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文化是圆形的,怎么做都是对,怎么做也都是错。因为世间的规律物极必反,坏到极点便是好,走到巅峰便是无上坡路可走,只好走下坡路。这就形成了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你把事情做错,败坏了一个旧事物,新兴的事物必将破茧而出,那么从这新兴事物受益的人们角度来看,他们能有今天?这是得益于你当初的错,一切的事物都是有一个极限,假如你是圣明的君主,盖世的英雄,将国家推向一个巅峰,那么你的后代将无坡可爬,导致国家走下坡路,甚至导致后代亡国,也许在那一刻他们脑海里还在闪现着你当初的盛世。
一个民族苦难的根源在于人治。所谓的法治也是一种变相的人治,因为法律也是精英们再三斟酌,将事物的客观和人的主观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制定的,而且根据环境世界的改变,不停的修订,只要有统治阶级,有管理者,**,剥削,就永远不能消除。所有一切人的苦难的根源在于人本身,你是**凡胎,吃食五谷杂粮,有着天生的七情六欲就有天生的恶念,每个人心中都住了一个恶魔,我们必须承认这个事实,不要用虚伪的道德和善本论去野蛮的否认它。所以我们必须要有一个政府,一支强大的军队,用各种用法规来威慑这些恶魔,而可以威慑人生命的国家机器便是实行这些法规的强有力保证,让每个人自觉的将它禁锢在自己心中,让自己成为一个有道德的人。所以我们摆脱不了人治。而这些军队的掌控者,人民的管理者,法律的制定者,这些潜意识中的主公们,却在没有任何的束缚之下,一个个恶魔附体,让人间变成了地狱。
在介绍侯景之乱之前,我们必须不厌其烦的了解人的政治,因为这是侯景能乱起来的根源。萧衍政治的实质就是,自己放纵或者亲自带领一批以士大夫阶层为主的寄生性质的蛀虫,肆无忌惮的吞噬国家财富。使全国的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并且吸取前朝的教训,毫无原则的宽待皇族。让他们毫无顾忌的放出自己心中的恶魔,造成了社会的乱象,我们民族的每一次苦难,基本上是以皇族为首,士大夫阶层为辅,这些不受国家法律约束的占有军权和行政权特权阶级,利用手中的权利,放纵心中的恶魔大肆吞噬国家财富,吸取民脂民膏,压榨劳苦大众。最后危害了国家,害苦了黎民百姓,官字两个口,上口吞噬财富,下口沉溺**,越是权力大者,越是不受道德拘束,到了至高无上的天家那里,更是等同于禽兽。阅尽中国二十四史,祸害我们民族的基本上是被物质腐朽化的包括皇族在内的旧士大夫阶层,而拯救我们民族的却也总是兴新的有着远大抱负由寒门有识之士,和有远见卓识的一部分士人组成的新士人阶层,腐肉烂去,新肉重生。我们的历史就是这样的周而复始。
侯景之乱在于萧衍这个菩萨皇帝的贪嗔痴,他就是一个极端利己主义的假行僧。
昭明太子萧统死了,寒山大战十万中央禁军毁于一旦。皇族的众王爷们的机会来了。按照汉家的规矩,父终子继,太子死了,应该由他的儿子来继承帝位。萧衍犯下大忌。立自己的三子萧纲为帝位的接班人。他的理由很简单,“不可以以少主主天下”他吸取前朝萧赜的教训,萧赜临死之前,在二皇子和自己的皇长孙之间犹豫不决,最后选择了皇长孙,导致国家大乱,被权臣萧鸾夺取政权,高武子孙基本灭绝,萧衍不想重蹈覆辙。但是他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因素,就是继承者的人品,在萧衍自以为高明的拙劣表演面前,他的儿子们就是一群丧心病狂的魔鬼。
中国人自古都有一个误区,以为书读得越多,越好的人越有道德。人生于父精母血,孕于天地之气,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天性,这些天性决定了自己的性格,各人的天赋不同,对大道的理解也不同,人自出生起,便有自己的独特的人格观,人对道的悟性取决于自己的先天之能,格局大的人可以通过读书激发这自己天性这种特质。通过学习和阅历,将这种性格激发出来。后天的读书不能造就你的大格局,这种大智慧天生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好的知识和阅历就像一把好的雕刻刀,能将你雕琢成器,但关键是你天生便有成器的毛胚,这种毛胚便是天分。你的学习能力和你做事的心理状态与生理状态在你出生那一刻,便已尘埃落定。生活的磨砺与知识的积累取决于你的天赋,又让你的天赋受益,转化为你的能力,并显现出你天生的道德品质,所以有三岁看老一说。
而萧衍的儿子和他一样,是学习能力超强的恶魔。能力越强,魔性越大,破坏力也越大。
人都是利己者,有权者惠自己的方法无外乎两种,一种是用孔子学说的性善论,和老子学说中不干涉万物自然发展规律的无为论,激发自己天生的领袖特质,将众人团结起来,围绕在自己周围,成就自己的功名利禄。另一种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不择手段地去损害他人的利益,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一个人养鱼,前者看到了,并将那个人拉拢过来,利用自己的号召力和人格魅力和他一起养鱼,让自己拥有更多的鱼,而后者用自己的才能将其杀掉,占有他的渔场,得到他养的鱼。前者如春秋里的太阳,温暖舒适,让水变得清澈,孕育滋养万物,结出丰硕的果实,而后者便如同夏日里的毒日,冬天里的冰雹,而知识便是阳光和水分,春夏秋冬便是你的天生性格的秉性。让他人生存和毁灭是两种处事的手段,最终的目的都是利己,存在即是合理。
萧衍有八个儿子,昭明太子早早死去,萧综相信自己是萧宝卷的遗腹子,投奔北国,做了驸马,死于尔朱家族之乱,而萧绩和萧续分别于公元529年和547年,死在病中。
人一旦有权力,不受法律的束缚,便如同生活在自己的梦里,可以为所欲为,萧衍的六子萧纶便是如此。他为南徐州刺史,走在街上,看谁不顺眼?便将他拉过来一顿猛揍。一次他碰到一个卖黄鳝的,便平易近人的问他。
“你觉得这个州的刺史怎么样。”
那人看了看萧纶,一身的平民装扮,随口答道
“浮躁暴虐,不是好人”
萧纶火冒三丈,气的暴跳如雷,直接叫来左右,将那人按住,掰开他的嘴,把黄鳝塞了进去,并死死地,按住他的嘴,任由黄鳝在他腹中游动,倒地身亡。
他想要做皇帝,父亲却总不死,有一次遇见一个孝子,死了父亲,他一把抓住孝子,剥去他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眼泪鼻涕直流,哭喊着扑向灵车,大声的嚎道。
“爹呀,你死得太早了。”
萧衍听说便让人将他狠狠的骂了一顿,萧纶找到一位身形相貌极像萧衍的老人,让他戴上皇冠,穿上黄袍,端坐在椅子上,萧纶跪在她面前,大声的嚎道。
“父皇呀,你冤枉我了,我何罪之有啊。”
接下来又指着老人大声骂道
“你什么东西,敢管老子,老子就想你早点死,你是不是早就死了,坐在上面肯定是个假货。”
说罢,一把扯下老人,扔了他的皇冠,剥去他的黄袍,拖到院里,狠狠的殴打。
几天后,他又做了一副棺材,让下属躺在里面,过了几个老婆子在旁边哭丧,其他的人唱着悲哀的挽歌,他自己披麻戴孝,好象为父亲送丧一样。
梁武帝气得浑身颤抖,把他打入大牢,准备赐死,昭明太子苦苦哀求,方才罢了,便将其削职为民,不料过得几月又官复原职,提拔他做了扬州刺史。
一次萧纶派人去街上购买几百匹布,街上的商贩听闻,吓得半死,全部关上门,瑟瑟发抖的躲在里面,不想那日皇宫里管内务的少府也前去采购,发现街上冷冷清清,什么也没有买到,萧衍很是奇怪,派人去查,少府中丞何智通只好如实相报。
“陛下,是商贩们惧怕邵陵王,所以都将大门紧闭,故而买不到东西。”
“为何惧怕于他。”
萧衍问道
“邵陵王好杀人,稍微不如他的意,他便随意杀人,死在他手下的路人商贩不计其数。”
萧衍自是气不打一出来,叫来萧纶一顿臭骂。
萧纶回到家中,派心腹之人找到何智通,将他杀死,智通临死之前,自己的鲜血在墙上写下邵陵二字。
梁武帝得知实情以后,又是十分生气,将他软禁在王府之中,一个月后,又将其调往郢城为刺史。
在昭明太子的死后,萧纶见萧刚被立为太子,愤愤不平,同左右商议,杀掉父兄二人,自立为帝。并且说到做到,一次他向梁武帝献酒,梁武帝没有喝,将它赏赐给下属,下属喝完当场气绝身亡。梁武帝大惊失色,方知死里逃生,可还是亶着虎毒不食子的原则,放过萧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