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七十二章 平地惊雷烈 丧家犬胆灭
    华农顿火,气愤不已,先执长棍,奋以“崩山棒喝”,对准崔阿鸯之百会,猛的一击。

    黄松也无空闲,紧随其终,双掌并排,施一招“狂涛散沙”,横著攻出,形一阵海浪般的剧风,推向崔阿鸯之胸膛。

    崔阿鸯观得来势汹汹,不想硬碰,侧身偏左。

    华农长棍正来,从崔阿鸯身前半寸径落,重磕地板。

    帕的一响,烟尘四起,柘木棍头登时裂岔,形如扫帚一般。

    崔阿鸯饶能避棍,仍被余波宕及,脚背似承坠石砸伤,隐隐作痛。

    但他无暇理会小患,感黄松之剧风临近,难以去躲,遂挺长枪,先退两步,舞动“苍梧枪法”,对好黄松咽喉,迅速一扫。

    银枪七尺,又退两步,稍缓三尺外的黄松之攻势。

    崔阿鸯以此后发先至,枪尖待划黄松咽喉。

    黄松大骇,心道当前收招,同挡奔流,但想生命价高,惟有咬牙纳势。

    崔阿鸯有料黄松不敢玉石俱焚,便乔不惜消殒、以命换命,实则扫之余劲,不行再退。

    得观黄松中计,收了双掌,崔阿鸯大悦,臂稍降低,枪始横去,正扫黄松遗存之气劲。

    遗存之气劲失去源头,等同强弩之末。

    崔阿鸯惟消三成力道,轻易扫去来袭。

    但知黄松一样少创,华农未亡,故仍戒备。

    华农以长棍破地之际,用力太猛,宕伤了双臂,这刻始有知觉。

    甫有知觉,他不候黄松回神,站直身板,先一步挥动长棍,施招“乌衣破”,伸开右臂,往东一去。

    长棍登如轻燕疾飞,盖向崔阿鸯之五官。

    崔阿鸯唯恐黄松突袭,也感华农来招轻飘,轻灵无刚,于是无放心上,竖枪在地,枪锋指天,以挡横来之柘木,一厢留意黄松。

    黄松仍未启攻,华农长棍却已杀来。

    玎的一响,正中枪颈。

    崔阿鸯虎口若裂,银枪拿捏不定,枪颈连头返撞回来,重砸右肩。

    帕的一声,锁骨登折,疼痛不已,倒退数步,贴着门边,大惊失色:“小觑了他!”

    黄松见状,暗地欣喜,故技重施,挥动双掌,齐对崔阿鸯右肩攻去。

    他本无恙,只是不甘崔阿鸯奋命杀己,华农旁观,不损些许而获利。

    现在观得华农重创崔阿鸯,知之抛开顾虑,故自也将竭尽生平解数。

    华农夺了大彩,岂肯干休,再舞长棍,从天而降,径搕崔阿鸯之百会。

    崔阿鸯右肩受创,臂膀难以发力,左臂少练,抵一人尚有可能,当下他们二人合攻,定无生机,以是心中叹道:“只怪技不如人,死不足惜。父亲,阿鸯定不能与你相会!”

    所谓不能相会,乃愿他下黄泉,崔鹃尚在人世。

    虽则如此,纵知不敌,崔阿鸯也无坐以待毙,左手使动银枪,不顾华农,惟向黄松刺去。

    崔阿鸯二度破釜沉舟,黄松信之不诈,暗地吟苦:“偏对付我!”

    又想:“我若身退,小崽临急生变,改架华农,致使华农有恨,倒戈也难讲!”

    只好双腕高举,以抗枪头。

    崔阿鸯双眉一敛,心道:“与黄松交战,半刻难决生死,姓华的则能借机轻易杀我。不行,总归换他一人!”

    于是把枪半路改道,刺向华农咽喉。

    华农知己六尺柘木不及长枪,又妒黄松身轻,由此纳兵,跃了向左。

    崔阿鸯大感奇怪,只道父亲庇佑,遂无理会华农,改取黄松。

    黄松有恨,心想:“你惧小崽背景,却伤了他,势成水火,竟敢弃我不顾!”

    愤愤然道:“我跟小崽不通渊源,杀与不杀,尚无紧要!”

    他不知华农底细,但观他忌崔阿鸯,必定仍图宝华中行,而己懒理众人,向使宝华难以容身,犹有四海,故对华农所言非虚。

    华农实则宝华捕役,所以识得崔阿鸯,知之出于王涯。

    今有黄松一言,华农自悉背无退路,当举长棍,又迎崔阿鸯头顶搕去。

    黄松大悦,时他双掌离银枪不过半尺,正待合什、夹稳银枪。

    室内一人突而惊呼:“徐侠士!”

    黄松一听,惮乃徐信凉,顿时魂不附体,促忙收招,退往屋门。

    崔阿鸯本著豁命,但察黄松停战,复存希望,将枪改道,努足生平劲力,憾扫华农来棍。

    华农招去半路,向使掷棍而躲,来势银枪依旧能杀伤己,以此饶知黄松临阵逃脱也无何,惟恨而已。

    登时之间,柘木长棍落到半空,银枪横扫而至。

    银烁一晃。

    帕的一声,长棍拦腰折断,黄尘迸散。

    华农慥扔两截柘木,转身欲走。

    崔阿鸯反应极快,奋臂挺枪,向前一搠,嗤的一声,正中华农左腰。

    复拔出来,朱血乱溅。

    华农承了重搠,痛彻骨髓,大叫一声,既惊又慌,只怕崔阿鸯穷逐不舍,所以不敢留恋,双足乱蹬,死命狂奔。

    崔阿鸯正待深追,谁知稍一动身,即便牵扯了含伤右肩,锁骨剧痛。

    原在先前,他怀搏命之心,狂施气力,导致肩伤愈加。

    今现柳暗百花明,他已苏了理智,再难按捺,是故停步,望著华农逃去无踪。

    王伦则行出来,作揖道:“承蒙少侠所救,王伦不胜感激!”

    崔阿鸯强忍扎痛,微微一笑,说道:“何足挂齿,我反要多得你一声惊退黄松!”

    谂来自身伤重,再难相援王伦二人,便道:“以免黄松不肯死心,领人回来,你们须速离去。”

    王伦深感崔阿鸯品格正洁,是以对他并无猜忌,但念此地如虎口,于是道:“少侠救我主母,功高至顶,应赏千金,请君移步上金蛇。”

    崔阿鸯心存拒绝,回道:“不必,你先离开,我仍有事。”

    说话之际,伤口钻疼,眉头不禁皱起,被王伦察觉。

    王伦一直在门边观战,包揽始终,方忆华农曾以长棍击中崔阿鸯右肩,心有所悟:“他既负伤,情知不能替我主母清障,跟来无用,反成累赘,所以不肯跟来。其良心用苦,我却后知,惭愧矣!”

    心生一计,难道:“少侠纵有急事,也须相王伦齐上金蛇。”

    崔阿鸯不解其意,敛眉道:“为何?”

    王伦答道:“我主知我一介书生,无力缚鸡。江湖险恶,偏令我此弱质书生单人救主母,当想试我。若我不能完成使命,辄觏死罪。能成使命,主母实言是夜经过,我主必然不信天下竟有仗义无须赏赐者。”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