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每一步都算的精确,却独独没有算出萧正德会帮助侯景谋反,有些人总是有种奇怪的逆反心理,相信十恶不赦的人,与候景同样有着卑劣的人品,萧正德却是十分信任候景,人以类聚,狼和狈也是战友。皇帝的宝座让他丧失了判断能力。侯景背叛东魏,便是不耻于在鲜卑小儿高澄手下为仆,大丈夫甘于供英雄驱使,怎能与小儿为奴。在候景眼里,萧正德甚至比不上他口中的鲜卑小儿高澄,就算起事成功,要拥立傀儡,也必须正统的萧衍子嗣,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旁门支节。所以萧衍只是提防自己的亲子亲孙,从未怀疑过萧正德。
在萧正德的默契配合下,萧衍的一切安排形同虚设,侯景顺利渡过长江,萧衍终于感到累了,他已是85岁高龄的垂垂老者,骄傲的人,最是纯洁,和爱惜自己洁白的羽毛,容不下丝豪失败的亵渎,早年的背叛朋友萧子良,投机萧鸾,谋天下,后来檀溪沉木,两封空函夺荆州的定天下,以及来个南北大战,钟离大捷的稳天下,他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到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一直到挥斥方酋的一代帝王。他一路走来,算无一策,天下就是他的棋盘,他替天行运,左右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天命最高,他就是天之子,可这次面对侯景,每一次决定看上去都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无懈可击,可每一次都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他迷茫了,疑惑了,糊涂了,他一生最是迷信,他相信这一定是上天抛弃自己了,自己不在受上天的眷顾了,心灰意冷的他又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让权与太子萧纲。
萧纲是一个好的文学家,但也仅此而已,他是一个纯粹的文学家,有着文学家的敏感和偏执,笔下行云三千里,胸中草腹无一策。芙蓉账里觅小诗,红粉男儿无雌雄。军事家,政治家须是无情中有情,而文学家确实有情中透着无情。一个好的政治家,军事家心怀天下,心系天下苍生,和自己的千秋伟业,青史留名,他深深的爱着自己,爱自己的性命,爱自己的名声。却要深深的将这份情藏在心里。遵循无情的天道,摆脱自己情愫的干扰,冷静客观的行事。而文学家能用自己细腻且敏感的心感受人间万物的一切情,或为它悲,或为它喜,他也疯狂的爱着自己,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自己就是一片有情天,谁若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和危及自己的生命,他便按自己的心意,任意胡为,发挥自己的特长,用文化或诽谤或谩骂。好的政治家军事家可以和无情的天道合一,行有情之事,唱友情之歌。这里的好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无关善恶,仇恨,怨毒也是情的一种。祸国殃民,遗臭万年者同样也是遵循无情的天道,实现对自己最真挚的爱。从某种角度来讲,萧衍与候景是一类人。他俩对决,胜负尚未尝可料。而萧纲自己就是一片天,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定下的规则,和天道相背而驰,因为对自己深深的爱,而无情的对待每个他所认为能够伤害他的人,而他却是极为敏感的,一粒清晨的露珠带着周围世界的样子跌落在地上,他能够触景伤情,悲痛得不能知己。萧衍难得对自己有情了一回,屈服于自己的悲伤情绪,便无情的将整个江南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就目前的形势来讲,有一国之力的梁朝还是占据上风。有粮草,有10万军队,却没有优秀的军事指挥家。但是精明的萧衍算计了自己的臣民,他提倡诗和远方,利自己手中的权力,改变社会的价值取向,太过爱自己的人往往会变得无情无义。他用无情的天道来对付敌人。却用有情的人道来算计自己的臣民,他用文化阉割掉汉人的尚武精神,让伪娘和小鲜肉成为姑娘们心仪的对象,让金钱成为整个民族的信仰,多么好呀,多么和谐呀,他不想在卧榻之上听到金戈铁马的声音。可是远方不但有诗和美丽的姑娘,还有凶狠的狼。狼行千里,就是为了吃肉,而萧衍费尽心机,治大国,如烹小鲜,用厨师的心态,将自己的国家做成一盘鲜美可口的菜肴,供侯景这匹来自远方的狼品尝。真正爱自己的百姓,便需要摆脱自己自爱,自傲,自大的情愫。遵循无情的天道将自己融入到民众中去,成为千淘万流中的一股激流,共同承载自己的民族和国家这首巨轮,而不是想着自己便是那艘船和一个执掌天下的屠夫,有一种共为主人翁的心态,而不是名为公仆的主子和和翻身过头的人民。真正爱自己的人,必须真正的爱人民,遵循无情的天道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将自己当做天,让人民来供奉自己。到头来将无情的祸害自己的民族和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侯景之乱,靖康之耻,甲午海战,南京大屠杀,罄竹难书,这一件件无情的事迹,难道不是因为贪官污吏对自己的太过深情的爱,最后祸害了整个民族也将自己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中国无史,5000年封建朝代更替便在这种怪圈中循环反复。新的主人翁通过人民的力量打败了邪恶的旧势力,成为主子,周而复始。由衷的感谢我们敬爱的开国领袖,推翻了5000年的封建制度,建立了伟大的**,使我们脱离了这个怪圈,走向全民致富的道路。
双方的博弈仍在进行,互派使者进行相互试探,侯景表明自己鲜明的立场,此次出兵是为了清君侧,清取皇帝身边的奸臣,谁是奸臣?朱异。
侯景甚是直爽,真小人之态表露无遗,梁朝的使者前去质问。
“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反叛”
“哈哈,我想做皇帝。”
候景直接说道。
一边的王伟笑道。
“朱异乃乱臣贼子,我家大王t南国锄奸而来。”
徐思玉假装投靠梁朝,他给朱异带来一封侯景的起兵文书。对朱异宣称侯景起兵是为了除掉朱异。迫使朱异对其进行保护借机了解健康城中梁军的情形。在各地援军到达之前,必须迅速占领建康城,侯景迅速出动,在萧正德的配合下,一路势如破竹,杀到秦淮河,兵临建康城下。
得到大权的萧纲的按照自己的个人意愿进行布置,他仍未意识到溃败下来的萧正德是内奸。竟然将防守内城宣阳门的重任交给萧正德。萧纲的同道中人,大文学家庾信镇守秦淮河。萧纲的长子萧大器为保卫健康的总指挥,五子萧大春镇守石头城。萧推守东府城,谢禧,白贞守白下城,羊侃为副总指挥。
朱雀桥是通过秦淮河的最大的浮桥,萧纲想要将其拆取,萧正德说道。
“千万拆不得,眼下军心大乱,倘若将浮桥拆除,城中百姓必然会引起恐慌,认为官军胆怯,百姓一乱局面难以控制”
心中却暗自想到,倘若拆桥,候景又怎能过来?有一种人最可笑,亲人对自己好,便是虚伪,奸诈,外人对自己和善,便是真性情。我和侯景无亲无故,对我好才是出于我的人格魅力,才是真正的好,愚蠢的人总是生活在荒诞的梦,他们能够一厢情愿的把不合理的事情想象成天经地义,因为在他们内心中,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以违背一切常规的存在。为什么候景对我这么好?拥立我为帝,因为我是萧正德,英明神武的萧正德。萧纲也甚是愚蠢,他所采取的策略是一个守字,守住南京城,等待援军的到来。但他听信了萧正德的话,没有拆除浮桥,并让自己的好朋友人家是文学家的瘐信镇守秦淮河上的朱雀桥。
你既然采取守势,那么为何要浮桥?瘐信慢条斯理的坐桥边下达拆陈浮桥的命令,一袭长袖宽裳,脚踩着木屐,悠闲的抚着琴儿,高声唱道。
家住金陵城前,嫁与美貌少年。屋藏娇妻千媚,江南柳条轻拂,回头望乡落泪,不知何处天边。泪眼梦醒时分,往事随风入夜。胡尘几时能尽?秦月何时更圆。金戈铁马跃进,汉关今时安在。为夫能歌此曲。不觉心随断弦。邀妻一起同醉,忘却人间无数
正在那里感叹间,忽然兵士惶恐的指着远方尘烟中的一团黑影说道
“大人,不好了,叛军杀到了。”
“慌什么慌,当年淝水大战,谢安落子间,击退符坚百万虎师,候景区区几千人,能奈我何?咦,我认得这是马?可是这马怎么会穿上铠甲?马上的骑士脸上还戴着面具。为何我从未见过。”
他的前任不知马为何物?他知道马,所以为太子委以重任。透过铁皮,这一双双被**扭曲充满疯狂的野兽的眼睛。这是一支破釜沉舟的亡命之师。在渡江时,侯景并告诉他们。打下健康,就有吃不完的美味佳肴,玩不尽的红粉娇娃,用不完的金银财宝,铁甲冰冷手握的长予,一排排的向秦淮河这边杀来。漫天的飞箭,划破了长空,打破了50年的寂寞,一支冷箭正射中诗人的帽檐,箭尾摆动,发出嗡嗡的声响。瘐信顿时吓得灵魂出窍,感觉裆部湿漉漉的一片。再不跑,肯定会有一支箭射入自己的胸膛。哇的一声,伴着唱出动听音符的喉咙发出一声带着哭音的怪叫。他扔掉了刚才的优雅,推开了身旁的木琴。快速的爬上自己的坐骑。向城里奔去。长官跑了,余下的士兵也就顺理成章的一哄而散,萧正德叫人修好浮桥,迎接候景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