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五章 青梅游侠欺鹅毛 灵州老夫煞地牢
    生平未见,侍卫大哥难以忍住,拊掌喝彩,称善道:“妙!‘流星逐’身法一绝,当剑作刀,又是一绝,两绝之下,我实不及!”

    徐信凉收剑回鞘,颇有愧色,抱拳道:“如非必要,诚不愿此。”

    又想彼知身法之名,料昔见过,或知些甚,便又问道:“未知兄台从何知我身法名堂?”

    侍卫大哥先是还礼,敬道:“道听途说而已,今夜初次觌面,惭愧,惭愧。”

    徐信凉听了,不免失落。

    侍卫大哥抱拳道:“今夜离开王府,已成定局。他日但于四海之内再会,王锦惟求能与剑神有个招呼。”

    徐信凉知其何望,故无掩隐,表明的道:“剑神岂敢,在下徐信凉,今夜粗鲁,还请王大哥见谅。”

    王锦摇了摇手,微笑道:“那里的话!徐侠士承之有余。言归正传,王道休时在南厢陪妾,剑神有著要务,须急去办,切莫教我耽误。”

    徐信凉方醒过神,连忙作揖,称谢一回,便朝南厢,匆匆往去。

    临了其内,见到厅上乏卫,仅有小婢三五,则先夺过横寘台上的切果小匕,快贴小婢右颈,轻喝:“领我去见王道休,倘有虚假,应知下场!”

    小婢虽是惊恐,但想志不在我,指路何妨,是故轻步向南,走入一条小廊,停在东厢的第二间房门之前,低声道:“侠客,便是这处了。”

    徐信凉谅此小婢不敢使策,便无思索,扬脚向前一蹬,琫的一声,檀门便教踹开。

    恰见二人贴肤,女者原是娇媚含笑,倏见来人持匕,惊到花容失色。

    夫者眉须稀疏,正为王道休,他望来人,立时警觉,坐起身来,欲敲床头铜锣。

    徐信凉岂肯,先他一步,挚匕向前,往之咽喉一抵,冷冷道:“你不想死,着好衣衫!”

    王道休赔笑道:“侠客,有话好说,先将匕首移开。”

    徐信凉双眼怒视,冷声问道:“竟敢还价?”

    王道休大惊失色,忙道:“不敢,不敢!”

    徐信凉又命小妾:“穿好衣衫,在此睡上半个时辰。”

    小妾失措,惟有照做,入在被里。

    王道休只想保命,试问道:“侠客,若是索财…”

    徐信凉淡淡的抢道:“索命。”

    王道休见惯风浪,冷静非常:“年轻人,你要杀我,那么,你的后半生都须毁坏了。”

    徐信凉不意表露真实意图,言道:“我索韬略侯之命。”

    王道休闻言如此,登时放松,得意道:“他已是阶下之囚、将死之人,正合侠客心意!”

    徐信凉轻喝道:“必要亲手而刃。你只管带路,但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夺你小命!”

    匕首就往内沉,将之左咽压生一道血印。

    王道休觉痛,忙道:“侠客好心,我岂不肯带路!”

    徐信凉始将放松,顺其所向。

    府上纵存武功高强的侍卫,到底不及徐信凉之近在咫尺。

    王道休当知此理,既庆幸西苑今夜只安排了少许侍卫,又暗骂守卫无能。

    未几,徐信凉发现王道休兜转的走,似乎有意绕路,便又将刃一沉。

    王道休情觉徐信凉曾过地牢,愁眉道:“宁落、宁玉、肖子樱三人囚在地室,家眷弟子则在牢内,两者实距南北。侠客好心,本官岂敢乱来!”

    言语之间,已进西厢的院落。

    他将踏前三步,停在石几之前,把茶盘中的西施壶朝左微移。

    但闻呜的一声,墙角一株桃花,竟自朝西蠕动,开出一口地道。

    徐信凉恐防有诈,许王道休先行落去,方才殿后,齐下了二十二级石阶,转右即现长廊。

    廊之两旁,俱是牢房。

    在左的第一间,所囚之银髯老夫,徐信凉一望识得,恰是诛臣台上所跪中人,韬略侯是也,故命王道休,低声说:“开!”

    王道休不敢违抗,将门揭之,朝内冷笑道:“宁落,我慢杀你,但有心急的人!”

    银髯老夫宁落哼了一声,不屑道:“我活了大半人生,何用贪此半晌?”

    王道休欲再出言讽之,后脑忽然一痛,立马无识,软伏在地,缘被徐信凉以刀柄击破。

    徐信凉深知情急,于是弃了小匕,快将牢门大开,扶出宁落,作揖道:“晚辈来迟,还望宁老前辈恕罪。”

    见此少年,宁落竟甚惊喜,老泪在眶,欣慰道:“好!好!”

    徐信凉有言意询,仍暂不提,而取管钥,先释了旁牢之俊美青年,即肖子樱。

    肖子樱答谢一句,问道:“不知少侠姓名?”

    徐信凉怀以救人为先,故道:“以后详谈,此地不宜久留。”

    行到第三牢房,却闻踏踏之声,如脚撞地,接连而来,知有敌兵,暗道不妙。

    经有三十余人在廊口涌来,皆衣劲装疾服,挚著长剑,排成四行,中空一道。

    须臾以后,便现饰华服、握麈尾的白净宦官,莲步从楼道转角过来,立在空道,尖声冷笑:“哼哼,早料慧太后仁慈,既命王道休这等无用之辈,又宴请一众狱卫,致此失守,险要逆贼逃离!”

    宁落站在前头,戟指白净宦官,横眉怒道:“唐华,你我本属同门,今日兵刃相见,若有死伤,不得怪我!”

    宦官唐华捂口一笑,轻挥麈尾,轻蔑道:“哼哼,就凭一个青头、一个花瓶、一个垂老文臣,便能抵挡我从青狼军中择出的三十三名超凡剑卫?”

    罢时,众卫缓缓前行。

    徐信凉情知难免一战,送管钥予宁落,低声道:“前辈,你先解锁了宁公子,我则与肖公子杀一条血路出去。”

    宁落不理。

    肖子樱毫无惧色,淡淡的道:“无寸铁用,先取一把。”

    说着,先似探霄的雨燕般,轻跃而起。

    素服飘动,清风熙熙。

    半空中,清风徐徐向前吹拂,他修长的猿臂望准最前的剑卫掌心所握,凌空一收。

    在前的剑卫明白肖子樱意欲凌空夺刃,下意识的把握剑柄,但觉指骨突然剧痛,每根手指都似被铁钳咬死、不迭扭转,实难按住,惨叫一声,摊开了掌。

    因而手中的长剑流失,顺风飘荡,荡在肖子樱之前。

    肖子樱轻轻一握,笑言:“多谢割爱。”

    唐华赞道:“好一招‘二月春风’!如此观来,剑卫之中,犹存些许杂质。”

    言尽之时,轻抖麈尾。

    昏黄烛光之中,几根麈毫脱落。

    失兵之剑卫莫名的惨叫一声,伏地而亡。

    徐信凉首先发觉,剑卫后颈沾了一根柔软贴肤、不甚明显的麈毫,大感意外。

    随后,又觉掌心软绵,摊开一观,管钥竟成齑粉,齑粉之中,夹杂一根细长的麈毫,更为惊异。

    唐华指指第三间房,笑道:“这位王府一等侍卫统领,仍是呆在九银牢柱之内为宜。”

    剩余的三十二名剑卫忽而加快脚步,飞冲过来。

    肖子樱料有零星时间,与宁落道:“义父,我跟少侠杀出一条平路,你便择机离去。至于大哥,子樱一定将他救出!”

    宁落凛然道:“我之好儿与友军在此,更有九百亲友弟子不能脱困,独自苟活,无如一死,以证老夫清白!”

    众剑卫时已入来丈内。

    徐信凉心知不能再候。

    肖子樱却先一筹,腾跃上空,轻扬长剑,只朝来势众卫,横划一笔半弧,生起一道半月似的劲风,天降而落。

    众卫颇觉利害,齐竖长剑,奋足膂力,似当风暴一般,勉做前行。

    徐信凉则假顺风,如虎添翼,迅捷而临众剑卫三尺之内,快以“云仙剑法”之“盘花势”攻出,提剑从左往右,横扫众军。

    将剑拟棍,扫折万华。

    元触极西剑卫之第一锋,玎的一声,彼剑卫顿觉虎口酸麻,长剑立时挣脱,随风浮荡。

    棍势未停,仍飞快横掠,如拨弦一般。

    即生玎玎之响,指弹琉璃之音,连而不绝,长剑应声宕起。

    霎时间,两墙红烛,剑影乱舞,漫天青锋,乱触繁堵。

    众卫失了兵器,相望正在上空打架的长剑,跋也及胡,疐也其尾,未明如何是好。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