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三十六章 无讳散人言 险中坤换乾
    徐信凉猝不及防,先是一惊。

    既而谂来自己确有诛过,实不必藏,便说:“晚辈倒想问问金寨主,山寨规条,有无‘妇孺伤残彻不沾’一例?”

    规条之句乃临时忽造,但料强人内流,多怀有崇欺强、蔑凌弱之善胎。

    金通人心水清澈,知悉徐信凉所言刻意,不耐烦道:“我只问你有无杀人,谈远无益!”

    徐信凉心想门既已开,惟将紧接陈述,立于众心,朗声道:“到底有无,寨主比我更加清楚。”

    扫了周围一眼,又语:“元日五更,我无意转入石室,撞见一位姑娘平躺在床,于是上前询问。甫知她承贼人囚禁,便有青年闯了进来,是为金应熊。我且不及怒他私囚女子,他竟先恨我抢他妻子!诸位,与妻共度**,何需费钱购药?”

    众人一听,分有所想,多为窃笑金应熊色胆包天,意尝金蛇爱女,又乐其荷徐信凉所诛之祸。

    金通人虽觉理亏,但想在场千人,无谁敢逆自己半句,正色道:“少作巧言!再问一番,应熊、应牡二人,是否为你所杀?”

    徐信凉轻握剑柄,以防金通人忽如出招,一端扬言:“承接上述,我自不信金应熊的胡言乱语,所以挺身而出,帮姑娘保存清白。未几,又一青年闯进,才见我面,不由分说,即便举扇攻来。我作防守,兼讲道理,奈何他褎如充耳,只顾杀我。万般强忍,到底佛也有火,盛怒之下,以剑将他制伏,又点穴道。当时他不过轻伤,后续被谁杀死,我实不知。”

    讲到这里,倏见金通人姿成猛虎猎羊之态,双爪作擒,虎啸一声,飞扑过来。

    徐信凉本有提防,因述分心,使犹不及,稍有慌乱,连忙侧身,但慢半拍,右肩就承叁指划过。

    丹痕登现,似将狼毫沾朱,书“三”字。

    无顾赤痛,迅取腰中长剑,以为傍身,始盼金通人,只望他立回原地,双手背负,目光如电,激射而来,又淡淡道:“我要杀你,等同轻踩脚下蝼蚁。不过,我想在场的人物,都明白我非滥杀无辜。”

    说完以后,金蛇队内,忽有一人踏了上来。

    观之年近而立,斯文弱质,徐信凉就认出来,乃‘香岭’燕上之住持孔勋,暗暗心惊:“我以为你金通人打算蛮不讲理,不想竟然有此一着!看来九山三寨一主,都缺泛泛之辈!”

    金通人颇有意外,稍纵即逝,沉声属道:“孔勋,直言当晚厅内之事。”

    孔勋维诺一句,陈道:“当晚金四少爷应兴逼我用毒,我无人无物,怎敢抗拒,惟有遵从。金七少应莲与四少同母,所以无害。”

    徐信凉哂笑著问:“何以金应秀无恙?”

    孔勋不经思索,立马答道:“下毒之情,我实被迫。但念各位少爷侠义豪气,不忍伤害,因而暗使婢女伺机提醒。奈何金大少品性纯良,不想手足竟会相残,无顾婢女,以致身死。徐少侠,你与李正经完好无损,亦是小可的功劳。”

    无间又道:“胞弟孔敏抱恙不能前来,记其口语,同朱虏无差。”

    金应秀上前附和道:“崔鹃与应兴的关系非同一般,寨中俱知。而徐信凉与崔鹃又是一路,三人搭肩,以毒弑善,绝非诬陷。徐信凉三人前有狼心可鉴,后有朱虏、孔敏之证,杀我应熊、应牡二弟者,舍他其谁?”

    徐信凉观金应秀、孔勋二人合同家室,心生厌恶,厉声道:“当时你们狗咬狗,这一刻却夫唱妇随,真不知耻!”

    金通人突而发作,怒道:“小子何能,竟在训话我人!”

    指成五爪,就照徐信凉额门去擒。

    行至半途,眼前现一道白影,情知不善,且先收招落地。

    定睛望容,乃芳如晦也,不自皱眉道:“芳寨主,众目睽睽之下,仍想护短?”

    芳如晦微笑道:“起初朱虏不能定罪,乃是单凭人口,金应秀也当如此。为何徐信凉独独有罪?”

    金通人不理芳如晦,转问徐信凉道:“你讲过朱虏、孔勋俱在现场,可以作证。如今朱虏戟指于你,孔勋亦复如是,作何解释?”

    徐信凉冷笑道:“先前言论,前提是朱虏二人存有良心。而朱虏指我,其实自身方为凶手,孔勋则受朱虏所救。二人狼狈,我是侠义,岂有忠奸并道而行之理?除非朱虏无杀应兴,那我便信孔勋的说话,甘愿死在金寨主的魔爪之下!”

    金通人稍有愠色:“按照你的意思,应熊该死也为你无凭口说,如何作数?”

    徐信凉捕至机会,笑道:“我不算数,孔勋亦不算数。那么,劳烦金寨主另寻他人!”

    金应秀眼珠一转,有了对策,自然道:“徐信凉,你与朱虏二人所言皆虚,准你。但是,杀我五弟应熊者何人,方才你已亲口承认,在场诸位,除非失聪,否则都能听清。”

    徐信凉之前确有供认,现在不知如何辩驳,登时语塞。

    金通人以此而怒,轻喝道:“既有默认,我定为小儿取回公道!”

    言罢,身子一窜,成两丈之高,长袍迎风摊开,似大鹏展翅,双爪则如鹰隼,俯冲猎物,倏的往拿徐信凉之双肩。

    徐信凉早想无人接应,完备架步,挺剑以钢对指甲。

    甫元交碰,铿锵一声,便觉劈斩于岩,震荡虎口,因而大诧:“世上竟有这般坚硬的指甲?”

    未及进而思索,望得来势繁密,忙以长剑施急促之舞,且将抵御。

    可抵每一甲,剑柄都似欲裂,虎口若承重锤,剧痛近麻,臂膀渐软。

    但见对方攻意正浓,势迅且猛,不意想到曾救垂危少女孝子,如今身陷险境,但无一人救助,难抑颓丧。

    从而剑法愈加散漫,杂乱无章。

    金通人识得,瞄准徐信凉剑法破绽,左爪一咬,擒中长剑,立将大半劲道移过右爪,把“黑鸢功”运转得更为凌厉。

    徐信凉双臂协力,亦未能拔剑而出,眼见金通人右爪袭来,心道反正无胜,便不弃剑,仍作拉扯。

    金通人费解徐信凉为何宁死不肯松掌,疑有对策。

    瞬息之念,右爪故凝须臾。

    便是以此顷刻,李正经飞跃上来,施展“破碎山岳”,双掌排出,奋命朝金通人右爪去攻。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