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只听见一声巨响,秋水寒把平时心爱的茶杯愤愤摔在地上。
一侧的任开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还伴有刀扎似地心疼,因为他知道母亲摔碎的茶杯是用九天玄玉做的,茶入杯中格外明净素雅。可以说,每一盏都价值连城。
秋水寒余怒未消,对跪在地上的管家秋明礼厉声说到:“一向号称万无一失的秋大管家,上次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到他掉落山谷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忽然又回来了?连个白痴都对付不了,我看你也别叫万无一失了,改叫一无是处吧!”
秋明礼被训斥得七荤八素,心里也是极度郁闷,急慌慌地分辨:“禀报夫人,确实是我亲手打落山谷的,至于为什么安然无恙,奴才实在不知?”
秋水寒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散发出阵阵寒意,让旁边的任开澄和秋明礼不寒而栗。“有趣,甚是有趣!我倒要看看,楚雪这个贱人生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平安回来的。走,随我去看看!”
说完,秋水寒迤迤然而出,任开澄和秋明礼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离开……
任天行坐在酸枝南官帽椅上,任开乾和云裳静静地站在那里。见到久违的儿子,楚雪心里很是激动,忍不住拉住儿子问东问西。
任天行向任开乾和云裳两人炯炯注视。任开乾丝毫不惧,一拂衣袖,长揖为礼,朗润的道:“孩子见过父亲大人。”
任天行向任开乾上下端详了良久,绽开一丝微笑说道:“回来就好,中间想必吃了很多苦头!乾儿你为什么会无端失踪,说来听听。如果知道是谁做的,到时我一定严惩不怠!”
任开乾早就将之前想好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三个月前,孩儿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谷中,身上还有重伤,幸亏云裳还有爷爷救了我,否则我怕再也见不到父母了!只是爷爷年事已高,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孩子等伤一好,怕父母担心,就立刻赶回来了。”
也许是从小无父无母,情之所至任开乾说得真情意切,眼角隐隐有泪水流出。
任天行看后也不仅大为感动,安慰道:“乾儿不用难过,云姑娘一家帮助你,这是救命知恩。我看她无依无靠,就暂时和你母亲住在一起吧。另外,我看你现在举止稳重,想必你的病已经好了。知子莫如父,你自幼就喜欢博览群书,山海异经无一不阅,我就知道长大后你不会那样不堪。很好,以后你也要加强修炼,争取像你大哥一样建功立业!”
说完,任天行伸手摸了摸任开乾的肩膀,发现他肉身异常结实,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番。“真是想不到,你终于到达人仙了,肉身也比以前结实很多。”
任开乾内心纠结,神色挣扎了一下,说道:“有件事孩儿上告父亲大人,孩儿重伤以后,不知何故,之前的记忆忽然全无,怕是以后交流多有不便。”
任天行大笑:“傻孩子,你只要记得我和你母亲就行了,慢慢来,记忆早晚会恢复的。之前我也见过这样的事情,不用担心,改天给你求颗淬神仙丹就能完全康复。”
任开乾听后,心里不禁暖意融融:“谢过父亲大人!”
“天行,淬神仙丹何等重要,每年天元丹坊也就成丹三颗,千万不能随意使用。不然到了最后,只怕白白浪费一颗仙丹。”
忽然,随着一声不带感情的话语飘来,秋水寒带着儿子和管家径直走来。
顿时,任天行脸上显出不悦表情:“夫人,乾儿此次回来已属大幸。我看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将来必有作为。”
“这倒是,别的不好说。不过乾儿这孩子果然够深沉。要不,也不会这些年来一昧装疯卖傻,骗得大家好苦。”秋水寒明显带着一丝讥讽。
任开乾不卑不亢地接道:“夫人,孩儿重伤之后,许多往事已经忘记,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秋水寒冷冷笑道:“还是乾儿有办法,轻轻一句失忆,就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
楚雪再也忍不住了:“人在做,天在看。乾儿这么做,原因你我心知肚明。总有一天,是谁把乾儿带出城主府加以暗害,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眼看局面从争吵变成混战,任天行此时拿出了应有的威严:“都住口!明礼,你把云姑娘安顿好,我看就和二夫人住在一个院子吧,这样比较方便。大家都散了吧,整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说完拂袖而去。
任天行走后,场面立刻冷清很多。秋水寒狠狠瞪了任开乾三人一眼,带着任开澄和秋明礼悻悻而去。
临走前,在与任开乾迎面的一刹那,任开澄脸上的微笑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中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冷酷,敌意四溅。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