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嗯了一声,“既然唤我王妃,我就是你们主子,对不对?”
王琛一喜,讷讷,“主子终于承认自己是王妃了”,又大声道:“卑职谨听王妃之命!”
向下压了压,“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能听见。火然??? ?文 ”
王琛露出一个傻笑,王爷之命,保护守护王妃这么长时间,终于看到了希望,如果王爷知道王妃今日说的话,会不会笑出声,附和文琪,“是,是,王妃说的对。”
文琪咳了咳,对他下命令,“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把京城当成什么了,有五城兵马司还有京兆府衙役巡视,马车内还有我的兄长。”
“可这是王爷的命令。”
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队伍,“你们这么长长的尾巴真的很让人讨厌的,是不是他让你们监视我的?”
连忙否决,“殿下护您还来不及,王妃想多了。”
“刚还说谨听王妃之命,琛侍卫,还用我提醒你吗?”
王琛心中沉思,今日暴露,是自己没做好,不要再惹恼王妃,以王妃的性子,殿下都不敢如何的。王妃又好不容易有了好气色,看了看马车,有他长兄在,也不会有危险,明日定要掩好自己的人,手一摆带着王府的三十多人消失了。
...
王琛走后,隐在后面的还有十多双眼睛,却躲过了怀疑,这十多人正是王玉婉派来探得文琪更多消息之人。
...
陈府大门,文奉先下得马车,手伸向轿内,文琪借文奉之手轻轻一跃站在地上,看着再次充满生机的妹妹,文奉露出舒心笑意。
陈府管家李义风看到是文奉文琪,老眼一热,赶快过来见礼,“大少爷,大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
袖子拭泪,“老爷还未下衙,老奴这就派人支会老爷一声,老爷要高兴坏的。”
“是吗?”,文琪不阴不阳道。
文奉看着妹妹复苏的生命唇角翘起。
“大少爷,大小姐,里面请”,边向内引,边通知府内小厮去通知陈辅。
入得会客厅,李义风忙不迭奉上甜点,“稍等,老爷马上就回!”
与文奉寒暄,“维少爷还认得老奴吗?”
又欣慰地讪讪一笑,“老奴李义风,维少爷小时侯还叫过李爷爷呢!”,看这说的什么话,“老奴一高兴就忘记身份了,维少爷别和老奴一般见识。”
文奉陷入回忆,而文琪直接了当问道:“陈舒昧人呢?”
李义风奉茶的手一抖,这是替大爷打抱不平才回来的吧!自己身份不够,老爷你快回来呀!
支吾道:“寻,寻二,寻二爷做什么?”
又支开话题,“汀晖院早就收拾出来了,早盼着两位小主子归家呢!
这便随老奴移去汀晖院可好,若哪里不满意,尽管和老奴开口。
若是不喜欢汀晖院,换别的院落也是可以的,凡是陈府院落,皆随两位小主子挑选,这是老爷早就交待下来的。”
汀晖院,陈舒洵、柏馨兰生前住所。
“陈辅倒会演戏,此时响起我们兄妹了!”
一声陈辅,李义风老脸都给叫红了,满脸的尴尬,“两位小主子可不能这么称呼,那毕竟,毕竟。”
文琪制止,“琪不是来给你掰扯这个的,我只想知道陈舒昧在哪里?不要再让琪说第三遍好吗?”
大小姐就算身为女子,和大爷身上的
气质是一样的,一点都不输阵,这种威压,直压得李义风接不上话,额头直冒汗,不知作何答。
和他无干,何必迁怒他,文琪道:“那就去玉澜院拜访秦蝶渔!
别的院落琪不知,玉澜院住着何人,琪还是知道的。
李管家,琪唤不动你,看来要唤个小厮引路了。”
这是不问出个子丑寅卯不罢休了,该知道的应该都已查探清楚了,今日只怕不能善了,老爷不在,这真要闯入玉澜院,玉澜院那位受辱都是轻的,额头冒着汗珠,把话题引到出走的陈舒昧身上,能拖一时是一时,“二爷前两日刚出府!”
文奉皱眉,文琪一声冷哼,“陈辅的安排?怕我们见面,这在隐匿谁?
先让陈舒昧出去避一避,就能揭篇吗!”
好一个咄咄逼人,像极了夫人,“大小姐,这说的哪里话?”
“长子嫡子终抵不过一个有意偏袒之人。
罢罢罢,他陈辅袒护他的人,那是他的亲人,他的肉,他割不得。
琪的仇人,穷其碧落必追之!
说,陈辅把陈舒昧送哪里了?”
“大小姐,你误会老爷了,大爷的死,老爷也可以很痛心,那是江湖仇杀!
您误会二爷了,二爷只是出个门子,可不能听外人离间!”
一声冷哼,文琪满是讥讽,“陈辅他堂堂成年男子,十二年了,他竟不知长子死因另有隐情,是糊涂,还是不想知道?
琪刚知,刚知自己的生父,陈舒洵,刚知,十二年了,刚知呀!”,说着落下热泪,承认了,承认了陈舒洵是她的父亲,“是刚得知呀,琪与兄长就查出内情!陈辅呀,他有多少个日夜去查这件事。
他做了吗?
丧子之痛!
屁!
陈舒洵若是他心头肉,早该让儿子瞑目了。
好呀,他不愿做。
琪帮他!
既然你有意拖住我们去玉澜院,那就说些实际的,琪再问一遍,陈舒昧人呢?”
几句话说得李义风哑口无言,老爷的苦衷,掩盖伤疤,他伴身这么多年,岂能不知。跪在文琪脚下,以情动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能过去的还是让他过去吧!”
文琪手指自己心窝,“那我父亲陈舒洵的死又该找谁,就让他这么死得不明不白,他就这么活该吗?就这么活该被人算计?
陈辅是这样想的?”
老眼泪流,抬眼看着文琪,“大小姐,你,你。”
甩开眼下老人抓着胳膊上的袖子,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忏悔,眼泪就能掩盖伤疤?死人就能活过来吗?不再理会李义风,既然他有意搪塞,问他也问不出什么,直接与文奉道:“哥,玉澜院拜访秦蝶鱼去!”
阿琪嘴上战斗力就是他这个做兄长的都要避其锋芒,看着文琪一笑,“好,全听阿琪的。”
李义风忙道:“两位可是陈府最尊贵的主子,正正经经的主子,二姨夫人哪有身份与两位主子相比,岂用两位亲自拜访。”
文琪轻哼一声,“是呀,她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还是一个妾室,今日之果,不知还是不是当年她所愿所求。
谋算我父,陈辅不也空着世子之位,没给陈舒昧讨封!
哈哈~,不知陈辅藏娇的这位做何感情,有没有怨恨陈辅?
既然她的身份在这里,琪又怎会有违礼法。
呵呵~,沈府
庶女,主母面前伏低这么多年,今日也做一次正经的主子,那便唤秦蝶渔出来与我们兄妹见上一面吧!”
躲是躲不过去了,李义风动了些心思,吩咐了小厮一声“禀报两位小少爷,还有二姨夫人,与大少爷还有大小姐见上一面。三爷一家不在府上...”
这李义风打什么主意,怎么还把陈舒昧的两位公子给唤出来了,管他什么心思,即来之,就不惧。
李义风的想法很简单,二姨夫人一是上了年纪,第二,虽是秦济女儿,少时娇纵,哪有什么武艺傍身。眼前这两位小主子一副气势汹汹模样,岂能善了。
若是锦少爷、蜕少爷在,多少也是个帮衬,祈祷老爷快点归来,义风真扛不住了。
坐在一旁的大少爷未说几句话,单大小姐几句话,就噎得他都答不上来,杨夏颜、柏馨栏,哪一个又是好相与的。
念起墨文院的祖母杨夏颜,从刘婆子口中,从佐长佬的口述中,都能感到祖母的悲凉,她人是死了,可她有后人,陈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袒某些人,祖母不能奈其何,可琪不让,就不让。就在小厮快要走出门时,文琪又开口,“墨文院后人未忘,还是请秦蝶鱼主母屋内坐坐,相必更合适。”
“是”,小厮看了李义风无奈的表情,很有眼力地应了一声。
...
得知文奉文琪来到了陈府,秦蝶鱼从椅子滑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又从小厮口中得知,两位小少爷也告知了,秦蝶鱼舒了口气。
杨夏颜,你人都死这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
你儿子给我添堵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他与你团聚了,世上都没有了你们,可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
今日我这样的身份,皆因你呀,杨夏颜。
快要五十年了,我秦府堂堂大小姐,却活成这个样子。
杨夏颜,怎样才能放过我,我累了,累了,真的累了...
会会就会会。
阿昧,娘对不起你,是娘没给你挣个好身份,是娘当年太任性了。
...
近来祖父的种种情况,仲锦、仲蜕也知道了老人们的前事纠葛,仲锦感叹,“沈家小公子竟是我陈府大小姐,锦还莫明多了一个长兄。
也好,锦坦坦荡荡,他来又有何惧?”
仲蜕眼中闪过恨意,“晋州就与我各种不对服,缘来是天生的冤家。”
仲锦呵斥,“注口,她现在已不是外人,是我们陈府的人,是我们的妹妹。”
哼,“蜕可不敢当,蜕可没有这么牙尖嘴利的妹妹!哥,别忘了,父亲皆因他们兄妹,还在外逃亡呢!
几日来祖父面前相求,祖父都不松口。
兄妹人未回,祖父就如此偏袒他俩,入住陈府,可还有我们的余汤。”
“住口,越说越不像话了,是谁的便是谁的,争又岂能争来。”
“兄长,你怎么长他人志气?”
“扯这些已无用,他们在墨文院,摆明了今日不好相与,我们还是快些行动,祖母也会去。
祖母的身份,唉~,别让给羞辱了去。”
“他敢!”
...
李义风引两人来得墨文院,墨文院守院之人是一位白须老者,文奉模糊有些印像,老者也打量文奉文琪,继而多看了两眼文琪,眼角微热,这双眼睛...想起了大爷,还想起了夫人。
李义风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