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二十四章 骏蹄防不及 骑生情如泥
    唐棣心头一寒:“果然!”

    回身望去,只见鱼档的老夫之旁多了一个官服少年,大抵十六七岁,生得清俊凛凛,恰似:毅姿英粲胡人逡,舞象威仪霍将军。

    观来未免忌惮,怕是县府公子,便先问其来路,以防撞上枪口,抱拳道:“阁下何许人也?”

    伊少年即为徐信凉,他安寘了李正文以后,便投白蛇山去。

    途经斯街,得见唐棣、杨桐欺凌百姓,实难忍矣,于是取了鱼档老夫之小刃,势以“灵宝”,连投两刃,中伤马腿。

    旋过菜贩黄松之档底,获了双履,尽投唐棣,教之受挫,稍填不平。

    又见贩夫牢缄其口,承担为难,心有不忍,就想发作,但图留据山贼恶行,使官府莫能袒护,因而任由秦竹饱尝老拳。

    直至唐棣离开,始肯亮相,面对彼问,立道:“烟郡‘青梅园’人士,徐信凉是也。怎么,询我来历,是怕得罪高贵?”

    唐棣心想饶未听闻“徐信凉”三字,但是少年官服,兼敢替人出头,谅有底细,故此不敢大言,和气道:“我无端失了两匹价重千金的骏马,耽误了重任,试问徐公子,该当如何?”

    徐信凉冷笑道:“你的马轻贱如泥,只需找我计较。当前要务,应是赔偿众户。”

    唐棣见了眼前少年有心相助众贩,越觉他属贵胄,便道:“蔬果鱼肉,我大可照价赔偿。不过现今身负要事,不能耽误,他日必当理清,告辞。”

    说完时候,转身便走。

    徐信凉岂肯应承,冷声道:“阁下倘若再行半步,头颅则需落地!”

    唐棣心中一惊,仍是好声好气,回身抱拳道:在下确有重任负身。公子不允,我便书写责条,画押以作凭证。”

    徐信凉笑道:“容你办妥事务,返回山寨,我们如何去寻?”

    唐棣心思教破,无想让步,皱眉道:“他们损物,我也失骑,公子处处逼人,未免欺人太甚。”

    徐信凉本就意战,哂笑道:“普通人我诚不欺,贼与贼马,我犹嫌凌不够!”

    骏马双瘸,唐棣已然恨极,当现又承讽语,怒坏非常,无费唇舌,挺刀便劈过来。

    徐信凉也提腰剑,横之以锋,下斜左侧,以后稳固全身,无毫不住,乃是“云仙剑法”中之守招“万钧势”。

    沉如天河定底神珍铁,凝固执守,可以已者岂是愚公,能够毁者非为共工。

    是时刀锋来触长剑,竟似行过油墙,冰嬉一般滑向西去。

    唐棣登时大骇,忙将刀锋抽回,于归途中,乘势就朝徐信凉之门面复劈一刀。

    “云仙剑法”主旨‘允执厥邪’,剑偏不剑,杂糅天下各类兵器招数,丛脞无伦,那怕拳掌脚法,皆有鉴茹。

    因而徐信凉见刀劈来,心中自有千百种应对之法,任取其中之“铁线势”,将剑贴臂,相仿铁盾,待刀锋往来落时,迅抬剑臂,横寘于刀锋之尖,顺从刀劲压力,剑与臂也下沉,流往彼铗。

    唐棣从未见识过这等怪招,但觉到了最后,徐信凉之剑定然抵于刀柄,自则仍朝下去,顺势一斩,让他始料不及,损伤胸膛。

    纵然被他料及,其剑教柄阻挡,若想反攻,需必撤剑。

    撤剑变招之时,自已堪举刀锋,乱斩其身几番。

    掂量可行,便由铁臂过来。

    孰知铁臂将近刀柄之时,徐信凉竟然飞快的转了一圈,把剑扬开,闪到唐棣背后。

    银光一晃,唐棣便觉后颈发凉。

    徐信凉笑道:“羊入虎口,那是羊才会作的事情,况且你也不是老虎,怎会这样天真?”

    唐棣方悟铁臂来铗实乃诱敌之计,心中懊恼:“是呀,天下何有送上门的招数!”

    但望杨桐不前,知他平日恭敬,其实虚情,心故怨愤,开口道:“在下身死不打紧,只愿少侠赦我小弟。”

    所谓意图,一教众贩佩服,又使杨桐惭愧。

    杨桐愁眉道:“大哥,我二人纵存要务,但败商家档口,到底不该。两者皆难撇开,因而小弟想出一套双全法,为容小弟先见寨主,再行回寨取钱赎你,你觉如何?”

    唐棣恨生牙痒,但无表明,只道:“不必了,山寨要事当先,你速去联络寨主。我自知罪重,救与不救,那又何妨?”

    杨桐正待要讲,徐信凉抢道:“你们两个不必在我面前演戏,身上的银两都给我端出来!”

    唐棣一听,立马搜索腰袖,取了六两碎银,端高与道:“少侠,小小心意,望能稍解我罪。”

    杨桐亦端了三两碎银过来,敬道:“少侠,聊表歉意。”

    徐信凉一并收纳,将剑系腰,与二人道:“你们尽管走,马需留下。”

    二人岂敢讨价还价,快步往街尾走了。

    见之远去,徐信凉便把银两全与挨了拳头的青壮屠夫秦竹,分付道:“自取档口的钱、汤药的钱,再将两匹贼马分予大家。我信阁下不会欺老。”

    秦竹已无大碍,板正了身,接过碎银,抱拳道:“多谢少侠!秦某固然是穷,但存骨气,决然不贪小利。”

    徐信凉亦也抱拳告辞,意向白蛇,但见两婢于街尾徘徊不定,神色忧愁,心想:“山贼曾说身背重任,或与金蛇有关。只怕两婢忌生,不肯相告。”

    因而走了过去,借故道:“你们二人如何不跟丈夫离开?”

    年纪稍小、肤色稍白之婢是为迎雪,她目睹了徐信凉拔剑退贼,认彼是名锄强扶弱的侠客,便无隐瞒,摇了摇头,答道:“他们跟我毫无瓜葛,我是因为小主而来…”

    话未说完,身旁之迎香忽而往她小指一拍,低声道:“莫要讲出!”

    徐信凉聆来“小主”二字,记起清兰姑娘,忧她匪能保全应莲,心登一紧,皱眉道:“你们说的小主,可是芳清兰?她出了甚么事情?不妨直说,徐某必然竭力相助。”

    迎雪就此无顾迎香,续道:“正是,我们小主身染重病,派我二人分与识路擅骑者相寻寨主,就是刚才两人,可是已被少侠吓破了胆,仓皇逃离,留下不知‘茹雄客栈’方向的我。”

    徐信凉一听,立觉奇怪,问道:“你们的寨主不是已回山寨?”

    迎雪摇摇头道:“原本是,后来又下山了,否则我们也不需快马加鞭来到这里。”

    徐信凉想来清兰姑娘应无负疴,只是李正经上山未遇寨主,因出此策。

    故无多虑,携二婢前往“茹雄客栈”。

    行不多时,临近客栈,记得金应秀仍在栈内,便于数丈外的大槐树下停了,与二婢道:“就在前边,不必我送了。”

    二婢答谢一句,就向客栈。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