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五十八章 豺辈何鲁钝 岂堪英豪论
    待信鸽渺远,他又转进屋内,与木之霜道:“木姑娘,切记小心。”

    木之霜答允一声,取来横闩,言道:“我将紧锁门户,不识一律不开。”

    徐信凉仍未放心,只知木之霜念头难移,惟有离去,径向信笺所述之地而行。

    行近十里,得进巷中,选左三之门,轻叩道:“可是黄松前辈?”

    候了半晌,箇中始答:“来者,兵器何名?”

    徐信凉原想黄松或遭不测,打算翻墙入去,现聆回音,知之图索身份,喜道:“百炼是也。”

    话甫消散,柴门登开,迎面一叟,恰是黄松。

    徐信凉抱拳道:“前辈,我的朋友…”

    黄松左顾右盼一回,低声道:“徐少侠,以免隔墙有耳,先行入来。”

    徐信凉称好一句,当入其内,惟见单厅,寘有一榻,榻所眠者,实为木蕴文。

    黄松掩门以后,也行过来,说道:“这位兄台有伤在身,我已请了大夫替他医治,如徐少侠你信得过黄某,那便留他在此休养生息。但有揣测,黄某则止大夫前来。”

    徐信凉稍稍一惘,费解黄松忽如之言,只道:“晚辈生怕负担前辈,否则的话,也不会匆匆过来。”

    黄松兮慨一句,复道:“既然徐少侠对黄某心存保留,黄某也不敢奢求替少侠负担稍许。”

    往到榻前,就意唤醒木蕴文。

    徐信凉想来黄松一番汪伦之情,若径推却,唯恐伤他之心。

    可任木蕴文久伏此地,不单危险,黄松也将承受牵连。

    故觉择难,愁眉道:“实不相瞒,捕役司或已发觉秦竹与我联系,再抽绎前辈,索人到来,得蕴文于此,前辈则难脱连坐之罚。”

    黄松摇了摇头,回道:“先前捕役司有来搜查,我将蕴文寘在床底,有幸躲过。于是这个巷口,他们不会重来。纵使复查,我施故技,一样能破,徐少侠无须多虑。”

    徐信凉情知难以劝成,也费卸礼,惟道:“前辈盛意拳拳,晚生多谢在先。倘若遇事,可教邻人往会崔阿鸯、王方二人,言徐信凉之事相求。他二人义字当头,谅无拒绝。”

    黄松正色道:“如有些许差池,黄某以死相抵!”

    徐信凉面有愧色,作揖道:“晚生对前辈并无半点怀疑,只恐连累。却知前辈满怀侠义,晚生除去感激,别无他话。”

    言尽于此,踏槛离巷,行在道上。

    天色已昏,临近戌初。

    谂来子正犹远,故往地牢旁林,旨在稍望木之霜,以免有负其族。

    就抄僻路,行了三里,两旁便现数家茅屋,都已残旧,不能居住。

    突然一声暴喝,乃东一家小屋传来,他登觉怪,上前借牖去瞥。

    得见六名捕快横拦一人,其人少年,手执银枪,貌秀神清,正崔阿鸯也!

    徐信凉见彼是友,懒理其余,翻牖进去,立在崔阿鸯身旁,戟指六捕,轻蔑道:“小小捕快,可以敌我半招?”

    六捕先存一惊,观得徐信凉年少,当无赘述,分抽唐刀,从**攻来。

    徐信凉促行扬锋,势取“盘花”,应东、西、南、北来袭四刃,横扫过去。

    嗤的一响,剑气似涟漪般泛开。

    来刃甫触,持者相觉虎口如遭电击,难以握持。

    于是唐刀接连落地,锵啷纷起。

    四捕胆战,惧恋此间,争相逃离。

    余下二捕,乃以上下两路猛攻崔阿鸯。

    崔阿鸯稍举银枪,先以“搕法”,向上路之捕百会一敲。

    此捕大惊,慥把唐刀横抬。

    崔阿鸯迅速变招,乃以“点法”,闪电般刺往下路之捕。

    此捕见了方才虚惊,情觉是招或许有诈,故无遮挡,心想:“如他打算杀我,我这时出手,抢夺先机,同僚也能补上一刀。若不是,那就更妙。”

    收兵转攻,径斩崔阿鸯的左肩。

    崔阿鸯果然改变,腕竟上提,枪尖一搠,即中此捕左肩,往上轻挑,便将一块连皮带衫的血肉掀了起来。

    此捕登时难承,剧痛之下,激泪如雨,不敢再攻,忙弃唐刀,退在一隅,心中苦道:“后发先至,岂不可恨!”

    余下一捕,他观崔阿鸯使了虚招、转击同僚之时,即便奋挚唐刀,向崔阿鸯左脑倏斩。

    徐信凉览在眼内,势以“偃月”,后发先斩,正中余捕左项。

    哗的一声,项开一道,热血井喷而出。

    余捕一瞬剧痛,顿失知觉,惟手捂伤,但仍未止,脸色旋而煞白,四肢无力,跪倒在地。

    六捕既除,崔阿鸯才现惊喜之色,欣然道:“徐少侠,不想你我能在这里遇见!”

    徐信凉问道:“是你的败将告知王涯?”

    所谓败将,即东门巷内所遇之捕快刘向。

    崔阿鸯摇摇头道:“不是。我跟你分别以后,犹是到处寻找父亲所在,却见王戎命人追捕你跟阿方。我就赶回捕役司中,恰遇阿方,得知你与他曾在捕役司旁有过争执,使途人恐慌,大抵为他们报信。”

    缓缓又道:“后我二人教巡逻的捕快发觉,阿方有要事在身,便将先走,我就负责拦人,且战且走。待得阿方脱逃,捕快知了我所用意,于是兵分两路。其中一半,死命追我至此。”

    徐信凉恍然大悟,心道:“我也想过途人报信,使王戎知秦竹与黄松前辈之情,不单伤及蕴文兄,兼害了他!但他执意要留蕴文兄,我实难劝。”

    表却言道:“败将未说,应是不遇王涯,寻找崔鹃前辈之事,务要加倍小心。”

    崔阿鸯久觅未果,难免丧气,叹道:“我几近翻转宝华,但无父亲蛛丝。”

    徐信凉观来崔阿鸯身体轻瘦,唇枯开裂,盖滴水粒谷未进之故,因而劝道:“金通人身负重伤,必不弃走崔鹃前辈。前辈醒目,替金通人养伤定留一手,要之不能害己。只待金通人出关之时,也为前辈自由之日。当前你务要去寻,只是求早相见,但不可废寝忘食,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崔鹃前辈后来归还,我该如何向他交代?切记,行动万般仔细,勿教王戎部属撞见。”

    崔阿鸯竟时惟搜,用情至深,未觉饥渴,经了徐信凉提及,腹登感空,又谂徐信凉猜想极善,恨道:“按徐少侠的说法,父亲或在隐秘山林洞穴之内,我却总往明处,真是不该!”

    徐信凉于心不忍,说道:“马踏长途,饱食方行。你既知目标,自需饱腹,始有足遍山野之力。”

    崔阿鸯点了点头,又问:“徐少侠,你该往去那里?”

    徐信凉不愿使人负担,所以不说有怀木之霜一事,微笑道:“天色过晚,我该赶上金蛇,这时大局已定,你可放心。”

    崔阿鸯仍在忧亲,表无烦论,抱拳告辞,转入集市。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