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三今天起得很早,清晨就把积压多年的古董卖了两件,心情很是舒畅,禁不住哼起了小曲。
就在他盘算如何才能把十年前砸在手里的那个东西出售出去,窦三忽然发现许多人潮水般地涌向城门。一向喜欢热闹的窦三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干净利落的收摊、关门,一气呵成。然后一溜烟跟了上去。
等到窦三赶到的时候,此时城门前早已围观了很多人,甚至已经挤得水泄不通。窦三尖着脑袋终于钻了进去。下一秒,他就惊呆了。
城门外,一男一女联袂而来。女的一袭雪白的绸质衣裙,瀑布似的浓黑青丝披于双肩。眉目似画,肌肤赛雪,混身上下鲜洁明爽,点尘不染,看上去白净极了,也柔婉极了。
呆呆看了好久,窦三才把贪婪的目光从女的身上移开。看了看那个男的,窦三忽然发现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他失声喊道:“二……二……公子!”
恍惚间,窦三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当时正逢盛夏天气,酷暑难熬,自己正在拼命地扇扇子。忽然,他发现一个人留着鼻涕,穿着皮袄,浑身直打寒战,还直喊天气太冷。窦三马上深深记住了这个人,后来听说,这个人就是城主的二公子。
因此,这次看到任开乾,窦三想不认识都难。好像哪里不对?窦三寻思。嗯!二公子的鼻涕不见了,好像现在还有些神彩英畅的味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窦三百思不得其解。
困惑的还有围观的群众。因为之前二公子的白痴鼎鼎有名。现在这么一个梦中的白衣少年站在那里,明眸皓齿,衣袂翩然,浑身上下还透着阳光、自信、纯真。
“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做梦啊?”
“不科学啊,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别告诉我这就是平时流着鼻涕的二公子啊!”
“天哪,我王老三丑了三十多年,上天也眷顾眷顾我,让我像二公子一样,一下子变帅吧!”
“去你的吧,我是感觉在做梦,王老三你是真做梦!”
正在大家一片嘈杂之际,一个年轻的黑脸将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黝黑的脸上闪烁着光彩。比寻常人还高大的身形,更是让他显得格外威武。只要是城里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守城的将领蓝玉田。
蓝玉田看了眼围观的众人,丝毫不理会他们的闲言细语,径直的走到任开乾身前,拱手道:“二公子逢凶化吉,可喜可贺,我马上把喜讯禀报城主。”
说完,蓝玉田转向旁边的士兵:“来人,赶快禀报城主,二公子安全回来了。”
面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群,任开乾不知道如何应对,才能显得毫无破绽。他看了看云裳,此时云裳的双眸十分温柔,正含笑睇视着他。
任开乾深吸一口气,对蓝玉田说道:“有劳了,大统领!”
蓝玉田点点头,转身离去。在离开的时候,他多看了一眼任开乾,眼神中有一丝诧异。
也难怪蓝玉田诧异。他依然记得,一年前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喝得醉眼朦胧二公子非要骑马回府,结果从马背上跌落昏倒在冰天雪地之中。要不是自己巡逻时及时发现,估计就被活活冻死了。即便如此,当时二公子也是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一瘸一拐的甚是狼狈。这个经典形象,蓝玉田至今难忘。
任开乾低声对云裳说:“我对城主府一无所知,这几天我研读《道德真经》,多少心有所获。种种推演表明,我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是死于阴谋之下。只是,一入城门深似海,不知何年能离去?”
云裳嫣然一笑:“有时候,未知不也是一种幸福。李老告诉过我,让我们如此行事,我想李老自有他的用意。”
任开乾没有再说什么,从众人的口中,他已经知道身体以前的主人恰好与自己同名,而且还经常伪装白痴。他为什么这样?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这让任开乾感到前方一定危险重重,此时要去的城主府,不亚于龙潭虎穴。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任开乾大有收获。现在他的境界已经达到人仙,内元渐渐转化为仙元,这不由得让他佩服《道德真经》的神奇。但与云裳相比,他还是自叹弗如,因为他发现,虽然才修炼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云裳已经达到地仙,假以时日就能突破到达圣境。
修炼越多,感悟越深。即使城主府再诡谲,任开乾发誓也要完成自己新身份的使命。在内心深处,任开乾感到有一丝怨念流转,他知道这是原来身体的主人有心愿未了。在完成心愿之后,任开乾才能脱去一身束缚,然后继续追寻自己理想中的大道。
永远追寻自己理想中的大道,这才是真正的强者。抱负“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信念,任开乾和云裳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步伐从容地走进了城主府。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