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三十一章 银枪点搕扫 铜斧犹未老
    王方桀桀笑道:“好阿鸯,可是动了春心!”

    崔阿鸯嗔道:“说什么话!我只是…只是…师父讲过‘得人恩果千年记’,她的作法并非全错。闲话休提,我自向北。”

    王方仍是笑脸,作揖道:“遵命!”

    崔阿鸯便无再言,北投白蛇。

    先离县门,途经小道,忽见八丈余前,有三人搭肩并行。

    居中的体态如熊,身背阔斧,觉有映象,即踏前去,已离三人不过两丈。

    时聆左首人道:“六当家,这事…真的不怕?”

    居中人轻喝一声,骂道:“你这乌龟,上楼说下楼问,回去也说也问,真若势执一斧头劈死你!”

    随之又说:“你们两个在茅厕不知,那金通人找上门来。多亏老子醒目,知道李正文不会在山,再想一想,立刻派你们去崔鹃医馆拿人。放心不下,便也跟了去,才能成功夺走他人!那像王虹,竟与金通人报称李正文在白蛇山里。金通人本身死了好多儿子,上山又找不着凶手,便想寻我出气,可惜不成,反需称赞老子!”

    甫聆李正文被擒,崔阿鸯忽而记起柳上鸽信,心道:“曾听阿爹提过李正文其人,说他忠心耿直,不失为一条好汉。”

    即刻又谂:“方才应是阿爹传信,大抵差我救人。”

    故而朗声道:“前边的三人请留步。”

    三人当即停落,回过身来。

    左右二人俱是面生,居中果乃莽汉何大东。

    何大东与崔鹃相熟多年,自然认识崔阿鸯,只是谋面,未有交集。

    是地见得小子造访,他不由笑道:“小阿鸯,是替你老子传口信不?”

    崔阿鸯尊敬长辈,先以礼道:“东叔,闻说你把李正文从医馆带走,不知真假?”

    何大东笑道:“没错。你那老头子难不成派你前来要人?照我说,他安稳了十几年,现在忽而多事,不愿安享晚年了也?”

    崔阿鸯正色道:“捉拿犯人,统共由捕役司负责。就算李正文罪大滔天,也任不得前辈乱来。更何况,我知你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何大东稍有愠色,轻蔑道:“哦?王涯没有告诉你,九山自大,无谁能管?”

    崔阿鸯把枪一亮,示意道:“天玄地黄,即为规矩。师父说过,只若超出了制定的界限,便是破坏规矩。破坏规矩者,须先小惩大诫,倘若再犯,重加十倍。继而复又,事不过三,必正法而彰公平。”

    何大东脸色一沉,冷冷道:“按照你小子的语气,似要跟爷爷较量一番?”

    就从背上取了铜斧,足长半丈,重达半担。

    崔阿鸯情知当前形势,难成不武,就枪一挺,快人一等,往彼之心窝搠去。

    何大东不将王涯放在眼内,更不将其徒挂心,只以斧锋护心,任由尖峰倏来。

    玎的一声,枪撞厚铜,火花四溅。

    何大东扬扬得意,向前一推,则教崔阿鸯弹开数步,是以更为狂傲,哈哈笑道:“王涯尚且输我千遍百遍,就凭你?”

    父亲遭辱,崔阿鸯本已有怒,师父亦教受之,情更难制,开门见山,使出苦练三载之“苍梧枪法”,径向何大东左肩疾点。

    气劲既用,枪头迅东,照之咽喉而去。

    次之,速移诸右,稍下往之肩头又一戳。

    顷刻之间,火石三烁,如夜星点,同至何大东双肩与喉。

    何大东原是漫不经心,但视枪尖之银光忽闪过来,如电劈般快,大为惊异:“不妙!”

    忙横铜斧。

    只聆玎玎玎叁声,铜斧之柄、身、尖三处,俱多了一道焦印。

    崔阿鸯实知县牧无法管束金蛇,兼且何大东与父亲乃古人之交,无必誓死相拼不可。

    遂竖枪立地,言道:“前辈,你不说李正文的下落,莫非希望双方头破血流?”

    何大东心想先前念及友人之子年纪尚幼,并无技不如人,今也不愿伤害,便乱与指点,答道:“李正文就在‘茹雄客栈’当中。”

    崔阿鸯如何肯信,只道:“还请前辈带头。”

    何大东双眉一皱,不悦道:“看来你是皮痒,崔鹃技痒!”

    说罢,抡动巨斧,猛的飞扑过来。

    崔阿鸯方才动了三记“点法”,不曾得手,故改“搕法”,将兵推前。

    迅如石坠渊,枪头后发先至,首拍何大东之右肩。

    何大东器短,深知硬前,蚀本不提,可怕崔阿鸯打了便走,落个输空田地。

    料到这种情况,即把铜斧绕了回来,扛在右肩。

    枪头晚落,拍在铜身,锵的擦出几点星火。

    崔阿鸯之“苍梧枪法”,传为“枪史”胡曾于苍梧所出。

    法出一刻,枪甫经舞,势如万山矗立,高入云端,磅礴无朋。

    下代不如,转仿飞猿捷豹,灵动迅速。

    因此三法九招,奉旨一个“迅”字。

    现今“搕法”已展一招,瞬又西移,照何大东当头一敲。

    何大东之斧方松,但见银蜡枪头如铁锤般来,不及细想,就把铜身高举当帽,恰抵枪锋。

    锵的一声,似铙钹合乐。

    崔阿鸯见又不得,继向西移,朝何大东左肩痛拍。

    何大东久占下风,兼觉观战的两个偻?似在窃笑,心火莫名烧旺,振奋精神,抡动巨斧,若短半的流星锤,不顾其余,疯狂旋转。

    崔阿鸯瞻势未善,欲收兵,奈何已去,只好错入,引致浑身一荡,骨头欲裂,不敢强抗,忙退几步。

    何大东拾得高位,若承奥援,士气大振,精神抖擞,把斧技“拘神遣将”挥洒得近乎沸汤一般的热烈。

    斩劈之势,等同百斤土石,猛撞枪头。

    崔阿鸯本胜速疾,却被何大东来去无间之斧法所破毁,惟有暂作辟易,只是横枪东西拆挡。

    起初犹堪忍耐,时间一长,双臂渐次难抵成担土石如雨点般砸来,因而越发酸麻。

    何大东观在眼内,心中大有自信,一板铜斧,愈将玩转,但仍留心,不杀友裔。

    纵使杀招非落,也教崔阿鸯热汗涔涔,又忆县牧孙温受袭一案未破,心烦意乱,右臂不自慢了半拍。

    何大东见势大善,立把斧锋劈落。

    但想无谓屠友之后,途中倏将翻转,反以背部砸去。

    琫的一声,崔阿鸯即觉肩头如被马车冲撞。

    衣衫尘宕,锁骨骤裂。

    顿立不能,连枪卧地,门户大开。

    何大东却不乘胜追击,冷笑道:“哼,二八少年,难道神仙不成?爷不杀你,放你一马,快归家去!”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