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宠被罢了官,回到府门,只见金管家背着行李,急冲冲地走出门来,金宠不解道:“老四,你这是做什么?”
金管家道:“你都已丢官罢职,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已经是最后一个走的,其他家丁和丫鬟早走完了。”
“老四,老夫平日可待你不薄……”
金管家撇撇zui:“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如今我已是太师府的大总管了。老金,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别忘了来找我老四,再说咱们也算是相识了一场。”
金宠指着他大骂道:“原来你早与庞太师有勾结,难怪老夫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
金管家撇了撇眼,置若罔闻一般。
“你给我滚!”金宠已看不下去他的小人zui脸,怒喝了一声,自回府了,此刻的府邸空荡荡的,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女儿却像是痊愈了一般,迎了上来。
“爹,都是女儿害了你,害得你罢了官。”
“只要女儿没事,爹就放心了,看来那位神医的话没错,爹并不后悔这么做,包大人已经答应爹,替你与张真主持婚事,不知女儿意下如何?”
金牡丹本是鲤鱼精花形,为了报恩,才来到人间,听金宠已决心将自己许配给张真,自是喜出望外,“女儿与张真本是天缘注定,一切凭爹爹做主。”
“好,好,那待会爹便去拜会包大人。”
“我和爹同去,这次皇上能赦免爹的死罪,得益于包大人替爹求情,女儿也想亲自去拜谢包大人。”
“是该多谢谢包大人!”金宠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往开封府而来。
开封府此刻正在寻思救展昭,忽听人报金宠到府,忙令传入。
金宠和鲤鱼精缓缓走进大厅,所有人见到鲤鱼精,一下子僵住了,公孙策结舌道:“金小姐,你不是一直在府中么?”
鲤鱼精脸上一怔,却没说话。
金宠一脸不解道:“公孙先生何出此言,小女近日染疾,一直在家中,并未外出,怎地会在开封府?”
公孙策“这……”地一声,说道:“金小姐昨晚便已在开封府,至今仍在房中?”
包拯道:“张龙,你去将房中的金小姐请出来。”
张龙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只见金牡丹走进厅来,蓦地见了鲤鱼精,也是大吃一惊,僵在原地。
面对多出来的一个女儿,金宠更是不知所措,这个身上看看,那个身上瞧瞧,“包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究竟谁才是我女儿?”
未等包拯说话,金牡丹道:“爹,我是你女儿呀!”
鲤鱼精也跟着道:“爹,我才是真的。”
金宠焦急的跺了跺脚,哪里分得出真假来,叫苦不迭。
金牡丹道:“爹,女儿从来不穿黄衣的。”
原来,鲤鱼精乃是一条金鱼,所以一边化作人形,衣服也是金黄·色。而金牡丹却是身穿白衣。
金宠想了想之后,说道:“不错,不错。”
鲤鱼精道:“爹,你难道忘了,女儿生病的时候,让你放了张真的事吗?”
金宠又回头看着鲤鱼精,“对,却有此事。”
见金宠也分不出真假,公孙策说道:“大人,张真见过金小姐,如今正在开封府,不如请他来辨认。”
“也罢!”包拯开启天眼,自然能看出真假,不过为了探清鲤鱼精的目的,也只有暂时隐忍着,“传张真。”
不一会儿,张真走了上来,见了两个金牡丹,心中亦是大怔,讶异道:“你们……”
金牡丹道:“张公子,你可还记得你落第那天,上门求亲一事。”
“记得,张真遭受冷遇,此生难忘。”张真淡淡的说道。
鲤鱼精道:“张公子,你可还记得那晚后院中,我送了你一颗明珠,让你在京攻读,后来还遇到了状元的尸首。”
张真又点了点头:“张真记得,小姐的情义,张真此生难报。”
鲤鱼精听得心中暖烘烘的。
金牡丹拿出了明珠,说道:“张公子说的可是这颗珠子。”
“不错!”张真用力的点了点头,目光看了看鲤鱼精,又看了看金牡丹,鲤鱼精赠珠子,他却给了金牡丹,心中也是乱作一团,“包大人,学生也不知谁真谁假?”
金宠目光看着包拯,他也深知包拯天赋异禀,天眼遍观yin阳,指望他能辨别真伪。
包拯道:“金兄放心,包拯心中已有了答案,不如让两位金牡丹都暂时住在开封府,包拯自有方法辨别,还你真的女儿。”
“那便多谢包大人了。”有了包拯的承诺,金宠悬着的心才落定了下来。
包拯让衙役给金牡丹和鲤鱼精安排了房间,让两人先回去休息了。
众人都散了之后,包拯独自来到了鲤鱼精的房中,坐定后,问道:“金小姐,你可知本府为何单独找你问话。”
鲤鱼精道:“包大人是为了分辨真假一事吧!”
“本府早已知真假,又何须再辨?”
鲤鱼精脸上一惊,依然明白言外之意,她知道包拯乃文曲星转世,又天赋异禀,天眼更是遍观yin阳,自然是瞒不住他,低语道:“既然包大人已看出晓怜的身份,为何不在公堂之上言明。”
包拯正色道:“真假事小,是非事大,姑娘虽假,却居心不恶,不惜犯天条来到人间,又数次解救张真,想必对那张真有情。”
鲤鱼精低下头去,显是默认了,却无半点叫羞之色。
包拯道:“晓怜姑娘,想必你也知人鱼殊途,而那张真与金小姐乃天缘注定,你又何须强求,这不仅害了你,还会害了张真。”
鲤鱼精听后,又想起龟仙爷爷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人鱼殊途,若执迷不悟,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她只道龟仙只是想将自己带回水府,是以不以为然,而这话从包大人的口内说出,她反倒不得不信了,内心挣扎了好久之后,才低沉道:“晓怜知道该怎么做了,包大人,能不能让晓怜再见张公子一面。”
“当然。”
“谢包大人。”
包拯点了点头之后,自出门去了。
鲤鱼精开了张真的房门,叫道:“张公子!”
“金小姐!”张真也是一喜,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他能活到现在,也都是鲤鱼精相救,心中自是充满了感激。
鲤鱼精摇了摇头,“我不是金小姐,我叫晓怜,记得我跟公子说过。”
“晓怜?”张真恍然大悟,但心中依旧充满了无数的疑团,“不知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跟金小姐长得如此相像。”
“晓怜并非人,而是鲤鱼。”
“鲤鱼?”张真虽知她没什么恶意,但还是骇得退后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
鲤鱼精点了点头:“晓怜便是那天被公子相救的鲤鱼,为了报公子的活命之恩,才化作人形,才到了人间,晓怜知人妖殊途,包大人也说过,你与金小姐才是天生一对,晓怜不敢奢望什么,如今你已脱离了劫难,晓怜这就告辞。”
话语中尽是绵绵柔情,张真心中也不免一动,追上去便拉住了她的手,却哪里抓得住,鲤鱼精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鲤鱼精十分清楚,触犯了天条,等着自己的是水府的惩罚,即便张真心仪自己,也不可能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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