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牧笙再听到笙笙二字时只差吐血,“皇上,如今本殿没有穿女装,也没有外人在,皇上不必喊本殿那个...”
宇文墨微微点头,他也不知道刚才那两字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不过南牧笙那句‘没有外人在’取悦了他,此时的他双眸中全是一片温柔的宠溺,只是在想事情的南牧笙没看到而已。
“好,朕答应你!”
南牧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皇上,凤家和纳兰府好像是亲戚关系吧,纳兰嫣琴又是皇后的表妹,要说这两个人没点关系怎么说我也是不信的!”
“阿笙说的对,朕倒是忽略了一直在后宫的纳兰嫣琴。”
南牧笙不提醒,宇文墨一时间还真想不起后宫这号人来,毕竟纳兰嫣琴于他而言,跟路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当初一气之下,封为名义上的皇妃罢了。
“皇上岂会不知纳兰嫣琴与凤家的关系?”南牧笙嘴角带着几分讥讽,“也对,纳兰嫣琴怎么说也是长安第一美人,皇上怜香惜玉不愿牵连于她再正常不过。”
当初纳兰嫣琴陷害棠儿的那笔账,南牧笙一直记着呢,如今抓到纳兰嫣琴的把柄,他还不得趁机替棠儿除了纳兰嫣琴这个祸害。
宇文墨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掐在了他的下颌上,将他脸掐得有些痛,使神游天外的南牧笙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宇文墨微微凑近,南牧笙第一次惊恐的睁大眼,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他结结巴巴道,
“皇上,你...你做什么?”
南牧笙不止一次面对宇文墨时会心慌意乱,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再怎么说他是男子,宇文墨又不会对他怎么样,他有什么好慌的。
宇文墨闻言瞳孔缩了缩,盯着他的目光尽是看不透的复杂,下一秒,他勾起唇角,反问南牧笙,
“长安第一美人?”他冷笑一声,随即压低声音,凑近在他面上答道,“她倒是不及阿笙的万一,可惜阿笙是男子,若是女子,朕说不准会怜香惜玉!”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脸上,南牧笙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不知为何心跳快得像是随时都要窒息过去,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也有语塞的时候,幸好最后宇文墨放开了他,恢复了往日那个威仪且高高在上的皇上。
良久,南牧笙才调节好气息,就在此时他又听到宇文墨说,
“阿笙当初设计把她塞给朕的时候,只是为了报复朕在不知你身份的情况下跟你说的那些话吗?”
南牧笙刚刚平复好的心情被他一问,又有些莫名的心慌,他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宇文墨放开他的下颌,快速的回过头去,不在看床榻上的他。
南牧笙看着他的背影,快速的将要说的话在脑海里过滤一遍,“本殿...本殿当时得知母后病重,加上妹妹重伤住在平定王府,因为什么都做不了,一时心情憋闷,无处发泄火气,所以才气急了那么做的,哪知会种下今日的因果。”
话落,他又在想自己说的哪里不对,他好像是在跟宇文墨解释啊。
现在的他脑子里被宇文墨搅得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当时他明明就是为了恶心宇文墨,侮辱他才这么做的,谁知宇文墨竟故意不顺他的意,还将声名狼藉的纳兰嫣琴封妃,要说到佩服,他才真正佩服宇文墨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
宇文墨微微侧过头来,露出线条分明的半张脸,“原来你不是因为那些话!”
只有他知道,那晚他说了什么,第一次对以为是女儿身的凤凰表达情感,想不到竟是以那样的方式收场,然后就发生了后来凤凰自毁容貌的事情,幸好,还有挽回的余地,他没有真的一气之下杀了凤凰,否则,他真的会后悔。
南牧笙愣了愣,宇文墨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啊,那些话虽然他当时听了很气,但那个时候宇文墨不是把他当成女人了吗?
对自己的后妃说那些话,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如今想想,南牧笙竟觉得那时候的宇文墨还真是好糊弄。
一想起当时他那一片情深的样子,他可算是手中抓了宇文墨的黑历史,没想到宇文墨在女孩子面前也会腼腆害羞,还生疏的说着‘朕愿为你废除六宫,此生只宠你一人’的这话来,现在想想,若是那个时候他不在气头上,或许他真是个女子,听到帝王那番话或许会像其他后宫女子那样不顾一切的爱上他。
可惜,宇文墨这片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他自始至终都不是南乔,而是南牧笙,白瞎了宇文墨这张俊脸和难得的深情,想必宇文墨知道他的身份后,就算当初再怎么喜欢他这张比美人还美的皮相,恐怕现在也只会‘畏而远之’了吧。
想到这儿,此刻躺在榻上的南牧笙就有种忍不住调戏的罪恶感,反正他也无事,索性将被绑的手伸了出去,故作小女子般娇俏的说道,
“皇上,本殿...本殿手都麻了,能不能稍微给本殿松松绑?”毕竟被绑着的滋味儿实在不太好,等宇文墨帮他松了绑,他再想办法去救乔乔。
宇文墨听他这么一喊,眼神不动声色的从他脸上收回,故作冷漠道,
“阿笙好歹是南晋太子,才绑这么一会,手就麻了?”
南牧笙见有希望,于是顺坡下驴,“是啊,皇上您是不知道...”他欲言又止,冷抽了口气,“其实是疼...疼死本殿了!”
宇文墨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即回过头上去查看,“阿笙,你怎么了?”
南牧笙眉头紧皱,“皇上,疼!”
“哪里疼?”宇文墨明显有些紧张。
南牧笙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还不是之前为救皇上受的伤,因为伤口在背上本殿没办法自己处理,可能...可能昨天在打斗中又裂开了吧!”
宇文墨一听,心乱如麻的要去解他的衣服看伤口,可南牧笙一个劲儿的喊疼,
“皇上,你这样本殿会痛死的,这绳子勒得本殿难受,你松了绳子后再替本殿看伤好不好?”
南牧笙楚楚可怜的小眼神成功的收服了宇文墨,关心则乱,宇文墨拥住南牧笙的上半身,两人贴着身子,他动作极快的去解南牧笙身上的绳索,而南牧笙因为被他拥得有些紧,微微动了动,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却听见宇文墨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
“阿笙,别乱动,马上就好!”
顿时,南牧笙就被这极其温柔的语气吓得不敢动了,早知道,他不该用这么拙劣的办法让宇文墨替他松绑,让南牧笙意识到这人温柔起来也很可怕。
不知为何,宇文墨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能清晰的听到那震天般的心跳,却无法分辨这是他的心跳还是宇文墨的。
脸刷的下滚烫起来,南牧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别的想法才红了脸,在绳子刚一松开的刹那,他连忙推开了宇文墨。
“皇上...我...”
看着被他推得后退几步的宇文墨,南牧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秒他勉强寻回一点理智,他可不是为了松绑而松绑,他还有妹妹要救,怎么能在这里跟宇文墨两人磨磨唧唧。
“算了!”他活动活动手腕,下一秒直接抽出床榻边宇文墨的那把佩剑,指向他,“其实本殿背上的伤早就愈合了,这得多亏了皇上的生肌丸,不过本殿不会因为这样就允许你们绑我妹妹,所以...皇上跟本殿真刀真枪的比一场吧,若皇上输了,便放了南乔!”
宇文墨回过神来,原来刚刚的这一切都是凤凰装出来的,只不过是想让他给他松绑而已,而他,却真的以为他伤口没好,一时心急信了凤凰。
“阿笙,不可胡来!”他原本的温柔语气渐渐消失,表情也明显凝重起来。
南牧笙将剑尖儿对准他的方向,“皇上,出手吧!”
“你真要跟朕打?”
看得出来,此时的凤凰有多认真,认真到半点看不出来刚刚被绑在床上撒娇的那男子就是凤凰,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太子南牧笙,而不是阿笙。
“当然!”他勾起唇角,“皇上大可不必手下留情,因为,本殿也不会手下留情!”
宇文墨笑了,笑的有些苍白,“若你输了呢?”
南牧笙沉思两秒后说道,“输了本殿留下为皇上鞍前马后三年,皇上放乔乔走!若赢了,皇上放本殿跟乔乔一起走,君无戏言!”
宇文墨再次发笑,“呵呵,阿笙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意思就是不管输赢,你都要朕放南乔离开?”
南牧笙眼神微微眯起,瞳孔渐渐被冷漠覆盖,“本殿身为太子留下,难道不比一个女子强吗?”
“可朕答应了无煜,在他回来之前一定会看好南乔,他回来后朕自然会放人,阿笙,别让朕为难!”宇文墨道。
“皇上若是不答应,本殿只能...携天子以令诸侯了!”话落,他手中的剑银光一闪,锋利的剑笔直的朝宇文墨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