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穿越小说 > 三国震惊篇 > 第五章 浮舟造桥法
    郑经心中寻思,这一个时辰,就相当于现两个小时,要想在两个小时内用这样的方式把这将五千人全部运到对岸,根本是痴人说梦,到最后肯定有一半的人要被留在这里喂泥石流。而且根据他的经验,根本等不到两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内,泥石流便会降临。

    就在他正在思考脱身之计时,忽见张修招手,将辇车前面的一队卫士调了过来。

    “你们几个护送军师们,还有先师先渡河,务必要安全抵达对岸,不得有误!”

    郑经一听,先是心中欢喜,后又表情疑惑问道:“您不和我们一起渡河么?”

    张修笑道:“身为军中主帅,自当与麾下士卒共进退。只要这里还有一人未脱险,我便不会丢下他们独自离开。”

    郑经听了这番话后,心中滋味陈杂。这些人里无论是张修,阎圃,还是那些士兵,对郑经而言,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一个个没有生命,未来早已被注定的历史躯壳而已。他们的生死与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今天侥幸得以生还,指不定明天就被别的诸侯给消灭了,完全没有必要对他们注入情感。但是张修方才那席话又瞬间让他对眼前此人肃然起敬。

    是啊,倘若张修带头逃跑,弃部下于不顾,他反而不会考虑这么多,可张修偏偏又没有这么做。

    郑经头脑一热,没有经过太多的斟酌思量,当场拒绝了张修的好意,表示要和他一起留下来想办法,应对危机。

    阎圃本准备和其余的谋士一起撤离,看到眼前的一幕,犹豫了片刻,也毅然决定留下来。

    此情此景,令张修感动不已。他同时握紧两人的手,情绪激动道:“能结识二位,实乃张修一生之大幸也!”

    郑经微微一笑,然后把目光转移到胥水河面上,凝神静思。

    其实仔细一看,这条这条河说窄不窄,说宽不宽,只可惜之前的木桥早已被大水冲毁,而且放眼望去,也似乎看不到有其它的桥梁。

    他注视着那些反复来往于两岸的小船,眼珠也随着河中掀起的浪涌转动。忽地,他脑中灵光一现,右拳击掌,一条渡河计策跃然浮现眼前。

    “有了,有了!”郑经喜上眉梢道:“我想到一个法子,保证可以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让所有人安然抵达河对岸。”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哗然一片。阎圃用一种不太信任的目光打量他道:“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全部渡江?这如何能够做到?”

    郑经从阎圃诧异的神情中收获了满足,他整理下条理思路,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尽可能简洁的描述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我粗摸着估计了下,这条河的宽度正好差不多相当于这二十条船只宽度的总和。只要我们把这些船都横向固定连接起来,然后把船舱的木板拆了铺在船面连成道路,这样不就成了一座现成的桥么?”

    阎圃如有所思道:“此乃浮桥造法。昔日周文王‘亲迎于渭,造舟为梁’可谓早有先例。我自认为通博古今,情急之下竟未曾想到此法,真是失策!不过即便如此,想要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引五千人过桥,仍是不太现实。”

    郑经笑道:“那如果是这样呢。让骑兵在浮桥上骑马快速通过,步兵则跳在河里,抓住船外侧的边缘,同时向河对岸游动。这样以来,不仅节省了一半的过河时间,就连军马也可以保全。”

    他的这番分析一经讲出,众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脸上流露出如梦方醒的神情。

    张修连连大声叫好:“妙计,此法甚妙,军师,你就按照公羊先生之意吩咐众人行事!”

    阎圃团扇掩面,弯腰毕恭地回了声“遵命”,抬头之后目光恰好好和郑经的视线相抵。

    郑经不禁咽了口吐唾液,把视线移开。但见阎圃嘴角微翘,冲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摇动团扇拂袖离去。

    这已经不是阎圃第一次冲着自己笑了,那是一种说不出异样感觉,就像是有一阵煦风在自己身上吹过,起初觉得十分温暖亲切,时间久了却又成了一种焚心的灼热。

    造桥的行动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这些村民们都是木工老手,再加上阎圃指挥得当,很快一条用船搭成的浮桥便横堑在胥水河上。

    郑经仔细观察了下,这样做出的桥看上去远比郑经想象中结实。绳索铁扣将各船与岸边紧紧相连,五千的军马在桥上通过的同时,也构成了一股负重,保障桥浮桥不至于被大水冲散。

    大功告成,郑经心情也变得舒朗起来,一屁股坐在辇车上,长长松了口气。

    半个多小时过后,五千人的队伍已经悉数渡江完毕,此刻正在河岸边整齐列队,等待他们翘首以盼的那个人的到来。

    郑经、张修和阎圃三人共同坐在那辆金色的麒麟马车里面,作为最后一批人开往了河对岸。

    “全程不到半个时辰,五千大军一人少全部渡江,真乃奇迹也,先生真不愧是才智之士!”

    听到张修夸奖自己,郑经心中很是欢喜。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所谓的奇迹。

    这样的浮物造桥法在古代应当并不鲜见,即便张修想不到,像阎圃这般的谋士也应当想到才是。也许是自己对他的期望过高了吧,毕竟是连名字都不怎么记得起的一个军师,总不能拿他和孔明郭嘉那群人相提并论吧!

    郑经甚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轻蔑骄傲的神色。

    马车抵达对岸后,张修和阎圃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行军方案。依照阎圃的说法,这暴雨可能要持续一晚上,加上众军士在雨夜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他建议大军在风陵村调整休息一个晚上,等天亮再出发。

    张修同意了他的说法,大军原地整顿了片刻后,便在村民们的引领下朝着风陵村进发。

    就在他们启程后不久,背后斜谷方向传来剧烈的轰鸣声。无数碎石蜂拥滚落,扬起万丈泥尘,泥石流最终还是应约而至。

    现场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心里面十分清楚,若不是浮舟造桥,恐怕现在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要要长眠在那里。

    熟悉的乐声和吟诵声再次响起,属于五斗米教的恩泽第一次降临在这片贫瘠陌生的土地上,只不过这一次颂扬的对象非是先师,而是那位半路出现的川蜀才智。

    离斜谷以东五里远的一处僻壤之地,一座名为风陵村的小村傍着丘陵而立。

    由于地势平缓,泥层坚实,这里并没有受到泥石流的威胁,在对面巴山山麓倚衬下,显得宛如襁褓中的婴儿。郑经举着一把竹伞,疾行在雨夜的丘陵小道上。

    真是漫长的一个夜晚啊!他心中感慨不已。

    沿途,他清楚地看到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里避雨。尽管有村民们自发帮助,这里的草棚帐篷还是远远不够五千人使用。于是,阎圃下令将部队分成四部分,最精锐的主力部队驻扎在村外,一部分负责戒备巡逻,一部分人负责生灶煮饭,剩下染病负伤的士卒则是被移至民居里照养。

    阎圃在部队入村的时特意下达军令,禁止部下扰民和向村民索要财物,违者军法处置,因此所有的士兵行事都十分小心谨慎,甚至不大敢声说话。

    郑经佩服阎圃治军的手段,有这样的谋士在一旁辅佐,何愁大事不成,也难怪张修如此信任他,大事小事都放任他自己决断。

    他来到村西的岔路处,原地伫立环视一圈,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远方穿流而过的胥水河上。河面上,先前用来搭建浮桥的二十条小船正陆续返回风陵村。

    因为是逆流而上的缘故,这些船行驶速度要远远慢于大军的行军速度,所以在大军进驻风陵村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这些船队才缓缓返回村里。

    郑经留意了下这些船只,不知为何,心中涌现出一股十分异样的感觉。

    冥思之际,一名传令兵跑来,告知郑经说是张修有事找他。

    郑经寻思对方多半又是要和自己谈什么“先师大业”,想要将自己纳入其麾下。这些“画饼”对郑经而言毫无吸引力,比起所谓的“先师大业”,他更在乎自己的“震惊大业”。

    要知现实的三国和书中的三国终究是有出入的,这个时代对他而言危机四伏,过于凶险,而自己看起来又不怎么受欢迎,因此早点做出一件震惊之事,早些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才是他当下最关心的事情。

    那么再度回归原题,何谓震惊天下之事?郑经坐在车里的时候曾经寻思良久,联想了历史中的众多重大事件,总结起来,无怪乎两种情况。

    一种是给全天下的人找自在。

    一种是给全天下的人找不自在。

    但以上无论哪一种情况,对郑经而言都过于困难,思前想后,眼下也还是第三条路最适合自己,那就在不久之后官渡之战的两军阵前,当众裸奔。

    对,就是这样的直截了当,霸气侧露,虽然有极大的可能被当场乱箭射死……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