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大商之行 > 第六章 偏坐不离待以制 紫毫泥中意犹赤
    宁落见状,捋髯大笑道:“哈哈哈!唐华,这便是你所挑选的精英?”

    唐华双目微敛,小步向前,揪过来一名剑卫,阴沉的笑道:“出门之前吃错了药,还是宁家与你有恩?”

    剑卫神色慌张,双膝一软,抱拳道:“提督大人饶命,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说完,忙从怀里取出一纸小信。

    唐华立将夺过,心中默念:“子夜,太后成宴,提督谨记,勿欠。”

    既聆如此,恨道:“偷梁换柱,果真了不得!今番幸存,宁落你当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为宜,哼哼!”

    无理剑卫,径自扬长。

    宁落吞下怨气,问一众剑卫:“你们确是慧太后所使?”

    有名剑卫突然半跪,复道:“正是。禀韬略侯,在此之前,左典仪统领得三千兵马,意图趁夜,活埋侯爷一族!”

    肖子樱眉头一皱,大感不妙,问道:“时辰过了多久?离此大抵多远?”

    剑卫低头道:“唐华在旁观看,候至全部活埋,才到这里…典仪统领又在表面压重石、敷泥浆,以火烘干,太后得知,亦也无策。”

    宁落闻言,竟身一战,若教雷电所击,悲叹不已,自责道:“老夫无用!无用!”

    肖子樱记得尚有一兄承限,又问:“有甚办法破开铁牢?”

    剑卫不敢抬头,前额挂着汗珠如豆,颗颗饱满,答道:“九银牢柱,除非管钥…”

    肖子樱自存想法,扶起宁落,与众卫道:“你们先带义父离开,我一人独留。”

    在旁牢间,忽有人道:“谁也不准留!”

    宁落一听,知子宁玉所发,忙携肖子樱上前,

    徐信凉也作趋步,来到牢门,见了宁玉挺立如竹,正气浩然,心中暗赞:“能得秋浦垂青,又怎会是贪生怕死之徒?”

    宁玉见父已来,劝道:“常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无柴烧!’当下宁族只存我们三人,若同毙命,清白之实,岂有证日?子樱,沉下心来,终有良策。如今我身虽死,但与亲眷同僚相会,何有苦哉!”

    众卫突然半跪在地,齐声如雷:“定保侯爷平安!”

    宁落颇有感触,紧握爱子伸出来的双腕,难抑老泪,点著头道:“好,好!我宁家没有弱者,他朝老夫重返黄金台,定将左道满门乱裁!”

    宁玉轻轻挣脱父亲,就地盘膝而坐,闭目养神道:“爹,子樱,勿再牵挂,保重!”

    肖子樱心中长叹一声,便扶著伤心过度而微战的宁落,转身离去。

    众卫立马上前,将二人包围,前后护送。

    徐信凉望众在行,并无寸移,有心逗留。

    宁玉睁开双眼,略有疑色:“你为何不跟大众一起?”

    徐信凉微微一笑:“我孤身一人,没有牵挂,不必离去。”

    宁玉哼了一声,冷冷道:“如你执意陪死,我也不作劝解。”

    徐信凉忽而记起:“韬略侯认出我来,便也证实了我与宁家确有关系,惟是身份到底,仍是未知!”

    但见他众已远,遂向宁玉道:“我是谁?”

    宁玉双眉一皱,正待反问。

    王道休恰也恢复神智,料到形势,便纹丝不动,再行扮死。

    徐信凉已然察觉,冷笑道:“周大人,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要你永远不能起来。”

    感到脖子一凉,知是徐信凉用锋来抵,王道休立马睁眼,苦丧的脸,求饶道:“少侠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徐信凉将剑还鞘,命道:“将牢门开了。”

    王道休奇怪道:“少侠,管钥不正予了你?”

    徐信凉把剑晃了晃,示意道:“消去了,取第二把来。”

    王道休即觉为难,愁眉道:“此钥孤品…我…我马上再造一把!”

    “速去速回。”

    “好,好,我这便去!”

    落水的王道休得幸揪住水草上岸,死命的向前狂奔。

    宁玉不解,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信他会这么做?”

    又谂徐信凉莫名之问,谅其失忆,但从父亲望其神色可知,其从宁族不假,便道:“饶你不姓宁,亦与宁家有关,但我不识。”

    转而又问:“你跟父亲,已有多长时间?”

    料其失忆,仅估而已。

    徐信凉身在困境,却觉轻松,大抵知之归属,言道:“不瞒,数月之前的事情,都已忘得一干二净。今夜前来,只为问个明白,可惜韬略侯伤心太甚,情况又急。”

    宁玉忽然树起,诧异道:“你…你为什么要来!”

    徐信凉大感奇怪,回头一望。

    顾及一位女子,斗笠墨服,服间血色如朱,错其元色,走了过来,恰是云绵秋浦,愧向宁玉道:“未能救人,来到这里,又是不及。”

    掩容遮面,只望双眸莹莹,红日映秋水般,碧波粼粼,实欲泪也。

    徐信凉横生恻隐,劝道:“不必担心,韬略侯已与肖公子平安离去了。”

    云绵秋浦虽知宁落等人获救,宁玉却犹在牢,难免自责,芳心轻叹,启齿道:“总是怪我技不如人。”

    宁玉淡淡道:“事已至此,来此无用,应当前去回合父亲,再图大计。”

    徐信凉心道宁玉所言甚是,只是见到云绵秋浦踌躇不决,料之不想鸳鸯拆分,便道:“云绵姑娘,你大可不必忧心,总之我有一日,宁公子定然毫发无损。”

    言尚未散,廊内竟现二人,大步走来。

    其一鼠目猫须,为王道休。

    旁之一人顶戴三颗乌曜冠,威仪英挺,乃在“四海客栈”中见过之徐姓御前侍卫。

    王道休望有御前侍卫徐近寒的支持,无再畏惧,指著徐信凉,向御前侍卫道:“徐大人,就是这个青头小子!”

    徐信凉不以为然,轻笑道:“侍卫应该留在王府,守好妃嫔,不便到此。”

    王道休闻言,心道:“徐近寒曾在宁玉麾下,今番借考察之名而来,莫非救人?”

    细想之下,暗暗一惊,仔细著徐近寒。

    徐近寒查了彼态,微微低头,激视回去,怒道:“本三曜答应慧太后无理宁家分毫,是以不来多事,任由唐华等人肆意。而云绵秋浦则非宁族之人,是为青州牧之千金,本属无罪,但又明知故犯,意图劫狱,王县府,应否制也?”

    王道休闻言,心不由道:“我乃芝麻小官,怎敢论罪州牧爱女!徐近寒,实在小气也,不该求你!”

    又恨又怕,作揖道:“下官谨遵徐大人指使。”

    徐近寒命道:“男发配、女沦妓。”

    王道休一听,双腿登时一软,将瞥云绵秋浦。

    云绵秋浦时也望来,轻喝道:“狂徒!”

    玉指一拂,两枚“匪合针”便即离弦,打王道休、徐近寒二人咽喉刺去。

    快如两道紫电一闪。

    徐近寒冷笑一声,快握腰间刀柄,倏然一拔。

    拔起薄如蝉翼之锋,横寘在喉。

    锋面一亮,如烈日当空、银光绚曜下土,刺使众人眼眸虚掩,难以视物。

    绒毫如马车,刀身乃蜀道。

    马车自难上蜀道,途中而落。

    既毕。

    徐近寒唇向刀身,轻轻一吹,两根绒毫即便飘飘而起。

    见状,他又笑道:“若是唐华之流,兴许可以令我稍稍难堪。”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