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三十章 之霜丁香巧 易折久案倒
    徐信凉颇有不快,失畅道:“崔大夫,你若烦恼,徐某也无强求,就此别过!只是卯时一过,再无今夕良机。”

    说完以后,转身便行。

    始行几步,便聆崔鹃豁然道:“不顾了!少侠且慢。”

    徐信凉登时松下揪心,仍无回头。

    崔鹃又道:“徐少侠,你既有帮兴儿,我亦还你一事。”

    徐信凉不甚明白,回头望著崔鹃,奇怪道:“你是说正文兄?”

    崔鹃点头称是,兼道:“我有一儿阿鸯,生来喜欢舞棍弄棒,入了捕役司,从师王涯,习得一手‘苍梧枪法’,可以对敌何大东。何大东但凡有些空隙,便往‘鱼水楼’去。我只若传书一封,阿鸯自会往那取人,我们则动身上山。”

    当即修书一封,派信鸽往送。

    信鸽展翅高飞,轻车熟路,不消多时,稳降诸捕役司北院一棵青柳梢头。

    院中时有少年一人,竖枪立于柳前,身姿挺拔,仪容秀丽,即乃崔鹃之子崔阿鸯。

    他把璨璨长枪高举,倏将舞起,朝天回环,如银龙盘空,舞爪张牙,凛凛生风。

    须臾,聆似鸟鸣,知父有信,便将罢练。

    正待启枪拨柳,却有同僚王方前来,报道:“阿鸯,‘茹雄客栈’出了事情!”

    崔阿鸯料想父亲平日悠闲,亦借鸽嘘寒问暖,故无将之挂心,与王方一齐向往客栈。

    脚步轻急,匆匆得至。

    栈门外就有跑堂张薪领路,直上二楼东廊第二厢房门前。

    崔阿鸯当先入去,一观其内,虽有痕迹,却无谁人,不免疑问,朗声道:“混张薪,入来良久,不陈不述,是在消遣本捕?”

    张薪稍一愕然,见了王方偷笑,便知彼无言案,忙道:“哎哟,就算崔捕快给我十个瓮缸作胆,我也不敢消遣您呀!县牧重伤,送去了医馆救治。”

    崔阿鸯立觉奇怪,自言道:“宝华当中能胜孙县牧者,屈指可数,这个凶手必然易查。除非外域高手。”

    张薪晦了一声,回道:“不瞒崔捕快,行凶的是个屠夫,称作秦竹。这秦竹应是气不过县牧左右逢源,因此暗地偷袭。”

    王方笑道:“你这跑堂倒也挺敢说!只怕县牧左右逢源,可是左不情,右不愿。”

    张薪赔笑道:“人尽皆知,尤其方哥。”

    崔阿鸯听二人对话期间,细察了周遭环境,情觉县牧二人对拼,来回大抵数招,决匪偷袭,故道:“不谈房内交战,只说踢门而入,县牧定能警觉,屠夫杀人,并不合理。况且房内凿实有过厮杀,区区屠夫,如何能耐?”

    张薪摇了摇头,答道:“那秦竹送肉顺带结账,途中去了茅厕,过后没了消息。等我巡廊时候,就见县牧背上插了一把剔刀。所谓剔刀,均有刻录名称,正是秦竹所有。”

    王方别有看法,解道:“栽赃嫁祸,时常有之。剔刀能买能偷也能刻,武功却不是谁都练得成。依我看,乃是个江湖高人顺走秦竹剔刀,路闻喘息怪声,于是踢门而入,教训了县牧一番。”

    崔阿鸯不寘可否,与二人道:“你们不要过分张胆,当心隔墙有耳。”

    王方笑道:“你给我定,若说整个客栈最醒目的,偏偏不是掌柜,恰是跑堂张薪!他既敢说,证明隔墙空荡。”

    崔阿鸯不答,予张薪道:“如果真有高人出现,你肯定不能察觉。”

    转而又道:“去找那不要钱的秦竹问一问,或许有些眉目。”

    考虑落订,即刻与王方动身,回去捕役司搜索户版。

    甫知秦竹相貌住址,就不停蹄,赴了彼屋。

    彼屋偏僻,处在东郊,以木瓦搭建,尚算骨致。

    王方毫不顾虑,当先上去叩门,问道:“有人么?”

    良久不见回音,惟有望去崔阿鸯。

    崔阿鸯朗声道:“里头的人,若不开门,我便踹开。”

    王方笑道:“崔捕就是冷酷!”

    过了一阵,仍无动静。

    崔阿鸯复又轻喝道:“果真不怕?”

    见之失应,则到门前,把银枪搭于铜锁之上,蓦的一沉。

    帕的一声,三簧散裂,碎落于地。

    因里存木闩,犹不可开,又将长枪深入门隙,刺中木条,猛的前推。

    普的一声,扣钉顿松,木条哐的应断。

    门登大开,只见二姝恰在协力移桌,便是木之霜姐妹。

    崔阿鸯大感奇怪:“县牧倘若浼此二人,屠夫果有大能?”

    以枪指道:“仍想妨法?快说秦竹何在,纵是妻妾,也可不怪,否则一并论罪!”

    二姝相望一眼,见了崔阿鸯身着官服,又言秦竹,多是孙温的事情教人揭发。

    木之霜心道自己正在秦竹家内,如装懵懂,料难得信,不如乱指险路,因而道:“我家秦郎本去客栈送肉,中途转了回来,说要去白蛇山一趟,走了半柱香而已。我们姐妹怕有歹人,所以不敢开门。”

    崔阿鸯想来女人之家,深宵缺壮,畏惧应该,于此减疑。

    时王方也入来,打量二姝一阵,似曾相识,问道:“你们两人,我在那里见过?”

    木之霜认得王方,知他有在栈中燕饮,忌惮被其认出,微微垂首,言道:“两位官大爷,我与姐姐俱是有夫之妇,只侍一人。半夜三更,忽有他人闯进,唯恐邻里非议。”

    崔阿鸯顿觉惭愧,抱拳道:“崔某鲁莽,实在抱歉。”

    当场掏出三两碎银,予了木之霜,又道:“你们且去房中歇息,待天清明,再去购锁。案件结束以后,我则过来予你替换。”

    木之霜惟愿眼前二捕尽快离开,懒去聆听,回道:“官大爷的说话,民女铭记在心,多谢了!”

    崔阿鸯更为羞赧,不待王方思索,就势拉之出门,折返捕役司。

    途中王方仍在念念,皱眉道:“他们的模样,岂是屠夫所养?形同贵家千金,故穿青衣,那怕不是,也应为达官的通房。”

    崔阿鸯颇有不悦,说道:“不必再提,总之我们不对。秦竹若有杀人,我们尽管缉拿秦竹,其余都是无辜。”

    王方不理之言,忽而灵光一闪,喜道:“是了!是我在‘茹雄客栈’里遇见的!”

    崔阿鸯眉头一皱,淡淡道:“我只想找到秦竹。”

    王方冷笑道:“那高高白白的姑娘,真会撒谎!”

    旋而又道:“好阿鸯,你如不信,可以去找张薪证实。他那小子往年一面,今年都能唤出你的名字。”

    崔阿鸯沉默不语,他知跑堂张薪专门搭线千金,供给县牧孙温。

    心想先前对话张薪,他只说秦竹之事,应惮透露,勾至烧身,故道:“这样,你我兵分两路,有果便回捕役司。切记,那怕她们包庇救人的秦竹,也是报恩而已。”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