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话音刚落,立刻从门内走出来,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汉子。汉子横眉冷对地看着闯进院里来的洛安忆和宁旭尧,他一把将自己的婆娘拉在身后,高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家?”
别看眼前这个人长得人高马大,又格外壮实,洛安忆却丝毫不害怕他,她将那个小姑娘护在身后,“我们要是再来晚一步的话,你老婆就把这孩子打死了,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她这么大一点做错了什么就被你们这么折磨!”
那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洛安忆,伸手就要去拉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小姑娘,“这是老子的家务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人多管闲事!翠儿过来——”
那小姑娘怯生生地躲在洛安忆身后不敢往前走一步,“不要……”
“你给我过来!”男人叫起来去拉扯她的细小的胳膊,却被宁旭尧一步上前攥住了手腕,男人怒气冲冲地看着宁旭尧,“你TM放手!”
宁旭尧冷冷说道,“不放。”然后暗中将全部的内力调动了出来,死死地捏着那男人的手腕,若用了全部的力气的话,这男人的腕子恐怕就要被他捏碎了。
男人的五官扭曲了一下,疼痛让他不得不屈服了,“好汉……松手……”
宁旭尧的火气也被这两夫妻给调动了出来,他目光冰冷地扫视了这两夫妻一眼,“你们刚刚不是还叫嚣着要去官府衙门里告我们吗?走,现在就去呀。”
那女人横道,“这可是你说的去就去!”她想无论怎样自己都是有理的一方。
男人拉了女人一把,又看向宁旭尧,“我内人不懂事,冲撞了二位,我们不去府衙里告你们,不去……”
女人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个孬种,他们本来就是私闯民宅,还在这里多管闲事,你要是怕他们,你可以不去,老娘自己去!”
男人将她拉到身边,在她耳旁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这女人依然不肯听他的,似乎对他的话并不信任。
洛安忆问道,“你这老娘们为什么要打这小姑娘?而且还打得那么狠,莫非你是她后娘?”
女人剜了她一眼,“呸,老娘就是她亲妈,只是这个贱货干活手脚不麻利……”
“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不干活,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你们刚才不是说了要去府衙里告我们吗?现在咱们一起去,我们也不怕,就看看今天的父母官怎么断这个当案子。”那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旭尧抢了白。
女人也不甘示弱,想要从洛安忆手上把孩子抢过来,但无奈洛安忆紧紧地护着那孩子,她也不敢强抢,此刻听宁旭尧说要去府衙里面,顿时觉得有了底气,毕竟她觉得他们私闯民宅才是犯了法,而自己虐待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罪呢?
那男人原想拉住自己的老婆,可是见她一意孤行便也觉得他们没有什么过错,于是就跟着宁旭尧和洛安忆一起去了京城。
几个人很快便到了京都衙门里,京都提司杨洪渠是人识宁旭尧和洛安忆的,看见了他们立刻迎了过去,“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跟在洛安忆身后的夫妻俩一见这京都衙门里的官儿都在跪拜宁旭尧,顿时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妙,感觉眼前的两个人似乎是大有来头,又听那衙门里的官儿称呼宁旭尧为太子,一时间夫妻二人顿时慌了手脚急忙也跪拜下来。
宁旭尧对杨洪渠挥了挥手,示意他站起来,“你升堂吧,今天要你断一个案子。”
杨洪渠立刻升堂办案。他看着那夫妻二人以及护在洛安忆身后的那小姑娘,但见那小姑娘身上似乎有伤,不知道这太子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殿下,你要状告这夫妻二人?”
那夫妻二人听了这话原本觉得自己有理,此刻也不敢张嘴了,毕竟那台上做的可是未来天子。
“他们夫妻二人虐待孩子,你看着判吧!”宁旭尧道。
杨洪渠顿时为难了,“这……”他转过脸来看向宁旭尧,有些讨好地说道,“殿下,这……这可是人家家里的事情,孩子是人家的,人家打骂咱外人都管不着,就算他关起门来把孩子打死了,咱们也没有权利过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啊。”
尽管杨洪渠说得很小声,宁旭尧依然怒火终烧,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简直是一派胡言!孩子有错自然是可以管教的,但她小小年纪又什么错?”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台去,来到那小姑娘身边撸起了她的袖子,但见那小姑娘的胳膊上尽是鞭打的痕迹,新伤旧伤一层又一层,看上去触目惊心,而她的后背似乎也有刚刚的烫伤。“杨大人你看看,这简直就是对一个孩子再施以私刑,有这么管教孩子的吗?”他转头又看向洛安忆,“姐姐,你先带孩子去医馆敷药吧。”
洛安忆原想看他如何断这桩虐童案,但是又看着孩子有些痛苦的表情,便拉着她走出了衙门去看病了。
杨洪渠也看到了那小姑娘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也有些同情她,可是自古以来教训孩子,只是每家每户自己的责任,外人根本就无需干涉的,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宁旭尧今天这样,专门的来到衙门里郑重地说起这种事情。
同情归同情,但这也不是律法该管的事,也不是官府能断的案,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杨洪渠无奈地搓了搓手,面对着太子殿下愠怒的神情,他不知该如何评判,毕竟还没有先例。
宁旭尧似乎也看出了杨洪渠的为难,他决然说道,“杨大人,是不是不知道此案如何评判?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日后我会让人将虐童案列入国法,今日这桩案子就暂由我亲自裁定,”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杨洪渠从桌前赶了出来,自己坐在了判案的椅子前。
台下的夫妻二人见太子动了真格的,一时之间也慌了手脚,不断地哀求起来,只听那女人叫道,“太子殿下饶命,民妇日后再也不虐打她了,民妇知错了。”
宁旭尧抓起惊堂木,再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当初既然那样虐待她,那么今日本宫也让你尝尝被虐待的滋味儿,来人——”
“在!”站在两边的衙役纷纷地跺了跺手中的板子。
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身子不由跟着抖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这位太子殿下会对自己用什么大刑。
“我看那小姑娘手臂上和后背都是被你们用鞭子抽打的伤痕,而且今日我和姐姐进入那院落的时候,你这恶妇还用开水泼她的后背,你老实交代,今天你是如何虐打她的?”宁旭尧怒目而视地盯着跪在台下的夫妻二人。
那女人不敢撒谎,哆哆嗦嗦地说道,“民妇……民妇只是用热水泼了她两三次,泼一次热水便泼一次冷水……”
宁旭尧再次拍了拍惊堂木,“好你个恶毒的妇人,你还说她是你亲生的女儿,牲畜尚且知道爱护自己的孩子,你却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虐打自己的骨肉,当真是禽兽不如!”他看了一眼左右,指着距离最自己最近的几个衙役说,“去端三盆开水,三盆冷水来,今日也要让他们夫妻二人尝尝这被开水和冷水泼身的滋味!”
“是!”那几个衙役大声应了一句转身去了后堂。
那夫妻二人听说要对自己用刑顿时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那女人歪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两刻钟之后衙役端来了几盆水,三盆开水,三盆冷水。
宁旭尧从桌上的令签筒里,抽出来一根令签扔在了地上,“行刑吧,先泼开水,再泼冷水。”
衙役们得了令,立刻端着开水走到夫妻二人面前。
宁旭尧又喊了一声,“等等,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扒了,再行泼水。”
“是。”立刻又有几个衙役上前来,将夫妻二人身上的衣服退了去,只剩了一件中衣。
宁旭尧背过身去对他们挥了挥手,端着水的衙役,便将手上的开水往他们夫妻二人身上泼了去。
只听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从身后传出,宁旭尧厌恶地捂住了耳朵。
杨洪渠走到宁旭尧身边小声地说道,“殿下,他们夫妻已经认错了就……”
宁旭尧瞪了他一眼,“认了错?我看你的乌纱帽是不想要了!若是这个位置坐得不舒服了,我可以随时将你替换下来,朝廷有用的人多的是。”
杨洪渠急忙低下头去,“下官说错了。”他转过身看着受刑的夫妻二人,顿时对他们厌恶至极,见二人已经受完水刑,便对几个衙役说,“你们刚才没听太子殿下说吗要让他二人尝尝他们自己的刑罚,拿鞭子来每人五十鞭,打完将他们扔到大街上去。”
夫妻二人急忙求饶,“大人,小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五十鞭子要是下去,我夫妻二人只怕连命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