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了,我们怎么办?”
鲁少林听到龙吟要重回壁障时空里去搜查他们,不禁焦急起来。
欧亚说:“好哇,这是个机会,说不定我们又可以变回原来大小。”
时香说:“小不好吗,要不是龙吟看不见我们,谢总他们能救出来吗?”
欧亚说:“小固然好,但是我们能随意变大变小不是更好吗?我们今晚就动身,设法回到壁障时空里做好准备。要让龙吟相信我们仍被关在壁障时空里。”
欧亚即刻摧动点点二号,连夜飞往壁障时空。欧亚把目标定在留在站台上的快乐点点,也即点点一号上。有了目标,他们的速度很快,再没有受到中途的风向和气流的影响。在飞行屏幕上,代表点点一号的绿点越来越清晰。欧亚放慢速度,降落在点点一号旁边,透过船舱的玻璃,能看到点点一号高大耸立的身影。原来熟悉的泡泡如今变得很陌生,再也生不出要拥抱它的冲动。
点点一号原来是停在月台上的,现在铁路还在,但月台不见了。
时香问:“点点一号是不是被风吹离了原来的位置?”
欧亚回答:“不可能,风吹不动它。泡泡是牢牢吸在地上的。”
时香说:“那就是说,壁障移动位置了,或是说月台被收起来了。”
鲁少林说:“那我们快找找吧!”
点点二号沿着铁路线往前飞。铁路线两边的景色几乎是一模一样。飞了很久也没有到头的迹象。
鲁少林说:“我们这样飞都快到杭州了,但连壁障时空的影子都没见到,难道壁障撤销了?”
欧亚停住了点点二号,说:“我们上当了,这里不是我们来过的地方,是龙吟的‘天无涯’,我们走不到头的!”
时香问:“那么时空壁障呢?难道龙吟真的把壁障撤销了?”
欧亚说:“不太可能,我们再回去仔细看看。”
点点二号回到一号处。当初芈承中跳下站台的位置,应该是时空壁障的所在。他们仔细察看铁路线上是否有什么东西。他们来来回回飞了几趟,丝毫没有受阻的感觉。
鲁少林说:“我们当初是走进去,不是飞进去的。我们要是能下去走走就好了。”
时香说:“我们不能走出泡泡,会留下气味的。”
欧亚问时香:“你是配置香味的高手,你能改变我身上的气味吗?”
时香说:“可以用强烈的辛辣味道干扰对方的嗅觉,让嗅觉暂时失去作用。”
欧亚说:“这办法不行,龙吟会起疑心的。这倒提醒了我,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任何人留下的气味,都会引起龙吟怀疑。”
时香说:“这我不怕,我贴身穿了件吸香内衣,可以吸附身上的味道。”
欧亚问:“这种吸香内衣还有吗?给我一件。”
“就这一件。”
“你是哪里来的?”
“用细线织的。”
“给我也织一件好吗?”
“你想得美,几年也织不出一件来!”
“衣料有弹性吗?”
“弹性好得很。”时香警觉起来,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欧亚有点尴尬,说:“把你的衣服借给我穿穿!”
“去你的!”时香脸上飞起了红云。
欧亚反应过来,脸色一时间也胀得彤红。
鲁少林看看俩,起了搞恶作剧的念头。他问欧亚:“你想去做什么?”
“我想到一号泡泡里,看看能不能开动它。如果能开动,我就开着它重新进入列车,让时空屏障把我们截获在站台上。然后我们跟上次一样跳上线路走进屏障时空。”
“师傅这主意好啊,省时省力,成功率也高!”鲁少林大肆吹捧了一阵,搞得欧亚都有点不好意思。
鲁少林话锋一转,对时香说:“师傅也是为了工作,你就不要小气了,借衣服给欧亚穿穿,他又不是不还你!”
时香的脸越发红了,恼怒地说:“我贴身穿着,怎么脱?”
鲁少林不以为意,轻飘飘地说:“把灯一关,不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行,你们要后悔的!”
欧亚小心地征求意见:“你看这样行不,我们飞到旷野里,或者就飞到河面上,你在水里把衣服换了?”
时香见欧亚真诚的目光,没有一点轻薄她的意思,想到自己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嫁给他,脸上突然又红了起来。
时香低着头,也不敢看欧亚,微启双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出去把吸香内衣脱给你。”
点点二号飞出老远,绕着一块大石头转了几圈。欧亚确信这里很安全后,便降落到地面。
时香走出点点二号。
欧亚叮嘱她:“你要小心,有事就赶快叫我。”
“你放心吧!”
时香很快回来了。她回到泡泡内,手中托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小衫。时香双手拎起这件圆领、长袖,薄荷色的内衣,翻一个边,轻轻一抖,点点二号内弥漫起一股浓烈的奇香。
鲁少林连连打起了喷嚏,大叫道:“不要再抖了!”
欧亚小心地从时香手中接过吸香内衣,充满好奇地拿到鼻前闻闻。衣服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味道。欧亚不禁有点遗憾起来,要带点香味就好了。欧亚双手一扯,衣服被拉得老长。衣服的弹性很好,连鲁少林这样的彪形大汉都可以不费力地穿上身。
时香不愿意了,责问道:“你想把它拉破?”
“我心里好奇,这衣料是拿什么做的?”
“用蜘蛛丝织的,你信吗?”
欧亚摇摇头,当即在泡泡内脱起了衣服。
时香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里面穿了汗衫,用不着脱光的。”
“不行,要贴肉穿!”时香咬着嘴唇,脸色绯红。
欧亚走到大石头后面穿上衣服回来,见鲁少林出了点点二号,低头干呕着。
欧亚问:“你怎么了?”
“这味道我实在受不了!”
“你就忍忍吧,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
“你?”鲁少林想发火,见欧亚等着看笑话,张张口,又把话忍了回来。
回到点点二号内,香气比刚开始散淡了许多,但仍旧很浓。鲁少林打开门,脱下外衣,用力朝外扇风。
时香笑话鲁少林,说:“不用扇了,没有用的。这是我身上的味道。你是自作自受,忍着吧!”
欧亚笑说:“你习惯以后,就好了,说不定你还会喜欢上这香味的。”
“我才不会喜欢呢!”鲁少林还想顶嘴,一个强烈的喷嚏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欧亚把点点二号停在离点点一号很远的地方。
欧亚说:“泡泡内的气味很浓,我出去以后,你们不能再把门打开。”
欧亚走啊走,看看很近,却望山跑死马。这那里有路,到处是黑压压的障碍物。欧亚像个跳蚤似的蹦跳着前进。更糟糕的是,自他出了泡泡就看不到点点一号了。他只是认准一个方向,不断地朝前蹦哒。也不知是蹦跳了多久,累得精疲力尽,他才看到了铁路。他原想到铁路上走走,看看有没有屏障,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万一上了铁路,屏障出现了,他如何走出屏障,又如何跳上高高的站台呢?
欧亚估摸着来到点点一号的附近,因看不到泡泡,他只好进入异度空间中时空泡泡。进入点点一号后,他恢复了原来大小,但他无法看到泡泡外面的自己。外面的他实在太小了!他幸好还留了一手,在进入泡泡前,记得自己站在一根干枯的大树前。他在泡泡内看到了这棵所谓的大树,实际不过是根稻草而已。这根稻草刚好处在门把手的下方,他只要在外面跳起来,碰到这个门把手他就能进入点点一号。但是,门把手实在是太高了,作为一个灰尘般的小人物,他能跳到这个高处吗?
欧亚退出一号,来到大树杆般的稻草前。他奋力跳起来,手高高扬起。他什么也没有摸到。这就是说,他连点点一号的底都摸不到。
在这个瞬间,欧亚心灰意冷,对自己产生了疑问。这个世界太大了,他真的能搞清楚那么多神秘的现象吗?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而前面的路还那么长,他能制服住龙吟把他请出去吗?
他放弃进入一号的打算,回到了二号。时香看着精疲力尽的欧亚,给他端上一杯果子汁,关心地问:“什么情况?”
“我太小了,进入不了巨无霸般的一号。”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等着看龙吟对我们有什么手段吧!”欧亚几乎沮丧到了极点。
时香诧异地看着欧亚,问:“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一点挫折就没办法了?我们可以直接把点点二号开进下一趟的列车里去,何必非要进入一号呢?”
欧亚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今天有个感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能走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