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七十一章 横枪守阵前 豺狼犹垂涎
    崔阿鸯顾及戚氏,见她妇人,难以存阱,于是挥动右臂,扬枪挺锋,向其背后之索迅捷一挑。

    银光闪动,麻绳登裂。

    紧接又往椅底之索轻轻一挑,帕的一声,粗索立断。

    戚氏获了自由,竟无怀己,反到王伦身边,意图释他之结。

    王伦不敢承主大礼,将身向西一倾,与椅相倒,兼言:“主母尊上,岂能如此!”

    戚氏太息道:“恩公才属尊上,贱妇不足称贵。”

    崔阿鸯大感奇怪,问道:“生死之际,你仍迂腐,到底想何?”

    王伦急切回道:“勿要多说,待黄松归来,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得聆“黄松”二字,崔阿鸯中心一凛,问道:“黄松?岂不是徐大哥提及过的前辈!”

    王伦也觉意外,反询:“徐大哥,是徐信凉侠士乎?”

    崔阿鸯大喜,说道:“你识徐大哥?”

    转念一想,生起警惕:“黄松前辈何要捆你二人?”

    王伦冷笑道:“怪他起了歹心。”

    崔阿鸯半信半疑,挽而扶正王伦之座椅,又阻意图续解其绳之戚氏,正色道:“我须知悉到底。”

    戚氏恨道:“观你少年英才,炯炯双眸,却是无珠!”

    崔阿鸯并无怨怒,只与王伦道:“长话短说,合宜的,我便救你。”

    王伦微笑道:“你愿解救我的主母,王伦感激涕零。若能护她上往金蛇,与我主成母子团聚,王伦死也安乐。”

    崔阿鸯有所触动,又道:“你的主上谁人?”

    王伦答道:“金应莲也。”

    崔阿鸯知应莲与徐信凉同舟,但仍有戒王伦,也存怀疑黄松,心道:“假如我中王伦圈套,黄松前辈定是良者。”

    于是扬起银锋,想解王伦之困。

    王伦惊道:“慢着!”

    崔阿鸯皱眉道:“你在想些什么!”

    王伦复道:“黄松不过菜贩,但精拳脚,以此行乱,获得不少歪财。少侠可以候他归家,除此祸害,以免更多百姓遭难。”

    崔阿鸯笑道:“他始终归来,要探你二人。解你麻绳,有甚问题?”

    王伦摇了摇头,回言:“我以小计欺他,他实不信,想往金蛇勒索。我主不依,杀了老贼尚好。倘若我主依照,老贼却说假址,以后返回这里,远望我二人解脱,定施轻功逃遁,我们败矣。”

    崔阿鸯如在雾中,不明其理,问道:“按你意愿,是把应莲母亲再束?”

    王伦急切的道:“不是!你将台上花瓶打碎以后,使其以为主母乃我所解。你再领我主母到安全处,自则埋伏于近,伺机动武。”

    崔阿鸯真想清楚黄松到底黑白,是以把枪一横,轻轻扫倒柜台之花瓶,又教枪锋插入瓶口,甩在王伦身旁。

    帕的一声,花瓶坠地,四分五裂,散了满堂。

    戚氏仍想拆王伦之绳结,便要挣脱崔阿鸯。

    崔阿鸯正色道:“有我守著,你惧谁人?”

    王伦也道:“少侠身怀飞檐走壁、穿板破木之技,主母无须担忧。”

    戚氏鉴者,只道:“王生胆敢有半点缺损,贱妇绝无苟活!”

    崔阿鸯闻言,暗地赞许二人,促领戚氏进了小房。

    房内杂物成堆,崔阿鸯拔开衣衫包袱,容戚氏躲在其中,以免对付黄松之时,黄松发觉,取以威胁。

    谁知提了几袋包袱,竟现染血一臂。

    戚氏大惊,退了两步。

    崔阿鸯始信王伦为真,促忙翻开堆积的包裹衣物,得现一人,满身俱血,似浸了一夜的朱漆。

    戚氏闻来腥臭,又感残忍,是以转身不视。

    崔阿鸯抱起伤者,察他尚有一息,便命戚氏端盆清水。

    戚氏声也不应,快将铜盆取了,盛满清水端来,又执两块素帕,与崔阿鸯一齐拭擦伤者脸庞。

    无消长时,伤者苏了原貌,乃一青年。

    崔阿鸯登忆昔语,惊道:“徐大哥曾说黄松照顾著正文兄,这位好汉,莫非是他!”

    戚氏嗟道:“不是王生得知黄松原本性情,徐侠士仍在鼓中!”

    崔阿鸯好武,屡伤筋骨,崔鹃怕子久伤成疾,研了几颗药丸,以作防备。

    箇中有颗“春风生”,能拯大创之后的气若游丝者,供之几日性命,容之寻访良医。

    多年未有机会品尝,现今有需,则取出来,使那人服了。

    不待那人转醒,先聆屋门开声,遂从门隙观察。

    但观进来两人,左端之青年雄壮,横握柘木长棍;右侧之老夫瘦小,并无寸铁。

    老夫一见屋内状况,怒道:“岂有此理!”

    王伦笑道:“黄松切勿焦急,主母离开不远,你若能及时追上,或许可免一死。”

    黄松恨意大生,咬牙欲碎,扬起枯掌,便朝王伦五官去盖。

    崔阿鸯见了,不得细想,破门而出,挺枪指向黄松右肩,快步过去。

    黄松一凛,头也不回,焦急的道:“华农,替我招架!”

    枯掌仍往无停。

    他旁之雄壮青年华农聆言,登挥长棍,向崔阿鸯之银枪猛的一格。

    崔阿鸯惟愿救人,不理长棍,回收了枪,身形一晃,迅步向右向前,只离王伦三尺,出枪斜穿他的后椅左脚,前臂一起,呜的一响,连人带椅,皆勾过来。

    黄松后临,五指扑空,转身怒与崔阿鸯道:“小崽,嫌命长耶!”

    诘问之时,崔阿鸯借机挑断了王伦之缚,使他奋飞。

    黄松更恨,气得战抖,切齿道:“华兄,若不杀此小崽,颜面何存!”

    华农不为所动,单站无移。

    缘在先前与崔阿鸯交战之瞬,识出他乃王涯爱徒,因此不敢乱行。

    黄松双眉一皱,问道:“同舟共济,竟生别心?”

    华农冷冷道:“杀小崽有弊无利,只要李正文。”

    黄松冷笑道:“他拼著命维护李正文,你何以能?”

    二人答问之间,崔阿鸯已送王伦进了小房,自仍守门。

    黄松见状,心疑华农不肯相帮,应惮小崽背景,遂言:“小崽,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若亡矣,须放我挚友华农一马。”

    他料眼前小崽少年气盛,乃陈之辞,望他不依,而驱华农向梁山。

    崔阿鸯不尝黄松、华农二人对话,未知华农无心杀己,不屑道:“你们两个多活片刻,作恶片刻,岂有豁免!”

    华农本意退局,奈何崔阿鸯出言相迫,故生灭口之心。

    崔阿鸯当捕有时,擅于察言观色,顾及华农神色一变、杀意正稠,以此把枪一横,正色道:“不必浪费时间,你们二人齐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