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慕白灼这一来一回不过用了两夜一天的功夫,天不亮,他便直接去了平定王府。
姬无煜在临走之前,便吩咐了无数高手把守平定王府,哪怕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飞进去。
看守王府的惊雷和闪电走了出来,之前两人也多次见过慕白灼,基本上都熟的很。
看着风尘仆仆的慕白灼,惊雷、闪电行了个礼,
“东郡王,咱家王爷有事出去了,您有事还是改日再来吧!”惊雷开口说道。
“本王不是来找他的,本王要见南乔!”他直接说明来意。
惊雷、闪电对视一眼,还是惊雷开口道,“抱歉东郡王,没有我家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南晋郡主!”
慕白灼瞳孔缩了下,“如果本王非要见呢?”
“王爷,请不要为难属下们!”闪电抱拳开口。
看来事情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姬无煜私自囚禁了南乔,原本南乔就喜欢姬无煜,作为南乔的知己好友,慕白灼一向都顺着南乔,只要她开心便好。
如今既然姬无煜做出这般事来,想必南乔一定是不愿意的,她被困在平定王府,如今能帮她的人只有他,除非他亲口听到南乔是自愿留下,否则他必将不惜一切带走她。
“不为难...因为此事你们已经尽了全力,姬无煜不会怪你们的!”话落,慕白灼指尖的银针已经射了出去,闪电猝不及防被射中,两秒后便倒在了地上。
惊雷见状,喊了几声闪电后闪电没反应,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刀,“王爷,既然您非要硬闯,就别怪属下冒犯了!”
慕白灼是带兵进城的,他从来都不惧姬无煜的平定王府,何况是今日,
“尽管来便是!”
“皇上驾到~”天刚蒙蒙亮,不远处无数灯火光亮起,将原本还未散去的浓重雾气照的通红。
慕白灼眯了眯眼,警惕的看着那处,直到宇文墨的辇舆清晰的出现在视线中,他才不甘心的下马,
“参见皇上!”
宇文墨高高的坐在辇舆上,语气亦如以往那般平静,“平身。”
“不知皇上驾临有何贵干?”慕白灼的语气明显不太好,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宇文墨和姬无煜合起火来欺负他和乔乔。
宇文墨开口道,“东郡王好大的火气,听说你把长安城的城门都砸了,怎么?朕连问一问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慕白灼不知所畏,“臣奉旨前去蒙城剿灭山贼,如今山贼已灭,看守长安城门的士兵不开,臣无处歇脚,只好砸了城门入城了,至于城门的损失,算到臣的头上便是!”
宇文墨面无表情,“东郡王真是越发的嚣张了!”
“皇上,臣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完成了任务,回城禀告皇上还被城门士兵阻挠,这些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看守之人竟胆敢阻挠臣复旨,这等延误大事的士兵,臣没杀了他们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皇上莫非觉得臣这么做不对?”
宇文墨眯了眯眼,想不到以往不谙世事的慕白灼竟会直接顶撞他,他有些生气,却也知道这事不能硬来,否则只会让慕白灼跟无煜的关系闹得更僵。
“东郡王连夜归来,看守城门的士兵难免懈怠,此事朕定会处置给东郡王一个交代,只是东郡王刚回来不回东郡王府,反倒是跑到平定王府,这是何故?”
终于说到了正点上,慕白灼勾唇一笑,“回皇上,臣当然是为了找好友南乔!”他毫不隐藏的说了出来。
“南乔?”宇文墨装不懂,“她应该不在无煜府上,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扰平定王府安宁,却有些过了!”
“皇上这是护着平定王呢!”慕白灼直言,“若南乔不在平定王府,臣任由皇上处置!”
他的话说的很死,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宇文墨面上依旧没太多表情,他正色道,“这可是你说的?”
“此话从臣口中说出,自然是臣说的!”慕白灼就不相信南乔不在平定王府。
宇文墨反常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做主,东郡王就且进去搜一搜吧!”
慕白灼此刻有些疑惑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应道,“多谢皇上!”
说完,慕白灼下令让众人闯进平定王府搜人,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亲自进去找南乔。
找了一圈下来,天都亮了,可哪里还有南乔的半点影子。
慕白灼眉头紧锁,几番确认后,终于认清了事实,他上了宇文墨的当。
宇文墨之所以这么准时的来找他,想必在他砸门的时候士兵就已经将这件事上报给了皇宫,宇文墨又岂会不知道他一回来就会来平定王府,必定是在这之前,宇文墨就接走了南乔,然后又故意阻拦他,逼他把话说绝。
不愧是皇上,果然心思了得。
看着辇舆上稳如泰山的宇文墨,慕白灼冷冷道,“臣佩服!”
“东郡王剿灭山贼有功,朕本该好好赏赐你,只是东郡王火烧蒙城山头,引起大片百姓不满,朕若不做个表态,只怕对百姓们不好交代,这些日子东郡王就回东郡王府面壁思过吧,等风头过去,朕自会派人解除东郡王府的禁足!”
慕白灼眉头皱了皱,“谢皇上!”
想不到没救出南乔,反而把自己也陷了进去,慕白灼只能暂时妥协再想办法了。
宇文墨处理好这件事后,便直接回皇宫了。
长生殿中的偏殿里,一间关着南乔,一间关着南牧笙,要不是宇文墨提前将人接走,只怕慕白灼不会那么容易罢休。
第一时间,宇文墨便去了南牧笙歇息的屋子,此时的南牧笙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了无生趣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南牧笙自从被莫名转移后根本就没睡着,一直在脑海里想事情,直到听到屋子里开门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阿笙,怎么醒着?”宇文墨走到床边,坐在了床边的圆凳子上。
“皇上,你这连夜将本殿转移,又想做什么?”南牧笙看也不看他一眼。
“怎么?还在怪朕扰了你的清梦?”宇文墨嘴角始终勾起一道笑意。
南牧笙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老是逃不出这个地方呢,这不,又回来了!”
“阿笙,别多想,等这件事过去后,朕...”
话未说完,就被南牧笙打断,“皇上,还是别说。”
“为什么?”宇文墨不解。
“反正就是不要再说那些矫情的话,我听着难受。”南牧笙语气淡淡的,“你说我们两个大男人,说那么多干嘛,什么时候真刀真枪的比试一场定胜负来过瘾,你是大邺皇上,我是南晋国未来的皇上,与我比试,皇上也不会降低身份!”
“原来阿笙是想与朕比武?”宇文墨眼里闪过一丝趣味。
“那不然呢,天天听着你唠叨,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其实宇文墨并没有那么唠叨,只是南牧笙不习惯现在的他,以前的宇文墨可没这么多话,也没这么多事。
宇文墨黑沉着一张脸,“阿笙,朕...什么时候唠叨了?”
南牧笙不屑的嘲讽道,“皇上什么时候又让我清静,那皇上什么时候就不唠叨!”
宇文墨无语凝视着他,转移话题道,“上次碧沉珠一事,有线索了!”
南牧笙一时间来了兴趣,“没想到皇上还挺速度的嘛,这么快就有了线索,说说吧,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被你抓住了?”
宇文墨眉头微皱,看着这样说话的南牧笙他好不习惯。
“怎么不说了,哎呀,以后不说你唠叨了还不行,说吧,我等着听呢,到底是哪个妃子还是哪个宫女做的手脚啊?”如今无聊的他除了用这些事情取乐,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才好。
宇文墨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目前朕抓了清宜县主和柳丞相一家,可是朕总觉得此事可疑,所以想听听阿笙的意见。”
“嗯哼!皇上也会听本殿的意见?”南牧笙觉得这句话很是新奇。
宇文墨说道,“那当然,这件事还是你发现的,若你不提醒,朕可能还想不到这一层!”
“这个嘛...那皇上就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说给我听,或许我还能帮皇上判断一二!”南牧笙有些莫名的骄傲道。
能被宇文墨如此‘看重’,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啊,这种感觉目前来说还挺好。
宇文墨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南牧笙听完后沉思片刻,
“皇上不觉得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奇怪吗?”
“说来听听。”
“首先如果这个人真是清宜县主的话,她为何入宫一趟都要随身携带着另一枚碧沉珠,出了刺客,只要不是傻子谁会没事把证据天天带身上,这不是等着哪天被皇上抓到吗?”
南牧笙顿了顿又说,“再说了,本殿之前听说清宜县主与皇后一向不睦,早年间清宜县主的姐姐死于凤府也让两家之间产生了隔阂,她又怎么会勾结皇后,然后再说动皇后将碧沉珠绣入皇上的鞋靴上的呢?”
南牧笙自问自答,“这本来就说不通吧!”
听到这里时,宇文墨忍不住赞道,“笙笙果然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