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南近前一步，将一份收款收据原件和一份复印伯放在刘厚道桌上说：“我这里有份东西提供给飞峰纪委参考。蚕茧总公司用价值不菲的红珊瑚行贿姜扬同志，由薛凯同志卖出后将所得款项汇到市分行所设的廉政帐户上，这是汇款单和收款收据。”
刘厚道看了看不动声色地说：“行，我们会派人去核实。”刘厚道无视同级纪委的存在。
刘炳南眉头一跳，说：“刘书记，我们想请飞峰县纪委将姜扬收贿一案移交我们系统纪检处理。”
“不好吧，我们已经启动了。”
“好吧，我们沿江市分行会时刻关注案情进展。另外，我建议同时对行贿人员进行调查，必要时提请公诉，我们也会对参行贿单位的贷款问题进行严格审查。”
刘厚道脸上慢慢有了笑容，他说：“刘书记，说起来我还是本家，我的意思是，我们将姜扬在飞峰县的工作进行了解，毕竟进来了嘛，如果没事的话，我亲自送他回银行上班。”
“好吧，我们多沟通。刘书记，我们还会再见的。”刘炳南说完离去。
刘厚道送出门，看着刘炳南转弯消失在楼梯口，他进门关上门拔出电话：“石海涛，你搞什么名堂，这姜扬是怎么会事，弄的我很被动。”
“姜扬收贿是真的。”
“放屁，他把所得钱上交你们分行廉政帐户了。”
“不会吧，他上交了？多少钱？”
刘厚道拿起收据看看说：“什么不会，你们市行开具的收据就在我手上，13.8万，8月23日上交的。”
听到时间、数字石海涛傻了，他们不是把钱留下了吗？怎么一转眼神不知，鬼不觉地交到廉政帐户上了。石海涛当然不知道有杨福康的“告密”，才有谢季林的严厉措施，他有点语塞说：“刘书记，姜扬还是收下了。”
“没用，他们如果截留了还有得说。不过，既然进来了，我们还是要查查他在飞峰的表现。”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话，反**是我们每个公民的责任。”
可是过了5个小时刘厚道再次给石海涛打电话：“海涛啊，姜扬怕是留不住了。”
“怎么了？刘书记。”
“你们市行纪检的刘书记半天时间，带领5路人马走访了你们飞峰行的所有信贷单位。你等一下，我读给你听。”刘厚道从桌上拿起一张有外汇银行沿江市分行文头，盖有外汇银行沿江市分行纪检室公章的公函，他戴上老花镜看看说：“姜扬在任外汇银行飞峰县支行支行副行长期间廉政记录，出席信贷单位宴请7次，其中：两次工作餐，一次付款15元；一次因奢侈而罢吃；四次在企业食堂就餐。据你们刘书记说，那次罢吃姜扬在席前吃了五根香蕉，你说怎么有这种人。他还收了香烟2条，上交了，没有参加其它娱乐活动。”刘厚道放下公函，摘掉老花眼镜，自嘲地笑笑说：“这后面都有企业的确认证明，还有很多企业写表扬信。石行长，帮你们查出个廉政模范。”
石海涛自言自语低声说：“娘的，这姜扬什么时候有这思想境界了。”
“你说什么？”
“刘书记，能不能把他扣上个两个月。”
“查不出问题就放了，扣住他干嘛？”
“这小子是我新手培养的，可是手上有了权就忘本了。”
“当然，光有你们分行的公函是不够的，我们还要去核查。你们市分行盯着紧，张书记过年前回来，四、五十天吧。”刘厚道说完又追上一句：“我最恨忘恩负义的家伙，我的老领导我年年去拜年。”
“要向刘书记学习，吃水不忘挖井人。刘书记，谢谢了，最近我要回国，到时一定拜访您。”
“不要客气嘛，都是自己人。”
石海涛接到刘厚道打来的电话，心里再也无法谈定了，精细化工厂的620万元，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还不算，刚刚又接到王春生电话，海南留着的房产又没了，2000多万啊，以后还不知道价值几何，石海涛心里像用刀剜着痛呢，更更可怕的是会不会因事而把人带出来。
再也不能让姜扬胡闹下去，石海涛决定回国一趟。
——
刘炳南从飞峰县出来立即赶到薛凯办公室,薛凯根据刘炳南的指示，安排林宗森、丁志华、陶珊珊和另外两名信贷员在小会议室等候，薛凯陪同刘炳南来到小会议室。
刘炳南进门站着说：“同志们，姜行长被飞峰县纪委双规了，具体原因不详。现在请五位信贷上的同志，配合市分行纪检室的五位同志，兵分五路走访所有的信贷单位，调查姜扬的廉政情况。”刘炳南问薛凯：“线路都分配好了吗？”
“分配好了。”
刘炳南干脆利落地说：“从发。”
调查十分顺利，甚至有些台企执意写表扬信耽误点时间，只有飞峰湖高尔夫度假村和圣兔礼品公司等候时间较长。
丁志华陪同纪检徐副书记来到度假村，唐婉儿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徐副书记说明来意，唐婉儿眼球一转说：“请两位稍等，我问问秦总那里有什么情况。”
在秦雪莹的办公室里，唐婉儿说：“怎么回事？纪委来调查姜扬。”
“那个一根筋的榆木脑袋会出事？”
“我打电话问问。”唐婉儿打出5、6个电话后终于夺获得了消息，她抱住秦雪莹一阵欢跳说：“姜扬那个臭小子被双规了。”
“还真瞧不出来啊，他也会干坏事。”
“妹子，他们银行纪委来调查姜扬，我们再往里面扔几块石头？”
秦雪莹于心不忍，她迟疑地说：“不好吧，他多判几年少判几年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唐婉儿一拍脑袋说：“对、对、对，小不忍则乱了大谋，那小子判几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引起他们分行对我们的不满反到得不偿失，趁这个机会把贷款弄到手再说。妹子，我去了。”
唐婉儿风风火火地回到办公室，她笑靥如花说：“不好意思，让领导久等了，我了解过，姜扬只参加过我们一次宴请，是每人1万的标准。”
徐副书记惊道：“每人1万的标准？”
“是的，可是，姜行长没动筷子，他在餐前吃了五根香蕉，面对美味愣是没动一下筷子。”
徐副书记松了口气，他立即警觉地问：“飞峰行还有谁参加？”
唐婉儿对丁志华看看说：“丁科长。”
丁志华绝望地看着唐婉儿，心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