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四十八章 支流聚成团 向往一脉传
    崔阿鸯即推一捕而出阵,上前与刘向道:“你回去如实跟师父禀报,任何处罚,我一力承担。”

    刘向咳了一声,说道:“这个当然。”

    徐信凉闻及,方将“百炼”收鞘,但望周遭妇孺提篮来观,生怕是群无知报官,便道:“勿想在暗处偷袭,否则我剑开鞘,非见血不能罢休。”

    刘向忍啖徐信凉之气焰,轻喝九捕左右排开,又辟妇孺围困,自则领头,扬长而去。

    众捕既然离去,徐信凉也赶时间,与崔阿鸯道:“你我这番需道别了。”

    崔阿鸯疑道:“小弟前言分担少侠之难,何解要我与你分路各行?”

    徐信凉微笑道:“我知你的情意,但崔大夫生死未卜,应要去寻。我好友之事,也必要寻。不若兵分两路,当先救谁?”

    崔阿鸯谂来有理,就将抱拳告辞。

    徐信凉则共木之霜往北,沿路无阻,临至白蛇山脚。

    木之霜常与芳清兰进出,寨内偻?多识,因无问话,只由她领徐信凉上了山腰。

    既至山腰,徐信凉反为带头,到了议事偏厅。

    偏厅冷清,惟有二婢。

    徐信凉入来就问:“李正经何在?”

    音未散,一人便从转角现出,恰是李正经。

    徐信凉立将上前,左顾右盼,问道:“应莲不在?”

    李正经点了点头,又道:“那个人?”

    徐信凉情知所谓“那个人”是为李正文,便道:“他被王虹擒获,惟以应莲不出现,作资换取。”

    李正经冷哼一声,嗔怒道:“痴心妄想!”

    转而又道:“况我也不知应莲何在。”

    徐信凉讵依,颇有愠色,复道:“救人如救火,藏匿应莲,又非要他性命,如何不能?”

    李正经皱眉道:“莫非应莲救他母亲,不是救火?”

    徐信凉登时语塞,但念李正文危在旦夕,强争道:“应莲之母被囚多日,纵危早危,何急片刻?反观应莲出现,未必可得寨主高位,而正文兄必死无疑!”

    李正经肃然道:“现身与否,须看应莲本人思想。”

    徐信凉气在头上,难忍抒发,恨道:“归根究底,不过是正文兄错信他人,使你怀怨。”

    李正经无愿辩论,忽瞥木之霜在场,若有所忆,问道:“你…你是女郎的…”

    木之霜轻轻点了点头。

    她闻李正经、徐信凉对话良久,略思得些,又道:“其实应莲可以酌情出现或否。”

    徐信凉费解,急问其故。

    木之霜答道:“金应秀长于应莲,所以应莲高位其艰。而芳如晦与江陵郡守相识,扭转乾坤,也说不定。”

    徐信凉仍自难明,搔首疑问:“照你所说,应莲必要出现?”

    木之霜摇摇头,慢慢的道:“不是呢。如金应秀毫无争议得上高位,那应莲便可不现。”

    徐信凉恍然,言道:“你的意思,倘若金蛇上下只认金应秀,则应莲无须多余出来。”

    木之霜微笑道:“对的。但若金蛇山贼心有分开,或芳如晦有法,从而决定应莲、金应秀各取一半,应莲总需现身。”

    徐信凉想来木之霜所法虽难预测,但较李正经坚决不愿为好,因而称佳。

    李正经沉吟半响,念及芳如晦韬光也久,或能抗衡孙家,便作答允。

    又想木之霜身为婢女,况是姑娘,懒理梳妆而瞻顾局势,兼又芳如晦与郡守交好是类不传的消息亦知,不禁奇怪,询道:“姑娘那里人士?”

    徐信凉一听,辄忆木之霜来此目的,故而抢道:“你身有佩梨木小牌?”

    李正经双眉一敛,将望木之霜:“你到底是甚么人?”

    木之霜聆过徐信凉提及木牌,便将玉镯端出,回道:“小女之霜,家父木偏将杨。”

    李正经脑忽一闪,如有电击,愣住半响,颇存不料,惊道:“仲父木杨!你…你为之菊还是霜儿?”

    伯仲叔季,仲为伯弟。

    木之霜先有报名,见彼无觉、心只向往父称,料失虚假,遂乏思虑,反问道:“华伯父之子?你是蕴文大哥,抑或蕴经大哥?”

    李正经苦笑一声,呵了一句,又道:“我这等无用人,岂有资格用我父锡姓名?”

    木之霜想到家族蒙难,不由嗟道:“当年我们虽小,仍知谁是谁非,整件事情,如何可以怪责一人?”

    李正经凄然道:“呵!我本打算教肇事的芳如晦一败涂地,谁知我的胞兄视仇如恩,堂妹屈身事仇,而我则躲避一隅,不曾有过半分作为,如何不能怪我?”

    木之霜在山已久,向往探清不少,因而知悉李正文与己有所关连,惟是无时觌面,也惧身份败露,故缺朝他询问。

    今聆李正经所陈所恨,大抵清楚,摇了摇头,言道:“蕴文大哥只是被仇人蒙蔽,而我与姐手无缚鸡之力,自甘在此,但求与族人重遇,只若可以雪我族名,屈身山寨,小妹不觉有难。寡不敌众,我知蕴经大哥并非躲避,乃是寻找机会,洗清木家之冤。我们兄妹四人十年不见,现今众志成城,蕴经大哥,你切不可以气馁!”

    木蕴经自是李正经的本名,他户版改去,只为时刻警醒自我,图振家声,雪洗冤污,方能改回原名。

    这刻生来木之霜的激励,精神振奋,就取户版,运劲揉成齑粉,且道:“我木蕴经定当一雪前恨,还我木家声威!”

    徐信凉聆二人对话良久,但半清半雾,故问木之霜。

    木之霜深知徐信凉有侠义心肠,便不忌讳,将事情全盘吐露。

    缘在十年以前,江陵郡为木家管制。

    其守华、郡牧杨、郡府霖、捕首青,四兄竭力,以致江陵丁财相旺,也引清池章郃、桃花王懿二位县守觊觎。

    九山时初成,流寇放肆,因而木华上报朝廷,求之派粮。朝廷闻信,立封木华为正将、杨霖二人为偏将,年内铲尽贼寇。

    木华得封,领九千精兵,分成九队,各取一山,自辄去了白蛇山上。

    寨主芳如晦一望木华引领千骑而来,势如烈风,莫有当者,是故立马投诚,且以情动,百般劝成众兵留低,大宴相待,朝夜不迭。

    过了三日,木华心怀余寇,无理芳如晦千方恳求,执意强行。

    谁识饮至江陵郡,章郃、王懿二人早上书朝廷,言郡守木华串联山贼,于贼首芳如晦馆中畅燕,两夜不归。

    朝廷闻及,怒下旨意,封章郃郡守,王懿郡牧、讨逆将军,收木家一族,再押由青州府解。

    王懿领命,擒木家百人进狱,候木华归来,以精兵围之,以州府玉玺示之。

    木华自觉清白,甘身牢内,惜教毒肴丧了体能。

    待得夜半,芳如晦偷来相救。

    木华不肯,奈何身负枷锁、体能尽丧,惟任芳如晦把自己带上白蛇。

    芳如晦并非一人作案,所随几人中,崔立带了木蕴文,木之菊二幼。

    崔立戚类邓攸,观木蕴文浓眉大眼,颇具精神,便收作徒,竭心相授。

    木华观之,感慨复族洗冤无望,蕴经且亡,惟将拳谱掌法,口述传达蕴文。

    于是蕴文朝习崔立,暮练家传,除病生辰,别无懒怠。

    半年而已,拳脚经有模样。

    但木华身怀怪毒,又日夜思虑,恶己贪贼酒盏,心肝渐衰,郁郁成没。

    过了数年,崔立过世,芳如晦顺收木蕴文为己所用,只无设职,延续至今。

    而木之菊乃从芳清兰,常年相伴,情同姐妹。

    有一早木之菊下山,行至巷口,不幸与采花贼碰头,争些失了,恰好木之霜路过,使计驱贼。

    木之菊虎口脱险,感谢再三,即便转身,去拾挣扎而落之物什。

    木之霜眼尖,瞥得地有一玉,竟为家传,因知所救身份,遂弃富商千金之利,从姐上山,跟作小婢。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