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呇恪尚且无法抽身去剑冢。聚气巅峰修为的作用实在是有限的很,说起来云呇恪刚上山时就是这个水平,那时,他学了御剑,然后以帝星一脉功法筑基。一年内,学了术法,鸾天的搏击之术,极其有限的阵法。如果不看云呇恪在修行方面的天资,这些努力其实是不值一提的。而现在,即使他有心努力,也还是应该把重修凝丹放在主要位置。修为是一切的基础。
然而云呇恪并没有重新筑基的苗头。
竹舍旁有一处新的小型阵法,云呇恪正在一丝不苟地出剑,不停地刺向阵法上的屏障。灵气罩被剑尖带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后,强劲地回弹,云呇恪不再像之前用剑一样放松剑柄任其自振卸力,而是转身斜劈,再直刺、斜劈,不停地重复着,努力保持刺中的点在一个小小的圆内。手中的剑不再是最趁手的毕黯,而是只用过寥寥几次的血绫。
“你是打定主意做一个真正的剑修了么?”计衡坐在一旁的石案边,摆弄着那块纵横九十道的铁质棋盘,摇着头:“若是遇到修为远胜你的敌手,你想要靠剑术致胜不成?”
“我问过白轩辕了,虽然现在没有人在身边指点,但如此练练基本功肯定是没错的。”云呇恪暂停了片刻,再次一剑刺入,比之前要深入了一点。但弹回的力让云呇恪的肩膀陷入短暂的麻痹。
计衡不愿多说:“那便走远一些,我眼不见心不烦。”
云呇恪面色如常,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原地伫立了半盏茶的功夫,然后收剑入鞘。
“我再多嘴一句,若是师傅问起来,就说我去后山练剑了。”云呇恪仿佛陪着小心一般,温和道,然后神态间有几分勉强的御起了剑,向北而去。
计衡看着云呇恪的身影渐渐模糊,攥紧了拳头。这哪里有半点大宗门传承弟子的样子?
同样轻快的步子声,计衡满脸不善的抬头。“啊!许师叔……”计衡窘迫地打招呼道。
“嗯。呇恪去哪了?”不得不说,许治和云呇恪是很相像的两个人,仿佛同一人似的语气和神态。
“他去后山练剑了。”计衡将刚刚的事情略过不提。
“哦。”许治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道:“刚刚同藤长老索要的阵法典籍,还有宗门里的天罗阵盘,算是品阶不低的偏门灵器。”将东西堆砌在桌案上后,许治接着说:“我记得计家修炼阵法的人也并不多,阵法一般用于对修士灵觉的干扰、宗门的防护、重要位置的掩藏。实战中的应用很少。”
“许师叔也懂阵法?”计衡很是惊讶。
“北斗七脉的杂学,丹鼎、阵法、炼器等等,是帝星一脉的必修。虽不是精研到何种地步,但入门的水平还是有的。”许治脸上有种“难得同小辈说得上话”的高兴,“别看我多年不碰阵圈,当年也是修出了七百阵圈的修士啊!”
“那可不简单!五百阵圈已经可以作为修士有效的进攻手段了。”计衡脸不由得一红,即使是他也不过修出了两百阵圈。一个在阵法上有如此造诣的修士修为境界必然不低。但各宗宗主长老的修为境界都不是像他这样的年轻计家子弟能看得到的情报,更何况许治还是北斗七长老中最名声不显的那一个。他不由得有些好奇。
接着他自一堆物品中找到了一本类似于手稿的东西,字迹秀美婉约如同女子,尽是演算的勾勾画画。“这是?”
“这是呇恪半年前用过的手稿。”许治略作回想道:“我对他的要求是一百阵圈,结果他刚修至一百之数便不肯再学。因为修为境界上升太快,却又巴不得学会同境界的所有术法。阵法自然同其他杂学一概扔下。”许治叹了口气。
计衡翻了翻手稿,短时间内凝练一百阵圈,已经是很难得了。
“对于呇恪师兄练剑的事情,师叔你怎么看?”计衡犹豫着问道。
“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他算是忙中偷闲,随他去吧。”许治无奈道:“明明已经是修士了,还是抱着圣贤书不放,修行之余就是读死书和苦思冥想。他平时话很少,能自己慢慢琢磨清楚的事情就不会同别人开口。我这个做师傅的也没办法,你多担待。”
计衡忙说不敢当,内心依旧疑惑。修士修行争分夺秒,不进则退。许治话里话外看起来对他这个徒弟很是疼爱,但好像并不关心其修为进境。说起来许治本人好像也极为懒散……
北斗宗后山。
北斗宗是昊天最北端的势力,却不是整个昊天大陆的北部边缘。还有一块面积不小的冰原,因为环境恶劣人迹罕至,而成为昊天和鸾天之间的分界线。
北斗宗后山已经有小片被冰雪覆盖,可以遥望远处的苍茫。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弟子来此,算是一处极为僻静的所在。云呇恪往北再行十里,地面上不仅有冰雪,更有随处可见的小型冰山,大多不过两人之高。回头望了望北斗宗所在,依旧是很容易看到的。这片地域仍旧算是北斗宗的属地。
云呇恪放下心来,手持血绫,找到一块看起来致密坚硬的冰块切削起来。因为血绫自身的锋锐,无需催动灵气,就能在冰块上切除整齐的断面。等到太阳偏移,天色渐暗,一面平坦光滑的冰镜出现了。其上映出了云呇恪的面容,略带飘渺虚幻的意味。
抬手抚上了冰镜,镜中浮现出一个模糊影子,手中持剑,有一丝霸道的剑意从中溢出。剑意虽强,但由于自冰镜中透出,便有了几分虚幻的味道。
“岁尘界剑修,元吾。”这是岁尘界记忆逐渐解封后,目前自己记忆中最强的一人。现在自己通过幻衍经,将其从记忆投射到冰镜中,因为幻衍经不太熟练和修为低的缘故,冰镜中的幻象气势十不存一,就连具体的形貌都看不清楚。
事实上云呇恪体内的碎裂凝丹依然在继续吸入灵气并壮大,但丹田位置空虚,就无法将气海和四处重要穴窍链接起来。因此卡在了聚气巅峰的境界。
冰镜中的虚影开始舞动,云呇恪持剑照着镜中人同样的轨迹,开始练剑。因其剑法和昊天剑修平时所用多有不同,云呇恪体内骨骼响着轻微的噼啪声,做出微量的调整,逐渐接近着对方,直至剑招的外形看起来完全相同。
因为准确的修行之法仍然在星尘的体内,所以只能靠苍白的影像和自己的直观看法来粗略判断剑招中的神意,并进行模仿。
有一瞬间,云呇恪身上显现出了一丝不属于他自己的气息。他的丹田突然聚起了一丝灵气,仿佛要复苏一般。但波动只有一瞬,丹田吸收的一丝灵气又消逝的无影无踪。冰镜里的虚影随之消失,重新显现出云呇恪的样子来。
云呇恪剑上腾起一阵黑气,掷剑而出,血绫飞行几十丈后打中一座小型冰山,黑色灵气爆开,在其中轰出一个口子。心念动间,血绫尖啸一声,飞回手中。
云呇恪听到一阵突兀而零落的掌声。
“剑气隐而不散,含而不发,杀伤范围不大却是断绝生机的手法。云师弟这一剑有化晶境的威力啊。”一个比云呇恪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站在一座冰山上,长发随微风轻轻摆着,于洁白冰雪中静立,眉头微蹙。还微微青涩的气质自有一番风韵。
云呇恪握紧了手中剑,拱手行礼道:“易师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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