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十九章 可恨失沉香 但望假人枪
    箇中年纪稍长之师姐姚珈瑜敛起水袖,冷声问道:“你选自杀,抑或他杀?”

    金应秀恍然大悟,轻哼一声,笑道:“无疑,方才你与壮汉之假斗,惟是容许金应兴有个借口跟我并肩上阵,可惜这个四弟,他忘了为兄不精武艺,同也忽略了壮汉毫不知情,只为孔勋而来,故此痛承恶果,当真可笑!”

    虚的一声,一条九寸长的柳鞭从姚珈瑜之袖口滑出,她冷冷道:“金公子,我没有闲暇工夫听你分析事情。”

    金应秀犹不觉畏,镇静的道:“既然这样,我则长驱直问,接头人予你何物,我都可以双倍。”

    姚珈瑜轻笑一声,随之徐抬纤手,那杨柳枝条般的软鞭就已搭上金应秀之左肩,又道:“你不知所求何物,便敢给予双倍?”

    金应秀状仍自得,昂然道:“天下间最为珍贵之宝物,一定是大商王朝商成帝姜轩年之传国玉玺。世间本无双,然而姜轩年驾崩已久,新主无立,王侯将相尽皆心动,于是这般宝物,便也不会无双。最珍贵的宝物亦难无双,女侠所索,岂是无双?只要凿实存有之物,我必能取。”

    姚珈瑜听了是言,颇有欣赏,收起柳鞭,态度依旧冷淡,说道:“技艺不精,口舌倒是如油。不过你有信心,我也青黄皆尝。我‘褎仙门’这次南下,独为纯钧剑而来。”

    金应秀见语有功,不由得意,续道:“传说剑存至宝,贵派所求,当也如是。半年之前,纯钧落在北徐一个三曜御前侍卫手里,鲜敢夺者。后来又闻流于烟郡,勾致江湖垂涎,奈何众士挽天掀地,犹是未能查出。以我来看,应属侍卫散播虚言,自仍握持,否则的话,他教强人掠去,身岂完善?倘为献与上级,不必虚张。因而夺剑,须先觌面侍卫,用计取之。设若其实并无,亦能从其口中获悉转向何者,复又动策,同样轻易。”

    姚珈瑜冷笑一声,又苏漠然,回道:“许你脱身夺剑,相等放虎归山,宁愿不需。除非有甚价值之物作为抵押。”

    金应秀立马抄袖,取出一块鹅蛋般的金牌,递了过去,又道:“金蛇令牌,堪命五百勇猛死士。纵我乃为借计离开,但人生于九山,终需留存宝华,你如有心,势必遇我,然后得行任务,兼获数百死士,决无零星亏损。”

    姚珈瑜心想令牌若假,而如彼言,向使中计,其仍留存九山,犹在宝华,当有机会寻之,淡淡然道:“姑且信你。”

    金应秀情知得米,心道:“如今七子五死,论资排辈,他年寨主之位,莲弟当然毫无威胁。只是孙应麟想以舞妓杀我,又使壮汉铲除四弟。无疑打算扶持莲弟坐上寨主之位。莲弟惟好琴棋书画,上位必成烂泥,正正合符孙家之意。”

    想到这里,心生杀着,开口提道:“常言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如今我有三灾堵于身前,烦请女侠清障。”

    姚珈瑜清楚在场不死的宾客有徐信凉、李正经以及金应莲三人,明白金应秀的意思,分付道:“杀那三人。”

    众师妹也知所谓三人是谁,皆将转身去寻,谁知厅堂已然冷清,除去焦尸,小婢亦也消失,不由奇怪。

    金应秀生怕其弟得到孙应麟的扶持,是故轻喝:“他们绝走未远,快追!”

    姚珈瑜先往右侧之偏房去搜,但见空空,惟有出厅,与众师妹轻步出门。

    金应秀焦虑不已,也将撒腿,穷往之追。

    顷刻之间,厅堂只剩死人一具,焦尸廿余。

    未几,偏房忽有九人行了出来。

    当中三人,恰乃金应莲、李正经以及徐信凉。

    燕饮期间,李正经识透地图,知悉十六舞女所出之偏房有道机关,其内之石板床能够翻转,兼又蚊声,内容辄如一口方缸。

    于是借著金应秀被十六舞妓围起、这边无人注视之际,连同徐信凉、小婢几人纷纷塞进其内,静偷偷的盖好石板。

    石板之中,众人竟堪聆清舞妓与金应秀之对话,以此能够感觉彼众走远,始将出来。

    以免他人折返,李正经便在前头,领众人连金应兴之尸首向往倚左偏房。

    房内一望三壁,徐信凉不解何故,问道:“李兄,这里莫非也存机关?”

    李正经不答,上前一按对门石壁至为正中之处,登有呜呜声起,石壁竟然左右分开,现出大门。

    众人既惊又喜,匆匆进去,见是一条宽廊,分有三路。

    李正经选择往西,众人紧跟,复又进入廊道。

    行到彼终,惟现小门。

    众人接连徐进,乃见是为厅堂,桌椅俱齐。

    徐信凉一路走来,回想舞女原意铲除金应秀,当属孙应麟的旨意。

    但在舞女战朱虏时,乏一人将矛头对准金应莲,辄有古怪。

    毕竟十六舞女只需分出一人,又或扮成小婢,以武偷袭,杀害不通拳脚之少年,轻而易举。

    孙应麟决然虑及,谅是有心不杀,大抵想到以后费尽心思除了金通人,其寨犹存,终须子嗣担当。

    不然,子嗣皆亡,金蛇山寨群贼争首,复又搅乱宝华,那么辛苦俱成水流。

    如有血脉,仍是懵懂而缺武之少年,将来孙应麟瓦解其寨,自然轻松。

    是故不理在场何状,先道:“听了他们的对话,孙应麟能帮应莲。”

    李正经也曾想过金应莲独缺彼害之情,回道:“孙家并非不想杀害应莲,只是他仍存在利用价值,可以当作扯线木偶,控制金蛇。一旦金、赤两山合并,他辄失去利用价值,结果可想而知。”

    徐信凉摇手道:“李兄误会了,投靠孙应麟,只是表面助他,候至金蛇易主,辄将扶持应莲,挣脱赤蛇钳制,以后将贼从善。”

    李正经笑道:“借赤抗金,以金反赤,两皆创伤,独得白蛇分毫不损,原来徐兄打算成为白蛇寨主之快婿!”

    徐信凉稍稍愕然,转而蹙眉道:“芳寨主也将投身抗金,如何分毫无损?应莲回去金蛇,金应秀势必想方设法对付于他。我之考虑,皆以应莲为首,岂是仿你所言!”

    李正经另有主张,正色道:“只需送应莲回山,讲述宴会故事,暴露孙应麟,使金通人屠戮孙家,方属上策。”

    只碍应莲在旁,故无提及教两山皆败,杀绝其父。

    各执一词,徐信凉不愿再论,打算询问金应莲心意如何。

    未曾开声,金应莲反而先道:“两位大哥不必争拗,也不需隐瞒对金蛇山寨的憎恨,山贼行径,谁人不怨?兄长六人,惟与四哥同母。由我抉择,辄贴孙应麟。倘若得任寨主,别无所求,只望救出母亲。”

    言语之时,颇有恨意。

    徐信凉不解其故,问道:“寨主夫人,莫非有甚不善?”

    金应莲嗟叹一声,陈道:“不仅兄长钟意争斗,他们之母也当如是。母亲任只温慧,毫无心计,误中姐妹所设之阱,使金寨主错以为她红杏出墙,因而教之推进牢内,不时则承金寨主之姬妾侮辱摧残,常年累月,以致精神恍惚,如鸟惊弓。四哥情知救母匪寨主不能,是故日夜苦索,意谋其位。”

    讲到这里,又叹一声,续道:“可恨自身不通武学,只识琴棋书画,当真惭愧!如今四哥不幸遇害,我存无能,只有祈求碧翁保佑母亲平安,使我堪尽孝道。”

    聆来苦情,徐信凉勃然大怒,猛的一拍石案,手心登时火辣,但也不顾,愤愤然道:“今夜就寻孙家,首杀金应秀!”

    李正经皱眉道:“应莲,假如你跟孙家合作,成为寨主,你的父亲自然不妙。”

    金应莲想也不想,问道:“倘若大哥像我一般,是否忍心母亲受尽折磨?”

    李正经反问道:“绝无追悔?”

    金应莲正色道:“与其不孝,宁愿不孝寨主。”

    李正经望彼势如截铁,坚决自持,故无作声,回到前头指引。

    徐信凉辄跟金应莲支著金应兴,与众婢并肩。

    缘有地图,李正经得以领著众人迅速到达出口,忙抄小道,绕路至临荆棘满布之处,匆匆行过十余里,始入宝华。

    行经一地静街,徐信凉忽而停步,回头,与众婢女道:“打从这一刻起,你们不再为奴为婢。”

    又抄怀内,索得十六两碎银,分予众婢。

    众婢心存感激,又悯金应莲,一人故道:“承蒙公子恩赐,奴婢无甚可报,惟将一事告知。”

    又一小婢抢道:“金三少情知孔勋下药的阴谋,命令我们替换酒壶,又落三包毒药,害死金大少与两位宾客。”

    获此证据,李正经欣喜不已,便问:“若是有求,你们能否出面?”

    众婢异口同声,娇声答道:“愿为公子效力。”

    李正经点了点头,使六婢居在县南之栈,暂时不要分开。

    众婢应承一声,匆匆去了。

    待之远去,李正经说道:“当务之急,先要葬了莲弟兄长,免他奔波。”

    金应莲也觉如是,便与徐信凉、李正经合葬了金应兴,就在武振东之旁,又将兄长遗剑赠与徐信凉,说道:“希望此剑能为安定宝华出一分绵力。”

    徐信凉手无寸铁,自然需求,便消推脱,称谢一句,说道:“徐某必当倾尽全力。”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