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撤掉“城市好人”,用意念凝成两条青龙,钻进毛守义的身子。这要耗费他的一些精气神,但没有办法,他碰到了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难题。欧亚是不是在作祟?他虽然相信欧亚已经被困在壁障时空里,但没有拿到证据。对精灵古怪的欧亚他不得不防。青龙在毛守义的体内巡视了一周,没有发现欧亚的丁点气息。但龙吟还是不放心,在毛守义的体内埋设了两个信息地雷。他不想在这生产特种玻璃的紧要关头,再出什么差错。
青龙退出了毛守义的身体。医生早已等候在门外了。
杜文轩来了电话:“头,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毛兆龙非要等毛守义一起来发料。我不敢擅自作主,请头发话。”
龙吟问:“你想怎么办?”
杜文轩说:“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料不是已经配出来了吗,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干了。”
“你放屁!”龙吟忍不住骂了起来,那尖利的声音,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龙吟放下电话,命令医生:“不管用什么方法,立刻把他唤醒!”
“是。”
毛守义在众目睽睽之下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
“你昏过去了。”孙卓诚说。
“药水好厉害,我痛极了,打了多少?”
“针头刚插进肉里,你就昏过去了。还打了多少!”孙卓诚有点哭笑不得。
“嘿嘿,我说过嘛,我宁愿死,也不打针。”
龙吟喊道:“少说废话!现在我放你回去,要烧不出特种玻璃来,我拿你是问!”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毛守义强硬起来。
“你说说看。”
“第一,各个岗位上,得有我信任的人!”
“你是说那几个老领导?”
“是的!”
“可以,但必须是副职。”
“在技术上必须听他们的!”
“这自然。”
“第二,召开追悼会,悼念桂耀廷和陆玉昆两位师傅,给他们的家属发放抚恤金!”
“发抚恤金可以,但追悼会没有必要。”
“他俩对厂里的贡献很大,你很难在厂里找到他们这样的人材了。开追悼会可以证明你对他们的重视。”
龙吟沉思良久,最后说:“那就开吧,但必须说明他们是死于传染病!”
“胡说,桂爷爷怎么死的,我最清楚了!”
“那悼词我必须看过,不准闹事,如有违反,不要怪我不客气!”
毛守义突然哑口,不知怎么说才好。追悼会是他一时性起说的,要是在这件事上顶牛坏了大事可不好。
龙吟见毛守义不说话,便问:“还有,第三呢?”
“就两条,没有了。”毛守义说得很干脆。
“你自己有什么要求?”
“没有。走吧!”
两天后,当成功的消息传到龙吟的耳朵里时,他没有显得太高兴。烧制成功的特种玻璃不过就是发光玻璃和夜光镜,虽然是独家生产,价格不匪,但毕竟不是孙卓诚门上的那种镜子和星晖购物六楼的那种镜面玻璃。因为烧制这种玻璃的关键人物死了。龙吟这才后悔起当时对陆玉昆出手太重了。知道这个秘密的自然还有人,他们是欧亚和他的前辈,但想从他们口中得到这个秘密,那是比登天还难。
庆功会之后,龙吟把童豆和杜文轩留了下来。
龙吟说:“现在我有了世界上最赚钱的两个工厂,但还不足以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对今后的打算,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童豆说:“要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对你来说,这是太简单了,现在有谁能对你说个不字呢?你完全可以在全世界称王称霸!”
杜文轩说:“按能力说,现今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超过你,但从人数来说,我们人太少了。没有几个人能真心真意支持我们。”
龙吟说:“我要那么多人做什么?只要我乐意,毁灭几座城市有什么难的?只要我乐意,组建一支完全忠诚于我的千军万马又有什么难的?”
童豆说:“我知道老板的意思。你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我们只要完全控制住一个平湖就够了。但是我心里有点不安,这一次我们重组玻璃厂是不是太容易了?”
龙吟说:“是的,我也这么想。欧亚虽然被困在壁障时空里,但是他也是个空间高手,他有没有可能冲破壁障和我们捣蛋呢?”
童豆说:“这个壁障看起来很是神奇,连芈承中都走不出去,欧亚能走得出去吗?”
龙吟说:“芈老头是个老实人,没有什么歪心思。欧亚不同,花花肠子不定什么时候就生出一个主意,防不胜防。”
杜文轩问:“我们不能再开车进去看看吗?”
龙吟说:“馊主意,他们有了防备,我们还能进去吗?”
童豆说:“龙老板,据我分析,欧亚他们已被封锁在金刚墙里了。”
“何以见得?”
“欧氏的核心企业有两个。第一个是镜面光学仪器厂,它的核心产品是镜表芯片。如今,他们生产的芯片几乎被我们独占了。第二个是平湖玻璃厂,现在也被我们拿下了。照理说,欧亚在的话,他会阻挠我们生产。如今风平浪静,不就证明欧亚被关在金刚墙里了吗?”
“有一点道理,但我们还得提高警惕。”
杜文轩说:“有一点蹊跷的地方,我们是不是太顺利了?”
“老杜!”童豆急忙拉了他一把,“没有了欧亚的捣乱,我们做事情自然就顺顺利利了。”
龙吟瞪了童豆一眼,“杜厂长,你继续说!”
杜文轩说:“关键人物是毛家父子和毛兆龙的女婿,全出在一家,是不是太巧合了?”
龙吟说:“是有点巧合。”
杜文轩听龙吟没有反对的意思,大着胆子继续说:“全出在一家,从产出和投入的效率来说是最大的。只要说服了毛兆龙,其他两个人基本上也就没了问题。”
龙吟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巴结我?想升官?为工人谋福利?”
杜文轩在龙吟一连串的追问下并没有慌张,清了清喉咙说:“他们的目的是要救人!”
“救谁?”
“救谢子云,救赵志强他们!”
“为什么要救他们?”
“重新由他们控制工厂!”
“老领导班子想复出?”
“是的!”
龙吟的鱼泡眼瞪出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杜厂长,“你是说,他们复出了,就把你的位置给挤掉了?”
杜文轩在龙吟威势的挤压下,鼓足勇气大声说:“是的!”
龙吟哈哈大笑起来,“好,说出了心里话,你是怕丢乌纱帽!”
杜文轩急白了眼,大声分辨说:“不,我是为厂里好!”
龙吟抿嘴咬牙,问:“厂里现在不好吗?前一段时间你又生产出东西来了?”
杜文轩张口结舌,无力辩白,看着童豆求救。
童豆说:“老板,据我看,杜厂长是有私心。但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很好表达出来。”
“嗬?”龙吟见童豆为杜文轩解围,挺感兴趣,“还有什么意思,你说说看。”
童豆没有急着说出答案,而是恭维起龙吟来:“老板问话的技巧太高了,杜厂长不知不觉就着了套,把自己的私心暴露在你的法眼下。”
“不要光说好听的了,挑重点说!”
童豆仍旧不慌不忙地说:“毛兆龙是怎样一个人?他老实本分,脾气有点倔,平时很少跟人来往。他有一个好女婿,为他买了一套大房子,离厂远了,跟人来往就更少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儿子犯了事,祝圹水把他儿子抓了起来,赵志强一意孤行把他儿子开除出厂。毛兆龙要求辞职。他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其实是恨这两个人的。这个在仓库里你也看得出来。就是这个毛兆龙,性格突然变了,突然关心起厂里的生产,而且与赵志强和祝圹水重修旧好,力主他们出来工作,这个你不觉得奇怪吗?”
龙吟点头称赞,说:“你分析得对。你再分析分析,毛兆龙的性格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童豆说:“与其说毛兆龙的性格变了,还不如说他受了某个人的委托。”
龙吟紧张起来,问:“委托他的人是谁?”
“在厂里找他谈这个事的可能性不大,在家里,他能接触到的人也不多。只有他的家里人,女儿女婿,还有就是桂耀廷和老厂的领导及欧亚!”
龙吟大惊,“你是说欧亚?”
童豆说:“我只是分析。欧亚最有这个可能。他是他们家里的恩人,最有可能说服毛兆龙和他的家里人!”
杜文轩很感激童豆为他解了围,在激动之下,情不自禁地问:“你是说欧亚逃出了金刚墙?”
龙吟勃然变色,大叫:“一级戒备!明天我们去时空壁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