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问陆安安:“喜欢去哪儿吃饭?”

    陆安安说:“随便啊,哪儿都行,能填饱肚子就可。”

    安雷绅士风度,坚持着:“女子有优先权,你决定。”

    陆安安笑,很幽默地说:“如今社会,男女平等啦,有时候有的地方,男子还不如女子。”

    安雷也笑,他想了想,提议:“那我们去吃西餐?”

    陆安安说:“好。”

    安雷喜欢西餐店的气氛,安静,优雅,充满了罗曼蒂克的味道。他也喜欢吃西餐,一直都喜欢,十足假洋鬼子一个。母亲说,西餐是一个人的地位,财富,身份的象征。安雷不可置否,那只是个人的口味喜爱而已,如今的社会,吃西餐并不代表高贵和富有。但母亲的话一向果断,说一不二,他也不反驳,唯唯喏喏,有时候他会照着母亲的话做,更多的时候是正面一套背面一套。

    母亲还说:“娶妻要娶门对户对的,如果娶了贫穷的一无所有的女子,谁知她是不是真心的爱你?抑或,只贪你的钱财?”

    安雷想,陆安安,不是个贪图钱财的女子,而且,她也不贫穷,虽然不富有,至少她可以自足自给。

    在西餐厅,安雷熟悉的点了法国红酒和五成熟的牛`一`本他解释说这样的牛排好吃,嫩,细滑,再配上红酒,真是人间第一美味。陆安安也点了红酒,澳大利亚红酒,还有全熟的牛排。安雷不禁莞尔,待服务员拿单子走后,他毫不客气地说:“全熟的牛排太老,你一点也不会吃西餐。”

    陆安安嬉皮笑脸:“本来我就不会吃西餐嘛,五成熟的牛排,还血淋淋哪,叫我如何咽得下肚?那感觉,就像大森林里的狮子老虎,惨无人道。”

    安雷说:“没有你说得这样恐怖啊,习以为常了便好。”

    陆安安说:“就是习以为常不了啊。”

    安雷笑。

    陆安安说:“而红酒嘛,我还是喜欢新世界红酒多点,特别是澳大利亚的红酒,因为澳大利亚的红酒是采用从葡萄皮本身提炼的纯植物色素进行调色,是天然物质调色,不像法国的红酒,是用牛血所提炼出来的色素进行调色。”

    陆安安伸了伸舌头,嘻嘻笑说:“其实,我是乱说而已,这么贵的酒,像旧世界红酒,我可舍不得喝,至于新世界红酒嘛,一年喝那么的三五次,已足够,呵呵。”

    安雷凝视着陆安安。

    这女子,说话很坦白,直接!直接的直,直接的接。

    安雷突然间发觉,他爱上了她,真真切切的是爱上了她。

    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的简单,很多很多的时候,不过是一瞬那,是往左,还是往右,截然不同的方向,只在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念头,或一个笑容,一句话,爱情,就这么的到来了。

    饭后,安雷开了他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带了陆安安去兜风。

    陆安安对车一向没有什么研究,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的车子,偶尔写文章需要某一个人物有车子了,便在网上按照主人公的身份按照价格胡乱抄一个牌子上去。但坐上安雷的车子,再笨的人,还是感觉到了车子的豪华与舒服。

    陆安安说:“咦,这车不错哦。”

    安雷轻描淡写:“不过是保时捷而已。”

    陆安安说:“哦。”

    保时捷与qq车对陆安安来说没什么区别。一来陆安安对车没兴趣,二来陆安安也没打算买一辆来开。陆安安宁可用买车子和保管车子的钱用来买衣服或旅游。沈宁宁曾经说她,尽想些镜里花水中月的事,正经的事儿倒抛到一边不理。沈宁宁嘴里的正经事儿,不过是想要她趁着年轻貌美还有魅力的时候赶紧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了。

    陆安安想,安雷,也算得上是个好男人吧,有钱有车子有气质相貌还不错。呵,只不过这样优秀的男人,恐怕早已有主了吧?

    陆安安又再想:有主与没主,都没我的份。

    安雷把车子停在邕江大桥旁。

    晚上的邕江大桥很美丽,灯火璀璨,明明灭灭远远近近的一盏又一盏的灯,如一弧长虹横跨江上,又仿佛一条巨龙,在水中腾起,气宇轩昂,四周围的天空,被灯光染成了血一样的橙红,分外的美丽妖娆。

    安雷忽然念起诗来:“邕江添雨涨,绿晓万家春;四野重烟晓,两堤叠l。波涵天上下,光映日浮沉;极亡水无际,乘槎好问津。”

    陆安安点点头:“清代诗人刘神清一首五律诗,倒是写尽了邕江两岸的无限风光。”

    安雷转头望向陆安安。

    安雷知道,他找对了人,他一向都不喜欢不学无术,且“骄娇”二气的女子,陆安安的才气和灵气,让他折服。

    车厢内的空气,静如水。黑暗中的陆安安,头发极短,有一张凝脂般的小脸孔,一双大眼睛如黑漆漆的深潭般,有着光芒闪烁着。安雷清了清嗓子,突然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陆安安,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可好?”

    陆安安说:“好。”

    安雷说:“我姓安,名字叫安雷,是安氏集团公司的副董事长,董事长原来是我的父亲,父亲过世后,我的兄长安康便接过他的职位。我们的集团公司主要做房地产,it行业和广告行业也涉及。”

    陆安安睁大眼睛,心里想,咦,奇怪,不是做安利的吗?

    安雷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微笑:“做安利只不过是我一个兴趣。不可否认,安利的产品是好用,我家一直用安利产品呢,特别是去年,我母亲中风住院,便服用安利的营养品,身体恢复得很好。后来,我便介绍我的朋友和下属用安利产品,无意之中有了业绩,有了高级主任的衔头。有时候,有时间了,我也去安利公司听课,或演讲,我发觉安利的课很有意思,很振奋人心,有一种自强不息奋发图强的精神,我很喜欢。”

    陆安安点点头,说:“哦。”

    安雷说:“我一九七二年出生的,我听许梦然说,你是一九八0年出生,如果是真的,那么我比你大了八年。我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是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大学毕业的第二年我便结婚了,妻子是一位世伯的女儿,我们从小便认识。”

    “我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今年九岁,儿子六岁。妻子五年前去了美国,喜欢上了那儿,不愿意回来了,而我又不愿意去美国,我的事业在这儿,美国没有我发展的平台和空间。后来,我们离了婚,两个孩子跟了我,他们的母亲去年也嫁了一个欧洲人,我则一直是独身,女朋友也没有。”

    陆安安静静地听,也不发言,也不问为什么。

    聪明的陆安安,自然明白安雷的弦外之音。只是她不明白,外面这么多的优秀女子,年轻的,漂亮的,满街都是,他为什么偏偏挑中了她。

    陆安安想,为了结婚而结婚,值得吗?

    安雷望向她,忽然间的就把手伸了过来,温暖的手復盖到陆安安小小的冰冷的手上,安雷说:“相信我,我会带给你幸福。”

    幸福,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有吃,有穿,有住,有换不完的漂亮衣服,花不完的钱?不不不,好像不是这样的。幸福,应该是两个心心相印的人在一起,相亲,相爱,一起同甘共苦,同荣华富贵,一起去看日落,日出,一起慢慢的到白头,走到老。

    亦舒笔下的喜宝说:“在生活中最希望得到的,第一是爱,被爱与爱人,很多爱;第二希望得到的是钱,很多很多的钱;第三希望得到的是身体健康,如果没有爱和钱,至少,还有身体健康。”

    可见,爱还是排在第一位的。

    陆安安叹了一口气。

    没有爱,得到钱,也是好的吧?但钱,要这么多干嘛呢?自己有吃,有穿,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可以丰衣足食。陆安安自认,她也不是个贪心的人,现在除了爱,她什么也不缺。

    爱,陆安安想,我还有爱吗?

    陆安安的爱,很久很久以前,已经放到了一个叫邓子言的男子身上,她忘记拿回来了。后来经历的那些男子,只不过是臆想出来的爱,并不真实,仿佛海市蜃楼,有一瞬那的弦晕,仅仅如此而已。

    陆安安问安雷:“你是否爱我?”

    安雷想了想:“我喜欢你。”

    陆安安点了点头。

    喜欢和爱,毕竟还是有差距的。

    安雷说:“我们早已是成年人,过了幻想的年龄,爱情并不是唯一,重要的是今后的日子总得过下去。”

    陆安安说:“让我考虑一下。”

    安雷说:“三天?”

    陆安安说:“一个星期。”

    安雷说:“好,一个星期后答复我,我等你消息。希望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