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穿越小说 > 三国震惊篇 > 第四章 麒麟军师
    郑经沉默了片刻,平静道:“这番举动虽是用心良苦,但只怕到头来未必管用。”

    张修笑道:“张修自知能力有限,但仍愿意倾尽所有,豁力一试,以达成恩师张道陵毕生之愿,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看着张修迫切真挚的眼神,郑经选择了刻意回避。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已经通过各种书籍和影视渠道得知,像张修这样的做法在历史中可谓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了。先有陈胜张角,后有白莲教太平天国,表面上承苍之意,传法救民,实际上却是代苍天拟旨,一个个行杀戮之事,到最后反而使乱世愈乱,死的人更多。

    郑经现在无法判断此人是奸是忠,对于他的“先师”意图也表示存疑,如果答应了难保自己不会成为一个用来愚惑苍生的工具。

    他擦了擦汗,道:“这件事太过突然,可否容我多考虑几天?”

    “哈哈,当然可以,一切尽凭己愿,我不会强求。”见他额头出汗,张修又关心问道:“是否厢中闷热?”

    “有点……有点……”

    张修打开厢门,建议一起到外面透透气。

    郑经走出厢阁,迫不及待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顿时毛孔通畅,精神爽朗不少。此时雨势已停,汉中山道弥漫着一股清凉之意。路边绿芽凝露散发出扑鼻香气,让他怀念以前晨跑时的感觉。

    原来一千八百年前的空气和一千八百年后感觉也差不到哪里去。

    因为雨停的缘故,队伍的行军速度加快了,乐声和吟唱之声变得愈加欢快了。巨型楼辇在颠簸的地面行驶,起伏摇晃,宛如一辆十几年前乡下随处可见的麻木车。

    郑经好奇道:“这么大的行军阵仗,是准备要去哪里打仗么?”

    “恰恰相反,战斗在早些时候便已经结束,现在咱们正在折返回巴郡的路上。此役我与张鲁联手夹击汉中郡,大获全胜。”

    张修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些年来,汉中太守苏固拥兵自重,劫掠乡里,为祸一方,如今终于服罪。现汉中已由我与张鲁分而辖之,可谓暂得一时太平。”

    郑经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厉害!”

    张修笑道:“真正厉害的非是我,而是军师。这次战役从头至尾皆是他一手精心谋划,论头功非他莫属。”

    郑经问道:“之前一直听您反复提起这位军师,我早就觉得好奇了,不知这位军师该怎么称呼?”

    张修一脸自豪道:“他姓阎,名圃,字伯达,是我座下第一谋士,也是巴郡第一才学之士,我正是借助他的才智方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郑经表面上似懂非懂点头附和,心中却在犯嘀咕:阎圃这个名字,为何听起来这么耳熟……

    这时,张修用手指着前方道:“我之军师到了!”

    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迎面驶来一辆造型华丽的马车。张修立即下令楼辇停止前进,对面的马车也顺势停在路的一旁。

    郑经仔细打量了这辆马车,车舆表面涂有金漆,车轸和车辋皆是玉璜打造,车横上面悬挂有玛瑙银链,车帘的帘布上面绣有色泽艳丽的麒麟兽案。

    至于牵引的白色骏马,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样的品种,但看其能用一己之力驮动如此沉重的庞然大物,想来也是十分罕见的良驹。整辆马车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辉,光华笼罩,显得奢华非。

    郑经心中吐槽,那些个现实中动辄坐拥价值几百万豪车的土豪,要是看到这样的场面,只怕也会自叹弗如吧。但这只是开始,当车中之人缓缓走出来的时候,郑经彻底傻了眼。

    只见来人二十岁四五岁出头,头束青龙冠,身披紫金袍,脚着高朋靴,眉心点痣,腰束玉带,一把团扇在挥动的潇洒自如,一派天神下凡的模样。和他相比,他的上司张修实在是显得寒碜多了。

    不过这名叫做阎圃的人也的确配得上“天神下凡”这四个字。他面白无暇,剑眉凝霜,五官齐整,连下马车的动作也是彰显雍容华贵的气质,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某部小说的主角登场。

    郑经脑后顿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凉意,同时他也陷入了困惑。

    三国里面当真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存在么?为何从来没听书里面提起过。

    阎圃见郑经也在场,用羽团扇半遮己面,冲着他温恭一笑道:“公羊好友,你醒了。”

    郑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直言问道:“请问阁下与我相识么?”

    “呵呵,岂止是相识,咱们两个还是同塌抵足,相交甚深的好友呢。”

    阎圃告诉郑经,他姓公羊,名薄,是川蜀有名的学士。不久前阎圃专程远赴武都,邀请他出山相助张修,却不曾想到公羊薄路上大病一场,不仅身体变得虚弱,就连记忆都丧失了大半,于是命专人护送他回去修养,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见面。

    阎圃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露出了善意的微笑。郑经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尴尬地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见军队停止前行,张修询问道:“军师,发生何事,为何止步不前?”

    阎圃回禀道:“前方连接米仓道的桥梁,因为今夜暴雨缘故被河水冲断,大军马匹辎重难以前行,现滞留在岸边。”

    张修举目眺望,来时涓涓的河水此刻变得汹涌湍急,犹如一道天堑横在面前。

    这时,雷声乍响,天空黑云汇聚,大雨又接踵而至。

    张修面露忧色道:“前有胥水河阻挡,上有暴雨倾盆,军中士兵大多不通水性,不可能在如此湍深的河流里涉水而过,这该如何是好?”

    阎圃道:“我们此次出击是以远袭为主,不宜在山道曝露时间过久,必须设法尽快渡河才是上策。”

    他团扇摇得越来越快,神情专注,似在思索过河良策。

    就在这时,从河岸的另一边,出现了两三道人影。这些人衣衫褴褛,身披蓑衣,应是路过的农夫,此刻听到声音后聚集在岸边,与张修军队隔水相望。负责领军的前军将领,来到岸边与河对面的人大声比划交流。

    郑经离他太远,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见那些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一个个调转回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中。阎圃过去向那名参将了解事情始末,然后绕过地面的水坑,徒步走到楼辇车跟前禀报。

    “这些百姓都是米仓谷附近风陵村的村民,他们平日深受先师大人恩惠,皆信奉我教,视主公为再造父母,在河对岸听到我军沿路吟诵《五斗米律》后,便知先师大人驾临,纷纷赶来一观究竟。得知我军困境后,便急忙赶回村中,准备将村里船只调集过来,载我军渡河。主公平日以仁心德政教化世人,今日终见回报矣!”

    张修一听,喜出望外,口中激动地连连自言自语道:“人不负我,人不负我啊!”

    半柱香时间之后,从胥水河的上游缓缓飘过来十几只小船。这些船靠岸后,阎圃便开始指挥军士有条不紊地登船涉水。五千人的队伍整整齐齐地在岸边等候,不见一丝的混乱迹象。

    阎圃过来向张修汇报了一下现场的状况。现在他们总共征集了二十条民船来帮忙,每条民船包括船夫在内可载六人,往返一趟大概需要半柱香的时间,五千人全部运完至少需要两个时辰。因为船的载量有限,大军的军马辎重都必须暂时舍弃。

    听完阎圃的这番分析,张修原本松弛的眉头又再次紧皱起来:“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只怕是天亮了也运不完。”

    “而且情况可能会更糟!”郑经用手指着山腰的位置,表情严峻道:“你们看,山体表面有泥石滚落,岩层出现断裂的痕迹,这可是泥石流发生的前兆。现在雨下得这么大,照这个势头下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泥石流便会将我们吞没。”

    郑经从小在山区长大,那里是泥石流多发的地带,他家所在村庄不止一次被泥石流吞噬,所以从小到大,他对泥石流这种东西特别敏感,对于它的活动规律也摸得十分透彻。

    像斜谷这样封闭狭长的山道,要是发生泥石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个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张修道:“趁泥石流未至,我们还是赶紧沿路返回汉中,你们看如何?”

    阎圃摇头道:“斜谷一路险且长,只有山体作为屏障,大军贸然撤返,可能不等出谷,便会遭遇山险,全军覆没。唯今天之计只有加快渡河速度,赶在泥石流到来之前抵达河对岸地势开阔地带,方能逃出波及的范围。”

    张修短暂思考了片刻,也询问了其他几位谋士的想法,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最终只能和阎圃意见达成一致,那就是全军尽可能在一个时辰内尽数撤离此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