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十八章 云袖柔若水 青松立山翠
    金应秀闻及询语,打开骨扇,说道:“孔先生,你的‘赠’字言之大差。吾父当年攻下‘香岭’,交向孙真,并非赠予,而要孙真修建规划,好教我弟兄七人有个娱乐闲处。谁知孙真误解,自以为是,派你成了主人,我大哥竟作宾客,岂不可笑?”

    在场众客,惟是大汉高声道:“没错!阿爹就算送,也是送给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会送给一个外姓人?你敢吞落,等同与我金蛇山寨为敌!”

    孔勋脸色顿时煞白,连忙赔笑道:“当中或有误会,释清无妨,释清无妨。”

    金应秀冷笑道:“孔先生,这个小事,或者可以释清。不过,毒酒的事情,你又怎样解释?”

    言及于此,奉酒六婢分举一樽玉瓶,列厅正中,就将玉瓶掷地。

    潘的一声,碧玉尽碎,满地流琼。

    未几,琼浆忽起白沫,嗤嗤有声,恰正蚀肠的酸水。

    便在此刻,西座列二、东座列四两名宾客突然惨叫一声,口流白沫,随之头叩案前,没了声息。

    此二人乃孔勋所请之友,酒无投鸩,现成遇害,显然计画早教识穿,其不由大惊失色,慌张道:“诸位莫怪,孔勋亦不知何故,全是上级指点!”

    大汉拍案而起,戟指孔勋,怒道:“乱贼子,吃我一棍!”

    暴喝一声,取出腰带之熟铜棍,奔到主座,举臂便朝孔勋之天灵盖而落。

    孔勋无通拳脚,见了铁棍砸来,惊得面色如土,慌忙往左一纵,便由主座跌下西座。

    同时熟铜棍落到木椅,琫的一响,生生打凹烫金铁椅,棍也深陷其内,一时拔不出来。

    大汉怒火中烧,见难抽出,索性抄起铁椅,复又跳落东座,追杀孔勋。

    孔勋情知大汉膂力惊人,岂敢以卵击石,惟是东钻西窜,慌张高呼:“来人!来人!”

    但见二十余名身着皮甲之卫踏进厅来,孔勋大喜,便指大汉,命众卫道:“杀无赦!”

    众卫不理,横排拦门,孔勋见状,暗暗称苦,只无臂膀,惟有著意徐信凉,投向他怀,高声道:“少侠帮我!少侠救我!”

    徐信凉想来当前局势明朗,金蛇山大胜无疑,心不由道:“倘相金蛇为敌,杀绝彼流,正遇孔勋支援,时我已乏,势必不如。容他坐享其成,我与金蛇俱焚,当然不愿。”

    因而正色道:“我生平惟救江湖侠义之士,尔等以鸩酒害人之徒,抵死!”

    说话之际,退后两步,大汉恰将举椅攻来。

    孔勋一望,登时悚然,无敢停留,便要撒走,但见大汉突而止步,两眼无神,僵直如板,嘴角流沫,转又两眼上翻,仰倒在地,细细的抽搐,寒战一般。

    在旁之徐信凉大感惊疑,见了金应秀、少年郎以及座西首列之公子皆无异色,更觉奇怪,心道:“他们已知酒存内容,兄长仍觏鸩死,此三人面不改色,到底手足,而无半分伤心,必然有心弑兄。倘能离山,我辄大肆宣传,教金蛇寨主知悉,愤绝己之后代。”

    金应秀折扇道:“孔勋,逃不如降。”

    孔勋其实未明何故,愁眉道:“金三少,孔勋确不知情!”

    金应秀冷笑道:“若再诈傻扮懵,等同是逃,我只予你半盏茶的时间,倘仍不讲主谋,杀无赦!”

    忽有怪笑之声,如敲洪钟,轰轰不绝,径入大厅。

    婢女生怕,都挤一隅。

    众卫立马拔刀,迎门而待。

    未视来者,先见青粉突然洒来,分忙一退,奈何时晚,青粉已然落尽,贴附周身。

    不曾查清是为何物,身上皮甲突如噼里啪啦的响起,好似油炸一般。

    自往一看,周身竟起火苗,惊慌不已,意图卸甲。

    谁知火光一闪,琫的一声,皮甲登时爆炸,烧起熊熊烈火,众卫顿成火中竖立的柴棍,随之灼痛生起,纷纷倒地,来回翻滚,惨嚎不休。

    须臾以后,有一壮汉刷入厅内,背有大袱,手执楚剑,傍在孔勋之畔。

    见其容貌之前,凭之身材兵器,徐信凉当场认出其为朱虏。

    回想方才撒粉之招极类孔敏,再思孔勋与之同姓,年纪不差,谅二人同胞,便有所虑:“孔敏受伤不惧,朱虏也难敌我,遑论联合李兄。只盼金蛇与之两败俱伤,静观一阵,不妥辄去。”

    想到这里,立与久坐之李正经会合,低声道:“二者皆为贼属,任由他们相残。”

    李正经本想逗留,因而点头称善,观望二者。

    这时朱虏问道:“你们山脚的偻?早已返寨,此地之卫也教烧死,惟有几个小婢与你三兄弟并肩。而我侍卫三百正在路上,又备三名异术高手,隐匿于厅,你们若敢反抗,后果可想而知。”

    金应秀没有半分惧色,冷笑道:“哼,假如你有绝对信心,根本无需废话太多。虚张声势,岂有作用?”

    朱虏微笑不语,取下包袱,投地摊展,登时骨碌碌的滚出来三个人头。

    金应秀认出三首是为二哥应坤、五弟应熊、六弟应牡,神色大骇,稍纵即逝,轻笑道:“你以为可以炫耀,殊不知杀我手足,实为自讨丧命。”

    朱虏哈哈笑道:“你的四弟应兴、七弟应莲都已不敢张声,呆在一旁,唯独是你,仍在死鸡撑饭盖!”

    金应秀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输在自负。”

    转又问道:“十六硕人何在?”

    是问甫出,本来退在一隅之十六舞女纷纷起动,褪去外裳,现了薄衫水袖,飘飘然来围朱虏。

    朱虏甚感轻蔑,哂笑道:“没有壮丁,打算肉攻?”

    不待金应秀落达命令,十六舞女娇斥一声,便将两只水袖运转如蛇,径袭朱虏。

    三十二条灵活白蛇逶迤而来,朱虏先将孔勋提起,掷出外头,随之挺剑斩袖。岂料刃行过去,似入水中,劲道俱却,不由惊诧。

    纵使诧异,他仍不懈的运转青锋,到底进攻为主,教水袖一味防守,略在下风。

    如是来回,久守无攻,观战之金应秀察觉些许端倪,正怀疑问,但闻身旁之四弟应兴开口道:“三哥,女子终究为女子,力道难及壮汉,不如我们一齐上前,夺回上风?”

    金应秀微笑道:“甚善。不过三哥技艺不精,还需四弟拦在前头。”

    金应兴登时愕然,旋而答应一声,提起长剑,纵入战阵,将取朱虏。

    朱虏本战十六舞妓已不轻松,今又添了一位通晓剑术之公子,固然吃力,不想久留,打算寻找空隙,跃出战阵,因而抖擞精神,愈加认真应付。

    奈何奋了百倍精神,依旧难寻敌对之破绽,渐渐体力不继,虎口酸软,不免担忧。

    担忧之际,忽闻金应秀轻喝一句:“四弟当心!”

    金应兴原据上风,招招顺手,而被这样一喝,未知缘由,怔了一怔,破绽辄显。

    朱虏大为振奋,猛运“青松剑法”,挺锋一刺,正中金应兴之左胸,直从背出,迅速抽回,又一脚踹彼而倒,在前之舞女左右分开,容出一道。

    朱虏迅速踏彼出阵,顺路胁夹孔勋,飞也似的离去。

    十六舞女并无穷追,复又退到一旁,现出躺倒的金应兴。

    少年郎金应莲一见兄长承伤,立马飞奔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又解腰带,堵之胸口血流,皱起眉头,急切的道:“四哥忍住,很快就回山寨了。”

    便想领起兄长,奈何气力不及,拉之不动纹丝。

    金应秀得见斯状,立意上前,但脚未抬,十六舞女已然围了过来。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