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黾拉着他们三个人奋力的朝丛林外面跑去,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戴着面具的民众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危险,仍旧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三个人跑了很久,终于感觉甩脱了那些石头雕像,这才停了下来,一个个站在树旁不断的喘着粗气。
宁旭尧走到宁华黾身边,“皇叔,你怎么来这里了?”
宁华黾缓了缓说道,“还不是看烈风那头蠢驴回去了,我不放心就亲自追了出来,果然有诈。我当初让烈风送你们回来的时候,是怎么告诉你们的,你们怎么就一点都不听呢?我让他把你们一定得送回灵台山,可是你们呢,却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你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是能够让人省心的。”
三人都低下头去,回想着这一路上的经过。
“你们这么容易轻信别人,迟早会上当的,这一次还好我来了,如果我没有赶过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你们三个人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被那个家伙迷晕的吗?还有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家伙要把你们做成祭祀品?你们仨差一点就被祭天了。”
面对着宁华黾的提问三人都很懵B,洛安忆问道,“那个穿黑袍子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呀?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抓过来,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们做祭品?”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听那些木头人喊他大诅师,而他本身也说这是什么星月大寨,还说一会儿月亮升上中天的时候就可以做祭祀月神大典,而你们三个人就会被他予以火刑。还好我来得快,及时的跟他打了一架。不过也幸亏你们醒得快。”宁华黾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只见夜空中的那弯月亮已经慢慢的爬上了正天空,而月亮的周围则布了一圈儿白色的云朵。
那是一大圈儿月晕。
洛安忆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来明天会刮很大的风。”
宁旭尧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刚才跑出来的方向,“那些人为什么会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不动呢?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就是,为什么温漓会突然出现?”
林无尘则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总感觉他们现在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包围住了。
没有人回答宁旭尧的话,宁华黾也很警觉地看着四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脚下似乎有动静,于是低下头去,却看见不远处的泥土松动了一下,接着伸出来一双手,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一个人从那泥土之中跳了出来。
宁华黾急忙将三个孩子挡在了身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从地下钻出来的人,询问道,“你是什么人?”
从地下钻出来的那个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人长得虽然算不上英俊,但也不丑。他眼神之中并没有仇恨和怨气,更多的是平和,“先生不要误会,我并非坏人。我只是感觉这个丛林里现在不安全,之前我们的大诅师在那边实施祭祀月神的典礼,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砸死了,大家发现来参加祭祀大典的一些朋友亲人们,都好像被施了订魂咒一般,变成了一具具的木头人,我亲眼看着那些石头雕像,将它们全部都踩死了……”这年轻人说着竟然哽咽了。
宁华黾见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杀气,心里的戒备也渐渐的减少了一些,但他依然将三个人拦在身后。“所以你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年轻人擦了擦眼泪,“我们的族人大部分都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给害死了,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这是上天要给他们的惩罚,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们解决那些石头人。”
宁华黾淡淡一笑,“你从哪里看得出来我们有那个能力?我杀敌可以,但是要用邪术对付一些邪恶的人,我却没有半点的本事,你找错人了。”
那年轻人快步走到他面前,竟然跪了下来,“我知道您是燕云的齐王殿下,我也知道当初我们大诅师不应该对您不敬,但您大人有大量,还望您救救我们剩下来的几个人吧!”
宁华黾后退了一步,想了想说道,“你们现在还有几个人?”
年轻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有七八个。我们几个是因为贪玩所以就没来参加祭祀大典,没想到因为我们的贪玩,反倒救了我们一命,只是现在我们很有可能还会被那些石头人抓回去杀死……”
宁华黾笑了笑,“你想多了,他们只杀在场的人既然你们逃过了,就没有必要再怕他们了,而且那些石头人也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我这三个后辈之前就遇到过那些石头人,并且还跟那个石头人的主人打过一架险些被他杀死。既然你们几个人无家可归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跟着我们。我到时候把你们编入南境的军队里。但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年轻的男子想了想说,“好,我们愿意追随你。”
宁华黾冷笑了一声,“你们可都是毛邬人,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我们燕云会攻打你们的祖国?”
“我们从小就是在南境长大的,对你说的那个地方没有半点的记忆和感情,我们从小就把自己当作了燕云人。”年轻人说的平淡而坚决。
宁华黾盯着他看了看,只觉得这个人心狠决绝,日后应该会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士兵,但是却不可以委以重任,毕竟心思深沉。
年轻人刚说完,这时候又有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过来,那阵声音对于洛安忆他们三人而言是非常熟悉的,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因为之前他们遇到温离的石雕阵的时候,就听到过这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他们知道那是温璃在念咒支配着那些石头人“说话”。
几人听闻那阵声音顿时都变了脸色。
年轻人疾步走到自己刚刚钻出来的地方,正打算从原路逃走,一抬眼看到了宁华黾他们几人,于是又走到宁华黾身边对他说道,“齐王殿下请跟我来。”
既然他们双方都已经达成了协议,宁华黾就选择相信了这个年轻人,于是跟在他身后沿着他刚才挖出来的那个地道走了进去。
就在他们几个人全部下入地下的时候,几个石雕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刚刚站过的地方。
年轻人一直带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终于在一个宽敞点的地窖里停了下来。
宁华黾擦亮火石看着不大的地窖里,竟然塞了六七个年轻的小伙子。那几个小伙子脸上都带着悲伤的表情。
其中有一个小伙子跟刚才那个年轻人长得很像,就连身高和年龄都很相像,只不过脸上更带着一丝的稚气。
宁华黾询问地看向之前的那个小伙子。那小伙子顿时会意了,对他说道,“我们整个星月大寨就剩下了我们这些人,上面丛林里参加祭典的那些族人们都被石雕杀掉了。”
宁华黾挨个看去,只见这几个小伙子脸上都没有带着杀气,更多的是一些悲伤。他劝慰道,“你们放心吧,上面的那个家伙迟早有一天会有东西将它封印起来的,到时候一定能够帮你们报仇。”
两句话说的那些小伙子都低下头去,默默的垂泪。毕竟在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和家庭,对他们而言便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宁旭尧看着之前的那个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把他们领到地窖里的这个小伙子说道,“我叫赵汉青。”他拉过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少年说道,“这是我的亲弟弟,他叫赵汉宝。”
洛安忆一听那个年轻人的弟弟竟然叫汉堡,顿时来了精神。她有点好奇地盯着那个哥俩看了又看,“你刚刚说你弟弟叫汉堡包?”
年轻人摇了摇头,“我弟弟叫赵汉宝。”
洛安忆心想:这货是注定和汉堡包无缘了,如果他们也吃过汉堡的话,想必这少年打死都不会叫这个破名儿。
她又想到了自己大学的老师。那是一个东北的老师,她姓杨名叫金莲,她曾经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了,这名字是他爷爷取的,她不知道爷爷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给她取了这么一个破名,她说要不是为了尊重他老人家,她早去改名了。同学们自从知道了这老师的名字之后,常常叫她潘老师,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想到那些有趣的过往,洛安忆不由得笑出声来。
林无尘好奇地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意思而已。”洛安忆掩住了口。
林无尘品了品,“我没觉得有意思啊。”
洛安忆看了他一眼,“算了,就算跟你说也解释不清楚,你不会懂我们这里面的梗。”
几个人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因为刚才都经历过了一些紧张和压抑,他们现在放松下来之后,就感觉身子很疲乏,于是都坐在了地上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就都睡着了。
宁华黾也拉着宁旭尧坐在了一旁,他关切地问道,“尧儿,你现在感觉身体能不能吃得消?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