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怨灵既然已经被池灵儿降伏了,我也不再那么害怕了。关上房门,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床铺,就躺下去了。
只是并没有褪去身上的衣裤,将鞋子放在最方便穿起的位置。我也担心会再出现诡异的事情,这样跑起来也能快一些。
多大声才能将我吵醒我躺在床上,脑袋里不断在思索池灵儿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像她那种冷艳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说一些无聊的话,这句话一定有别的用意。
想吵醒我可不容易,我要是很困的话,就算在我耳边敲锣打鼓也很难将我吵醒。我夜间起来上厕所时,只发出一点声音却能把睡在隔壁房的爸妈吵醒倒是真的。
我从一本书上看到过睡眠减少是大脑细胞早期老化的生物指标。并且年龄越大,睡眠越浅。夜间深睡时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缩短,七十五岁以后的老年人深睡期基本消失,因为夜间睡眠以浅睡为主,对周围环境的声音非常敏感,所以容易惊醒。
“原来是这样”我猛地坐了起来,秦义他爸就睡在楼下,按秦义的年纪来算他爸大概也有五十岁左右。我们刚刚跑来跑去发出的噪音应该会让他醒过来才对,就算他醒了不理会,但是也应该能听到我们的说话声,家里突然多出陌生人的说话声,至少也应该会出来看一下輸入字幕網址:yaП觀看新章
加上,我们来到他家是晚上七点三十分左右,他那时已经睡下了。可以看出他作息很有节奏,是属于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这种人一般来说对声音都很敏感。
以上种种分析,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不对劲,第二种是有人在他房间不让他出来。
想完这些,我又躺了下去,池灵儿一定有所察觉,既然她不行动,就表明她另有打算。想太多也没用,于是在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在鸟语百家的催促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金灿的光线照进了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了金色。我坐起身来伸出右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我穿上鞋子走出房门,池灵儿已经起来了正站在二楼的走道上伸着懒腰,看我走出房门,微微一笑,“早。”她虽然面带笑容,可是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
我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下来吃早饭。”秦义手拿锅铲站在一楼厨房前对我们挥了挥。
“好。”我应了一声走下楼去,刚走进厨房,看见一名年约五十岁的男子坐在饭桌前,这人应该就是秦义老爸秦海了。我仔细打量着他,一脸的胡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双眼呆滞地盯着桌上的饭菜,双颊深陷。我心想,像他这种生活作息井然有序的人,为什么还会如此邋遢,秦义一定也是注意到这些生活细节,才会觉得他爸不对劲。
桌上的饭菜都是生菜,米也是生米。等我们刚坐上桌,他爸就拿起桌上的碗筷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碗中的生米一扫而空。他便起身离开回到了房中。
这一幕,看在我和秦义的眼里显得那么不可思议,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池灵儿却是一副不出我预料的表情。
我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池灵儿先是看了我一眼,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爷爷也是吃饱没事干,怎么给我选了一个像你这样资质差到没药救的人。”
我资质差又没得罪她,她似乎处处看我不顺眼。我越想她的话越不对劲,什么叫他爷爷替她选了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正当我想问个究竟时,池灵儿开声说道:“别问,我不想多解释,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
我撇撇了嘴,听她继续说道:“被蚁控制的人,他虽然如同正常人一样,会走会说话,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没有对事物认知的思维,只留有在与他人搏斗的本能反应。”她突然转头看向秦义,“也就是说,你爸已经完全被蚁控制了,所以他才分不清食物是生是熟。”
秦义听完一时不知所措,他见过被蚁控制过的二蛋。我们不杀了他爸,他爸就会杀了我们,而且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秦义。
我能理解秦义现在的心情,于是问道:“他爸还有没有救”
池灵儿摇头道:“没有,只能杀死他。”
秦义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出现情绪失控的模样,只是流着眼泪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我们三人一致决定晚上再动手。
下午,我们三人有些无聊,随便聊了起来。池灵儿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一直是我和秦义说,秦义告诉我们,自从他妈死后,他爸经常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从来不让秦义靠近那间房门半步,即使走出房门也只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些花草发呆,所以这些年的农活都是秦义一个人在做。
晚上,我们三人聚在秦义的房间,楼下就是他爸秦海住的房间。我们下午时在二楼的地面上钻开了三个小洞,此时像青蛙一样趴着朝下俯视,注意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屋内一男一女坐椅子上。男的当然是秦海。女子约莫三十七八岁,一脸惨白,倒是能看出这女子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女。
我刚想问秦义这女的是谁只见秦义一脸震惊的神情,:“这不是我们村赵老头的女儿她两年前就死了。”
死人怎么能复活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池灵儿目光死死地盯着一楼的秦海和赵老头的女儿,对我解释道,这叫借尸还魂,是人死后附于他人的尸体中,重返人间。必须要借助某种形式才能得以复活。这术有违天命中的轮回之道。学道之人若是使用此术,定不得善终,还会殃及至亲之人。
当然,完成这些还要具备一个最重要的条件,死亡地点是否在一个至阴之地,那样鬼魂才可以长留于此,不然就要去到地府,踏上奈河桥,喝碗孟婆汤,投胎转世,进入天地轮回之中。
恰巧这个村子就是至阴之地,你妈鬼魂才可停留于此,借着赵老头女儿刚死不久的尸体复活。
她一口气说完,停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你不信,就听听那女人的声音是不是你妈的声音。”
那女子一脸惆怅道:“海,你受苦了”
此时,秦义张大嘴巴,喃喃自语道:“是我妈的声音。”说完就想站起身来,他一定是太想念自己老妈,一听见是他妈的声音失去稳重,想立刻冲到一楼去当面喊一声妈。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晕了过去,这当然不是因为太激动才晕过去的,而死被池灵儿一掌打在后脑勺晕过去的。
一楼,秦海眼中满是怜爱,手摸着她的脸颊,只是傻傻地笑着。
女子眼中晃着泪花,道:“海你这又是何苦”
秦海依旧是傻傻地笑着。也许在他的记忆里只记得眼前的女人,可是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爱。
这时,女子突然手捂胸口。一脸痛苦道:“海时间到了,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秦海突然慌忙地跑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双手取出一色锦盒又跑回来,打开锦盒。盒中放有十几个小瓶子,个个装着绿色气体,绿色气体在瓶内来回游动,时不时地还传出几声喊叫:“放了我,放了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内心一惊:瓶中装着的都是鬼魂,他要这些鬼魂做甚么。
他取出其中一瓶,来到女子面前傻傻地笑着。
女子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布满她的额头,双手颤抖地将衬衫扣子解开,露出雪白的皮肤。只见她心口慢慢撕裂开来,一只只白色长虫从她体内爬出来。
秦海急忙打开瓶盖,手托着女子颈部,傻傻地笑着。
女子深吸一口气,将瓶内绿色气体吸入鼻中。心口的伤痕竟然开始慢慢愈合,就在快要完全愈合时,口子再次撕裂开来。秦海张开嘴,口中竟然全是色长虫,用手抓出两只,往女子伤口上一抹,口子这才完全愈合起来。
秦海傻傻地笑着。
女子点点头:“我好多了。”
邪术。我暗暗道,爷爷留给我的那本九魂之书,那天我无意间看过有关这种邪术记载过,这术并不叫借尸还魂,而是叫移魂换体的一种邪术。先用冰针刺入要陷害的人胸口,操控对方死亡,放入至阴之地;在凌晨三点时,趁着阴气最重之时,将所救之人的鬼魂引入尸体中,从而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邪术终究是邪术。伤人先伤己,救人必留根。用移魂换体之术救活的人,必须要长期呆在至阴之地,不然心口被冰针所刺,留下来的伤口将会撕裂开来,那重生之人将会被体内爬出的白虫啃咬至死。
除非吸满二百只鬼魂让其本身成为至阴之体,才可离开至阴之地获得自由。可是这期间每晚十一点都要忍受白虫啃咬,撕裂伤口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