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三十五章 思绪夜难停 垂泪苦候晴
    芳如晦表道:“小女与我说过,李正文的确因误会而杀应牡。至于他在金蛇山被人救走,则匪芳某所为。如果金寨主势要查究,我劝还是以大局当首,处理朱虏、徐信凉二人之事。”

    金通人明白李正文不过忠仆,料芳如晦决不因此小人而乱两寨关系。

    况又闻及王虹言说劫者无属白蛇,倘若执意搜山,但寻不见,情辄失雅。

    于是道:“既然芳寨主开了口,我就当先解决其二人。”

    便指朱虏,冷冷道:“你,出来。”

    又指徐信凉道:“你也出来。”

    徐信凉快步上去,与金通人相距二尺,缘彼强躯若山,即感压迫。

    朱虏也上前来,抱拳道:“金寨主,朱某与令郎两位交情匪浅,实在不想凶手逍遥在外,使他二人黄泉含恨!”

    徐信凉亦不执输,抢道:“金寨主,他所说的,全然猜测。而我在燕饮厅内亲眼见他刺死了应兴,所用兵器,正是他现所持。假如金寨主仍怀疑心,我可以将尸首端来,由仵作检验。”

    金通人心神一颤,疑问道:“你葬了应兴?”

    徐信凉点头称善,瞥了一眼孙应麟,见其微笑,不免思索:“倘若他将金应坤的事情说出来,踩我一脚,只怕金通人不信我言。以免身死在此,不如快离,往救正文兄。”

    于是道:“没错。那处地方我不知是甚么名堂,若金寨主不信,大可派人与我同往。”

    朱虏冷笑道:“哼,万一许你出去,偷袭同行之人,然后潜逃,从此不至江陵,使金寨主难以报仇,岂不得意?”

    徐信凉教彼撞破,稍有愠色,还口道:“我既无犯,如何畏罪?再说了,金寨主可以跟我一齐过去,如何潜逃?”

    朱虏情知尸首若临,创口与剑契合,实无奈何,领兵到是,颇感后悔,为今只好见步行步,说道:“金寨主,他人狡猾,绝不可放虎归山。”

    金通人沉声道:“我作事不需人教。徐信凉,限你一个时辰之内回来。”

    就任二当家王虹为随。

    徐信凉应承一声,即与王虹相离,行了出堂。

    途中,王虹忽道:“徐少侠,你似欠我一句多谢。”

    徐信凉一听,知他所提,乃救李正文一事,于是抱拳道:“多谢。”

    王虹微笑道:“崔鹃不能证明甚么,金应兴之亡,至多能杀朱虏,朱虏总爱自作主张,死不足惜。金通人大势已去,应秀必登高位,你收起的金应莲,根本不足为患。”

    徐信凉心有反感,问道:“如你所说,何用索要?”

    王虹立马回道:“不敢隐瞒。当时只怕你有决然的证据,方才观察,无非是崔鹃跟婢女的口供,其实无用。至于应秀不肯相助其弟,纯粹是你个人猜想,金通人并无相信。现在所忌惮的,只有芳如晦一人,他最早打出‘弃刀从商’的旗号,于三县之中颇有名望,且与郡守相熟。金蛇一旦换人,他就煽动民众,县府忌惮郡守,未敢强压。”

    继又言道:“搅乱规矩的人,难以久存。你所要作的,一是说金应莲所在,二是挖金应兴出来。成事以后,我会予你一笔巨资,能够逍遥三世。”

    徐信凉未知芳如晦如何使用声望夺寨,但知交出金应莲,等同送他归西,倘若不舍,又怕芳如晦不堪抵御孙应麟,金通人也成亡魂,应莲之母将受牵连,情则不美。

    详虑之间,王虹又道:“只要金应莲不在芳如晦的手中即可,你若不信,可以自将金应莲收住。”

    这番说话,徐信凉实难抗拒,但想刘彤尸首与李正文寻未有果,于是道:“我有两个条件,如能答允,金应秀便是金蛇寨主。”

    王虹想也不想道:“不妨讲述。”

    徐信凉即刻道:“第一,放了李正文与应莲之母。第二,刘彤尸首。”

    王虹登感宽舒,回道:“仅仅如此,再简单不过。只是李正文需后才放,否则他必誓死保芳如晦之周全,于我于他,毫无裨益。而刘彤尸首,就在‘鱼水楼’内。你持我玉佩,烟娘自领棺出。”

    说著,就解腰佩翠玉,递了过来。

    徐信凉取过翠玉,鹅掌大小,刻有“孙”字,便将收纳,说道:“芳如晦跟我毫无交集,只是他的小女芳清兰,其人善良单纯,到时你们若要伤她,我徐某本了命也愿救的。”

    王虹正色道:“救归救,撇下芳如晦则宜。时间无多,你速去挖掘了,我在这头等你消息。”

    紧接又道:“记住,倘你不归,李正文也将不归。”

    徐信凉答应一声,又索银锭,方肯落山,径向宝华。

    沿途在想,王虹他不疑我,我也应当信他。

    况且孙家控制了金蛇二当家、寨主三子,深究之下,偻?应有暗从,应莲继位,恐怕也无何用。

    思索入神,不觉已至故处,就掘了金应兴的尸首,再备棺木,请马车驶向白蛇。

    载脂载辖,轮转如飞,不消三刻,就临山脚。

    徐信凉情知马夫不敢上山,便付车钱,自抬棺木。

    王虹时于山脚等待,见了徐信凉,立时行来,抬棺之北。

    徐信凉则抬南端,与彼一前一后,协力上山。

    到了南堂,望大众鲜发一语,皆在静候,故无拖拉,兼王虹加快脚步,促使棺木寘在金通人之身前。

    金通人得见棺木,心头不由一酸,忍将盖板轻轻推开。

    未及观察,见崔鹃前来,不禁双眉一凑,板著脸道:“我有准你检查?”

    崔鹃作揖道:“老朽略懂观伤辨器,望金寨主差遣。”

    朱虏生怕剑伤教彼识破,急道:“不许!老匹夫跟我有怨在前,当然会陷我于不义!”

    金通人沉声道:“朱虏,准也不准,非是由你决定。倘有下次,辄无需检查,直接认定是你!”

    朱虏教此一吓,立时不敢再言。

    金通人又与崔鹃道:“只容你半炷香以内与我解释。”

    崔鹃维诺一句,探入棺中,但见故人嫩脸苍白如纸,中心泛酸,老眸盈泪,不由轻叹一声。

    金通人观在眼内,厌恶至极,怒道:“快!”

    崔鹃方视创口,顷刻就立起身,向朱虏道:“请把你的楚剑提来!”

    朱虏情知尸首的创伤恰应,己难脱身,为今之计,乃执崔鹃为质。

    于是昂首阔步,行到崔鹃身边。

    递剑之时,左掌倏出,意图擒他后项。

    金通人早有警惕,纵身腾起,展袍遮日,猿臂往下一探,提起崔鹃,掷到王虹身旁。

    腾擒以后,稳落平地。

    瞥朱虏打算从南方逃走,他即复又腾起,凌空三踏,正克出爪、按之后脑,运劲一收,喀嚓一声,头骨碎裂,脑浆迸溅。

    无何,回身戟指徐信凉,冷声道:“应兴之事告终,而应熊、应牡之事,还需问你。”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