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啊，可惜我不是，我是地地道道地外汇银行的员工。”
“哦？”
“我转业时根据当时安置政策，我可以任意选择安置单位，我选择的是公安局。后来公安局新任的魏政委亲自找我谈话，要求先到外汇银行工作，为的是外汇银行沿江市分行平江区办事处会计科科长自杀案。”
姜扬迷惑不解地看着杨福康，杨福康解释说：“原因是警方怀疑的对象是石海涛，苦于没有十分有力的证据，在他之前调到飞峰行任行长后，不久魏政委也从平江区公安分局副政委调到我们飞峰县任政委的。”
姜扬想起宋昭军的种种反常，他完全有可能在众多的不良贷款中起到决定性作用，他石海涛关系也十分密切，但要定性石海涛在这里面干了什么，结论还早着呢。姜扬想想说：“杨主任，我可以把我了解的一切告诉你。警方的目的是维护社会公理，而我们的目的是让银行健康、稳定地向前发展，希望你和魏政委说清楚。”
“那当然，我也是外汇银行的一员。”
“这样就好。”
“魏政委想请你去他那里共同研究案情，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你先去下面等我，我去和薛行长说一声。”
薛凯自己觉也有点奇怪，他昨天觉得天崩地裂的事情，今天却没了一点忧烦，昨晚甚至睡得连梦都没做。他在办公室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细节，姜扬敲门进来，他知道姜扬对他不满，这个答案昨天已经知道谁对谁错，他放弃了对姜扬的掌控，他只集中精力只做一事，因此他对姜扬的态度又回到从前，他和颜悦色地说：“姜行长来了，请坐，精细化工保全事情还顺利嘛？”
姜扬本想说一声就出门，没想到薛凯突然关心此事，他只得坐下说：“十分顺利，也十分惊险，可以说只相差一分钟钱就划走了，今天上午去划款，下午就能到法院在本行开设的辅助帐户上，一共620万元。”
“620万元，姜扬又打了个胜仗。”薛凯要在放在以前心里要妒嫉姜扬了，现在这一切在他心里已经起不了波澜，他淡淡地说：“祝贺了。”
“薛行长，现在贷款程序逐渐上正规，风管科的人手严重缺乏，你看是不是配些人手。”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我最近的精力要全部放在基建上，行里的事你要多分担点，包括人事、经费等，我不在的话我就全管起来。比如，缺人，你和老杨商量一下，是调整，是招人，你们拿意见就行。”
“这怎么行。”
“你不知道，基建上烦着呢，我可能经常不在，一会我和老杨、赵主任交待一下，你就统管起来。”
姜扬对薛凯的决定疑惑不解，他还想推辞，薛凯下逐客令：“就这样，我马上就去省城。”
姜扬只能告辞出门，薛凯看着姜扬的背影，心道，这个姜扬还真的得力，关键到时候又送来一份政绩，为金蝉脱壳计划又多了一个法码。
薛凯拿出稿纸，举笔不定，他想向石海涛救助，转念一想，还是别趟一混水吧，从电话里听的出，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想要金蝉脱壳的人不止薛凯一个，宋昭军此时在去圣兔礼品的路上，至从他想起6万元库款的事，他的心里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不能看见姜扬，他总觉得姜扬的眼睛里蕴含着什么，他甚至不能听到姜扬说话，总觉得姜扬的话中有着尖锐的铁刺，一下一下地扎着自己的心脏。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姜扬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全权交给他办，说明姜扬是信任他的，是自己多心了？宋昭军在心里划了个大问号。
这也罢了，晚上石海涛的来电让他恐怖，一遍遍在他耳边震响：“小宋啊，要果断处理了，让那几张传票消失了，必要时一把点了！”烧毁传票库，那是要命的事啊！可是，不这么办，又没有好办法脱困，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他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做好两手准备，要让涂根生放点血，一切都是从他开始的。
宋昭军来到圣兔礼品公司，把来意对涂根生交待清楚，他最后说：“涂总，用库存进行抵押是行不通了，用职工宿舍、公共设备抵押也是不行的，不是我宋昭军不帮忙，是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涂根生笑得象弥勒佛一样说：“宋科长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心，我们时刻记在心中，我们心里念着宋科长的呢。哎，薛行长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
“这事又不是大事，让石行长打打招呼不就过去了，那需要兴师动众的。”
宋昭军不好明讲，只得说：“薛行长在国外一时顾不过来，姜行长盯着又紧，实在没办法。”
涂根生一听恨得咬牙，敢情薛凯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他当然不知道薛凯自己已是焦头烂额，他说：“那只好重新签了？”
宋昭军立即说：“那就好，我们先把合同重新签了，我还有事求你呢。”
“什么事？”
“我个人一点私事。”
“什么私事？”
“我最近有点周转不开，想跟涂总借个50万，2个月还。”
“宋科长，我们资金也很紧张，我还想找宋科长再贷个三、五百万。”
“增加贷款不太可能，除非你们增加项目或技术更新。”
涂根生想想说：“宋科长开口怎么也要挤点钱出来，20万，行吗？”
“20万就20万吧。”
“宋科长，你 看这抵押？”
“除去电力、供水、职工宿舍、食堂等，全部登记抵押。”
“这是？”涂根生不明白。
“你们资产约4000万，除去刚所说的3500万地没问题。”
涂根生心算算道：“3700万。”
“3700万打个7折是2590万，你们目前贷款余额？”
涂根生熟悉地报数字：“1360万元。”
“你们贷款额度是1500万，涂总，听懂吗？”
涂根生瞪着眼看着宋昭军摇摇头。
宋昭军微微一笑：“这叫显失公平，真的有事的话，律师只要发上个声明，就可以宣布合同无效。”
涂根生怀疑地问：“真的行吗？”
宋昭军指指电话说：“问问你的法律顾问。”
涂根生手碰到电话，又改成捂住电话说：“宋科长的话就不需要问了，我叫会计来这？”
“不用，我去财务室，那里方便。”宋昭军说完站起来，说：“这钱？”
“放心，等一下就叫会计开支票。”
“好。”宋昭军离开总经理室。
涂根生立即拨出电话说：“贡律师，有个事情咨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