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想将心中的想法告诉秦义时。
门口突然传来睡在隔壁房间池灵儿的声音,“你奶奶是怎么死的”
我和秦义的情绪此时仍在紧张之中,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扭头往门口看去,只见池灵儿靠在墙上,打量着秦义,等待着他的回答。
秦义想了想说道:“我只记得那时我从地里干完农活回到家中,想去河口水时便发现奶奶倒在厨房。”
他一边说一边指向角落的米缸,“奶奶就是磕死在那个米缸边上,说来也奇怪,第七天奶奶回魂夜那晚,我妈身体一直都很好,却在睡梦中突然死去了。”
池灵儿走了进来,站在我面前,从衣袋中掏出一大把铜钱递给我,冷冷道:“你把这些铜钱摆在米缸前成梅花桩型。”等我接过铜钱,她又从另一侧衣袋中取出一捆红绳,递给秦义,吩咐道。“你把这条红绳在米缸上绕上一圈,打一个活结,绳头拉到门口去。”
我按照她的吩咐将手中的铜钱摆好,秦义也将红绳弄好了,我们一同看向她,等待着她的指示。
她对秦义说道,你奶奶酒量怎么样
秦义愣了愣才说道,几两白酒小意思。
我则一脸纳闷地看向池灵儿,人都死了,你去问人酒量,难道是想将她灌醉。心中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难道她是同性恋,难怪对男人冷冰冰的。ya ng e.
池灵儿见我一脸呆相瞪了我一眼,又对秦义说道:“你快去准备两瓶白酒,我来时看到离你家门口不远处有几棵芭蕉树,你去摘几片芭蕉叶回来。”
“你要白酒干嘛”秦义不解地问她。
池灵儿双眸寒光一冷。吓得秦义急忙跑出屋外,这倒不是秦义胆小,说实话我见到她心里也是毛毛的。谁要是娶了她做老婆,无论你生活如何多姿多彩,立马想死的心的都有了,心中不免又替她未来的老公祈祷。
“江池你听着。”她迈步到铜钱旁,指着地面摆放好的铜钱,“这些铜钱都是用狗血炼制而成,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能让怨灵触碰到阳间的地气。白天,阳间地气属阳,晚上,阳间地气属阴。狗通常能看见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因为它的血液乃是至阳之物,所以这些染上狗血的铜钱能够帮我们困住怨灵,收服怨灵自然也就简单了。”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看来她也懂点茅山道法,这人突然出现,又知道我名字,还在村口等我,她到底是谁真的是来帮我的吗还是另有所图这个疑问在我心中越来越深。
她蹲下身拉起地面红绳,继续说道:“这条红绳是用我的血染成的,一个月染一点,足足花了四年时间才染到这么长。”
我笑道:“你不会一次性染完,400的血染一条红绳几天就染好啦”
她听完突然眉头一皱,右手一抬迅速地落在我脸上,怒骂道:“下流。”
我戳着发烫的脸颊,嘀咕道:“我说的是事实啊骂我下流干嘛”这池灵儿的性格越看越怪,心中又不免再次为她未来的老公暗暗祈祷一次。
这时,秦义提着两瓶白酒和芭蕉叶,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扶在门框上,喘气道:“酒拿来了,芭蕉叶也摘来了,我现在要做什么”
我心想,你丫的拿两瓶酒摘几片叶子去了这么久,早点回来,我也就不用挨那一巴掌了。不过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一个月染一次本来就太麻烦真心有点搞不懂。
池灵儿淡淡道:“将白酒放在门口红绳边上,用拜神的碗和筷子将芭蕉叶捣碎。”
“好。”秦义点点头急忙跑下楼,拿来灶台下的两个碗和两双筷子。我们二人快速地将几片芭蕉叶捣碎。
池灵儿坏笑地看了我们俩人一眼,“你们俩谁胆子比较小举个手”她虽然是坏坏一笑,但是看起来却很美,她要是开心地笑起来一定很漂亮,但随即想到她那古怪的性格,还是算了,笑与不笑在我看来几乎没差别。
只是我一看她那笑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当我考虑要不要举手时。秦义猛地把手举得老高,另一只的手指指向我,“小池胆子小,当然是我胆子比较大,在我们村谁不知道我秦义外号秦大胆,走过夜路,睡过坟头,打过枪,跑过马。”
“好,那就你了。”池灵儿说道:“你将捣碎的芭蕉叶涂在露出衣裤表面的皮肤,它可以暂时阻隔你身上的阳气,然后你只需要站在米缸中就可以了。”
“啊”秦义嘴巴张大老大,“不是胆子小的人去吗”
池灵儿摇摇头说道:“不是,站过去证明一下你刚刚说的话。”
大多数的男人几乎都是说出话如泼出去的水,特别是在女人面前,就算再难,再害怕,也会硬着头皮上,秦义也不例外,只能乖乖地站到米缸中去了。
池灵儿又说道:“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此时此刻,秦义声音微微颤抖地回答道:“马噹。”
池灵儿转头对我吩咐道:“你负责在门口将白酒一点一点地倒在红绳上。”说话掏出一张灵符,口一张一合,微微一抖,等灵符烧着后将它扔入米缸中来到我身旁蹲了下来。
“谁在找我”站在米缸中的秦义突然面露青色,口中发出一声苍老的声音。
“倒酒。”池灵儿急迫道。
我颤抖地将手中的白酒一点一点地倒在红绳上,奇怪的是酒并未顺着红绳流到地面,二是一点一点沿着红绳流向米缸所在的方向。池灵儿轻声念道:“马噹快喝,多喝点,多喝点。”
就在我手中一瓶白酒快倒完时,米缸中秦义的身体渐渐地摇摇晃晃,略显醉意。
“继续。”池灵儿指了指地面剩下的那瓶白酒。我点头应允,咬开瓶盖,继续倒酒,差不多还剩半瓶的时候,秦义看起来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晕乎乎地东倒西歪,好像随时快摔倒一般。
池灵儿这时站了起来,走到秦义面前,掏出一道灵符贴在他脑门上,念道:“请鬼离体,急急如律令”手一拉,居然硬生生地将秦义奶奶地鬼魂从他身体里拉了出来,那马噹的鬼魂一脸醉意
我这才明白,原来池灵儿是想将马噹的鬼魂灌醉。她一开始就是想将她收服,并没有想着去将她的鬼魂打散,这样看来她心地也还算善良,应该是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我想到这忍不住地打量一眼身旁的池灵儿,突然觉得其实她挺可爱的。
池灵儿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她,头一扭,“看什么看”
我急忙移开视线,心里暗暗道,好吧我将刚刚所想的话收回。
池灵儿冷冷地问道:“是谁杀了你”
马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池灵儿突然放开马噹的鬼魂,做出一连串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九字真言手印,只是结印的速度非常快,快得让人的眼睛几乎跟不上她的速度。“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只见之前黏在马噹额头的灵符,围绕在她鬼魂旁飞速地转圈。马噹的鬼魂灵体慢慢扭曲,渐渐虚幻钻入灵符之中,灵符停止转动径直飞落在池灵儿的手中。
这时,因为被鬼魂附体导致阳气不足身体虚脱晕倒过去的秦义也苏醒过来,捂着脑袋,一脸茫然地说道:“刚刚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池灵儿冷冷道:“你们家饭菜通常是谁煮”
秦义一听,满脸得意道:“是我,是不是想尝尝我手艺,保管你们吃了拍手叫好。”
“我对你煮的饭菜好吃不好吃可一点兴趣都没。”池灵儿直接了当地说道:“明天饭菜不用炒,不用煮直接上桌。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我们二人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人脾气怪也就算了,口味还这么难以让人接受。等秦义回房后,池灵儿又调头回到我所住的房间,丢下一句话,“你睡觉要多大声音才能将你吵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