流放的犯人,因此林公子也只有您登基之后才有资格被召回来。”
洛安忆看向宁旭尧,“这么说,要想让小林子回来还得看你了,那你得赶快登基才行。”
“登基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齐王殿下说了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所以还恳请二位早点回宫,不为别的,你们难道不想见到林公子吗?”连月真诚地劝慰道。
洛安忆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她看向宁旭尧,“咱们明天就回宫去吧,早一天回去你就可以早一点学习那些东西,然后登基之后立刻将小林子召回京城。”
宁旭尧想了想也同意了。
连月见自己的任务达成了也很满意,“那我就给齐王殿下飞鸽传书了。”说完他起身就要出去,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身来对他们说道,“你们二人这几天一定要万分的小心,我听说这京城里最近又开始有姑娘丢失了。”
洛安忆听了这话,心猛然一沉:“难道温漓又要卷土重来了?”她一想到那个可怕的家伙,整个心就好像掉进了万丈冰窟。
宁旭尧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谁是温漓?”
“一个恶魔,他会用女人制成各种石雕,然后摆一个石雕大阵来残害那些无辜的人。”洛安忆想起当年在那个小木屋里见到的那个半成品的石雕,一颗心顿时又被怒火填满了,他恨不得将那个恶魔碎尸万段,然后用各种法器将它封印起来,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宁旭尧叹道,“这世上竟然还有那么可恶的术法?如此说来此人真是罪大恶极。”
连月说道,“所以说你们这两天在宫外的话,一定要格外小心。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暂时不跟你们聊了,不过你们放心,等我把事情办完之后还会再回来的。”
洛安忆笑了笑,“好,我等你回来,到时候可以一起喝酒呀,我也很喜欢这家店里的十三春。”
连月回头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洛安忆他二人吃了早饭之后便又去逛街了,这一次他们出了京城,往京城的南边走去。
仲春,城郊的景色格外的美丽,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股的花香,二人一路沿着那条弯道朝着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子走去。
大约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他们两人总算走到了那个镇子上。然而两个人刚走到村口,就听到一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农户里传了出来。
那是一个孩子的凄厉惨叫声,确切来说是一个女孩子的叫声,那声音凄惨至极,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洛安忆看向宁旭尧,“太子殿下你看……”
等洛安忆把话说完,宁旭尧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副怒容,“还看什么看,听声音也知道那孩子一定是挨揍了。”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又从那个农户家里传来一个女人叫骂声。
宁旭尧立刻大步朝那个农院跑去走到门前,他奋力地踹了一脚那门板,那扇院门嘎吱一声便打开了一条很宽的缝隙。
院里的人也愣住了。
洛安忆疾步跟了上去,只见宁旭尧怒气冲冲的从那条敞开的门缝里钻了进去,她也不再犹豫跟在他身后钻了进去。
进到这家院里,两个人顿时惊呆了,在他们面前有一对母女,那女人正在揪着他小女儿的头发打她,她嘴里骂骂咧咧,手上更是端着一盆滚烫的热水。
也正是因为宁旭尧和洛安忆二人的闯入,使的那女人没有将手上的热水泼到小姑娘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呢?”宁旭尧喝道。
那女人放下手上的水盆,叉着腰瞪着两个不速之客,“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还敢擅闯民宅!”
女人身后的小姑娘约么六七岁大小,她蹲在地上呜呜地痛哭着。
洛安忆发现她的后背湿了一大片,脸上也有被巴掌打过的痕迹,“我们要是不闯过来的话,你是不是还准备把那盆热水往这姑娘身上泼?你究竟跟她有多大的仇恨,要这么折磨她?”
“关你们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小贱人是老娘的女儿,老娘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你们这些外人管不着!真是管天管地还想管老娘拉屎放屁,你们赶紧给老娘滚,要是不滚的话,老娘去衙门里告你们私闯民宅!”那女人叉着腰,大声的叫骂着,唾沫星子满天飞。
洛安忆自顾自地走到小姑娘身边,将她扶起来心疼地问道,“疼吗,孩子?”
小女孩抽泣着不敢说话。
那女人见状上前一把将洛安忆推开了,又将那小姑娘踹翻在地,“还不给老娘滚——”她像只疯狗一样对着洛安忆狂吠。
宁旭尧见状,握紧了双拳,他快步走到那女人面前,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锤在了她脸上,“都说女人是需要呵护的,不能打,我看你这泼妇并不在被疼爱之列。”
这女人被猝不及防地打了一拳,顿时更加狂躁起来,她叫嚷着撒起泼来,“不好啦,来人呀,这里有一对狗男女私闯民宅,还要打死老娘,”她一边叫唤着,一边走到正屋门口的窗户,对着里面吵嚷,“你个死鬼还不出来,你想老娘被他们打死了才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