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顺利的进入了宣阳门,富贵的极致是奢侈和傲慢,贫穷的尽头是野蛮和杀戮。侯景知道,萧正德的鼎力支持,是因为庸碌之才的他想借助自己的军事才能登基为帝。而他已经厌倦了做功狗的生涯。只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才能不及高欢,才甘于为他之下,供其驱使。心高气傲的他连高澄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为萧正德所利用。他的政治理想是成为高欢那样的人。卑贱的出身让他即羡慕又仇恨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门之人。所有乱的根源在于自己的才能与地位不匹配。汉人善于创造财富而劣于分配财富。所有的虚假文明的骨子里透着贪婪和极端的血腥。一页页儒家的经典字字行行渗透者血腥的红色。得到权利,驾驭他人和不劳而获,获得最大的财富,所有的革命者和被革命者都是打着伪善的幌子,让自己成为以士大夫将军,皇帝为主体的统治阶层。而儒家的所谓的经典只是历代统治者食人血肉的指导书。侯景之所以如此顺利的跨过了一代战神拓跋焘都难逾越的长江天险。并不在于他有多强大的军事才能和军事力量。而在于他闯入的是一个蛆虫硕鼠横行的王国。所有的人都在算计,贫苦的老百姓在算计,等待时机,打倒骑在头上的老爷们自己成为新的老爷,得到权力和财富。和自己心仪的婆娘睡觉,奴役和自己以前一样的穷人。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人是孕气而生,不同的精血,使人的才能天生就有高低之分。再加上神秘的天命,汉人的基因里并没有浓厚的宗教信仰。一切的信仰只有自己,无论是所谓的利他和利己最终的目的都是让自己成为统治者和富人。这才是他们的信仰和他们的宗教。所以中国的史书一页页,都是来回反复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和一代代的皇帝新衣下的数不尽的亡魂。才高有天命者成为新的统治者,涂上厚厚的油彩,穿上一件件的伪装,拥有天下,有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奴役仆人,和数不清的美女睡觉。才低者,随着时间的推移,褪去自己的皮相,失去自己的精血,成为一堆堆森森的白骨,成为史书上的流寇和烈士,士大夫和将军们在算计,是摇身一变成为革命者,成为新王朝的功狗。或者仍旧维护旧的王朝。狗最终的目的是拥有更多的骨头和像别人是牙咧嘴的权利,只是碍于儒家经典的忠孝仁义的理念,总有那么一部分走狗计较脖子那头,是谁牵引着自己。而更多的只是在谁是成王,谁是败寇之间进行投机的选择。所有的皇族都在算计,怎样利用这次乱相,浑水摸鱼,让自己成为新的皇帝。一切都是假相,一切都是血淋淋的现实。所有的忠诚孝义,都是为了真实的食人骨血,吃更多的美食睡更多的美女。财富和权利是得到他们的途径。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无法无天的猴子。
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帝王将相宁有种乎。皇帝和帝王将相才是汉人的宗教信仰。一切都是老套的剧情,接下来的角色在每一个朝代的末端都能够找到。
羊侃,九品中正制的忠实拥护者,出生于高门士族,他继承了贵族的传统,把吃和玩弄美女发展到极致。他生活奢侈,姬妾成群。舞女张净婉,腰围一尺六寸。能在人手掌上跳舞。时人比作赵飞燕。美人孙金玉反腰贴地。歌手王娥人,歌声悦耳动听,冠绝江南。在迷离的夜,**的美妙身驱,**的风吹拂着象羊侃这样的贵族,让其感到人生的快乐。
有故人自北方来,三天三夜流水宴席,盘子碟子全部都镶金嵌玉。活生生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所以他忠心的维护旧的统治者。侯景指挥手下两万人,疯狂的向台城进攻,羊侃带领手上两万人不顾一切的抵御着叛军一轮一轮的攻击。双方的战斗技巧发挥到极致。侯景用火攻,一排排的火箭射向台城,羊侃制造水枪,一排排水柱向叛军射去,侯景命令属下士兵用战斧向城门劈去,羊侃命令手下用长矛隔门刺杀。侯景用木驴撞门。羊侃用发石机将木驴击碎。侯景造不畏石块的铁驴,羊侃用火将其烧的滚烫,让叛军难以将其推动。侯景又造登楼车。羊侃水将士地浇灌的松软,登楼车,顿步难行。侯景抓了羊侃的儿子进行威胁。羊侃用箭射向儿子。
激战6日,台城依然蚉丝不动。战争最是消耗人员和物资,侯景手下仅有两万余人。倘若继续如此下去,两万余人将全部死光。是时候和旧世界决裂了。候景曾经梦想成为贵族中的一员,他背叛北方,妻小全部被高澄斩杀殆尽。他曾经上书萧衍,希望娶王谢家的女儿做为妻子。未曾想到被萧衍拒绝了,向他回复道。
“王谢家门第太高,朱张以下可访之”
朱张是江东豪族。却让江北豪族不屑一顾,朱张以下,便是陈霸,先陈庆之之流,那些人是土生土长的南蛮子。在万分愤怒的情绪下,侯景大声的说道
“当将吴家儿女配给奴仆”
而此时时机到了,他召集平民百姓,大声的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他们,他不来虚的,只来实际的。
“大家跟我干,打赢了朝廷,仓库的粮食任由你们搬取,高门家的美女任由你们拿去享用,金银财宝你们能够拿多少便拿多少,功劳大者,便做大官。我知道大家每天的劳作,得到的报酬却仅供温饱,有的连自己肚子都填不饱,大家跟我干,我给大家金钱美女和粮食。谁抢得多得多。”
一切顺理成章,一个小小的火苗点燃了熊熊的欲火,带着革命的意愿,十余万劳苦大众迅速集结在侯景身边,战局迅速向有利于后颈的方向发展,仓惶之间,萧衍下令处死了朱异,但是侯景并未履行自己的承诺,继续向台城发起猛烈的攻击,他疯狂的用敌人的资源点燃手下劳苦大众的熊熊欲火,没有丰厚的后勤,他下达命令,没有吃的,就地抢粮,空虚寂寞,看见美女就地解决。极端的自由主义让人如同在野蛮和奇幻的梦境。而留给江南的却是一片狼藉。候景拥立萧正德皇帝,自己为丞相,宣告正式与旧政府决裂。
局势万分紧急,城外侯景在建筑高楼,城内也在建筑高楼,平民百姓成为革命者投靠候景,除了皇帝和太子以外,所有贵族都投入到建筑高楼的工程中,太子萧纲亲自动员,他拿出一车车的金银珠宝,对将士们进行鼓励。他颇有文人气息,将建筑的高楼取名为芙蓉楼,高楼上和叛军互射的二千士兵为僧腾客,但是理想中的那么浪漫情怀却抵不过现实中的残酷,贵族们养尊处优惯了,劳动起来也是偷工减料,又从未干过活,楼的质量无法得到保证,芙蓉楼在雨水的击打下因为豆腐楼,一夜的风吹雨打,芙蓉楼和僧腾客被统统压在泥水里。
侯景命令手下的士兵凭借高楼的高度向城内投放绳索,士兵们沿着绳索向城内滑向,羊侃那士兵投掷火把烧毁绳索,台城又躲过了一劫,无奈叛军人数众多,攻击连绵不绝,羊侃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在他眼里黑夜似乎永远定格,又气又急,又因平时奢靡无度,他生病了,然后马上死掉,迅速解脱。而城中的人们在炼狱之中,谁又能让他们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