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押解着张真上了开封府,庞太师,王延龄和金宠也少不得要到堂。
坐定之后,包拯道:“状元一案,本府业已查清,状元之死,无伤无毒,精血枯竭而亡,乃是江湖妖人所为,非人力可及,张真无罪开释。”
“谢包大人!”无端被愿望入狱,如今获释,张真自是喜出望外,千恩万谢不提。
“包拯,金宠当日可是亲眼见张真杀害状元郎。”对庞太师而言,张真已无利用价值,至于谁是真凶,已无深究的必要,不过金宠坏了自己大事,他岂能轻易放过。
“金大人,太师所言,可有其事?”
金宠看了庞太师一眼,说道:“是我一时糊涂,当日见到状元死于府内,唯恐牵连到自身,遂嫁祸张真。”
包拯没再理会庞太师,让张真退下了。
庞太师回头看了一眼金宠,狠厉道:“金宠,你可知罪。私自扣押正真,其罪一;诬陷大臣,其罪二;欺君罔上,其罪三;不管哪一项,都是死罪!”
包拯道:“我看金大人不必再审了。”
庞太师道:“对,不必再审了,直接虎头铡铡了。”
“太师……”包拯沉声道:“包拯之所以说金大人不必再审,乃因皇上要包拯限期破案,如今已然真相大白,至于金大人该当何罪,包拯无权审理。”
王延龄也跟着说道:“包大人说得不错,因立刻进宫面圣,一切交由皇上定夺。”
“好,此时便交由皇上定夺。”庞太师心中打定了主意,金宠犯下了三罪,就算到了皇上那里,也是难逃一死。
第二天,皇上宣召进宫,包拯到的时候,只见庞太师和王延龄已在御书房,而金宠则是跪在地上,只见皇上脸色煞白,显然已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金宠本想当面指证庞太师,但苦无证据,且庞太师老奸巨猾,别要没搬倒他,反而多背上一条诬陷太师的罪名,只得作罢。
包拯参拜了皇上后,只听他怒道:“金宠,你如此陷害包卿,几陷朕于不义,该当何罪?”
“臣知罪!”
“现在说这话,难道不嫌为时已晚了吗?朕今日便要替包卿出一口恶气,来人啊,推出午门……”
“斩首”两字未出口,包拯立即打断道:“皇上,金大人虽私自囚禁张真,但他主动到开封府投案,望皇上饶恕。”
“包卿,金宠如此陷害于你,你却还替他求情?”
王延龄道:“皇上,包大人说的不错,人谁能无错,错而能改,善莫大焉,金大人一时鬼迷心窍,就赦免他的死罪罢!”
见包拯和王延龄都在为金宠开罪,庞太师生怕皇上真个听信了两人求情之词,狠厉道:“金宠犯的不是错,而是罪。错可恕,罪不可恕;大臣犯罪,更是罪加一等。皇上已经开了金口,推出午门斩首,两位大人又何必再求情。”
包拯狠狠地看了庞太师一眼,道:“皇上只说推出五门,并未说斩首,太师,凡是不可做得太绝。”
庞太师怒气道:“推出午门,不斩首,所为何来?”
“推出午门,也可庭杖!”
“岂有此理!”
“太师,凡是不可做得太绝。”包拯语气中似是再警告一般,庞太师也怕金宠将自己拉下水,已没了刚才的气焰,包拯才接着道:“皇上,金大人虽误蹈法网,但他为官数十年,政绩颇佳,还请皇上赦免死罪。”
其实,赵祯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大臣之间的恶斗,见包拯以德报怨,颇为欣慰道:“人言包卿铁面无私,今朕观之,世人皆误会包卿了。金宠,比起包卿之胸襟,你作何感想?”
“罪臣惭愧,罪臣无话可说。”
“包卿与王丞相替你求情,朕便赦免你的死罪,不过从此削官为民,永不录用。”
“谢主隆恩!”皇上不治罪,依然是皇恩浩荡,金宠已然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赵祯没再理会金宠,看着包拯道:“包卿,害死状元的凶手,可有追查到什么线索?此等妖孽,须今早除之,不可让他为害人间。”
“回皇上,已有了眉目。只是……那妖孽法力高强,展护卫至今还在他的手中,臣正在设法营救展护卫。”
“什么?展护卫陷入了妖人之手?”赵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虽说展昭没有在沙场肃杀,但在大宋,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不想竟然不是妖人对手,大惊道:“如此妖孽,包卿何不早些报之于朕。王丞相,速传兵部,派大军征剿妖孽,营救展护卫!”
“皇上不可。”包拯立即阻止道:“据臣所知,那妖孽专吸食人的精血,此次到人间,乃是冲着臣而来。如今展护卫身陷魔窟,若派兵征剿,必然打草惊蛇,那妖孽若是做最后的挣扎,展护卫只怕会有生命危险,事情反而不妙。”
虽然人是万物灵长,而人间自有正道,妖魔难敌,但冥河姥姥修炼了千年,又吸食了无数人的精血,千军万马只怕也未必能将其消灭,只会牺牲更多的无辜生命,包拯绝不会让这一切上演。
“这……那包卿有何良策?”
“请皇上放心,那妖孽的目的乃是臣,臣有办法让那妖孽自投罗网,不出三日,臣便可让妖孽伏诛。”
“不知包卿用什么方法?”赵祯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王延龄道:“皇上无需忧心,包大人一身正气,日断阳,夜断yin,妖魔鬼怪避之有恐不及,想必包大人自有办法对付那妖孽,救出展护卫。”
听完之后,赵祯才点了点头,包拯下地府,铡判官的事迹早已传扬天下,碍于怪力乱神,才没有逼问,但包拯断案儒生,想必真能通鬼神,现在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悬着的心也就落定了下来。
“包卿,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朕会尽全力满足你,不管用任何办法,务必让那妖孽伏诛。”
“臣遵旨!”
“好,朕现今将尚方宝剑赐还,望包卿能替朕捍卫人间正道。”说着,赵祯命内侍将尚方宝剑取了过来。
接过尚方宝剑,包拯像是重新拥有了一张保命符一般,也少不得叩谢:“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庞太师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憋着一股气没处发,本想置包拯于死地,不意非但没成功,却让尚方宝剑重归了他,以后再想除却这个心头大患,只怕难如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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