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么公主,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薛小蛮一脸发懵,好看的杏眼睁开得圆圆的。
“公主,你忘记我了吗?我是掌事宫女春熙,这是夏菊,这是秋燕。皇上要我们先给公主殿下换药,然后换上新衣,说是请您去赏花。”
薛小蛮再次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她不但是公主,还有两个服侍她的丫头。
她失去焦距的瞳孔微微恢复,她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春熙,她长得算端庄,看起来很伶俐,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她训练有素的表情下,说不出的不自然。
“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是雨天湿滑,公主从假山上不小心摔下来,太医说伤到了头部,所以暂时不记得往事了。”春熙不卑不亢回答道,“陛下还在等您,奴才给你换衣服。”
春熙从夏菊的手上的一摞衣服挑出了几件,然后出去在外面守着,而夏菊和秋燕一言不发帮薛小蛮洗漱了一番。奇怪的是,薛小蛮就像木偶一样,除了嘴巴有力气问问题外,浑身瘫软无力。
药膏是冰冰凉的,脸上受伤的皮肤经过涂抹说不出的舒服,当其中一个宫女在她胸口涂药的时候,被薛小蛮叫住。
“这里不用涂了。”
宫女手一滞。
“这里是皇宫吗?”
两个宫女齐齐点了点头。
“那么你们是哑巴吗?”
这么一问,两个丫头索性连点头都不会了,连连跪下。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丫头绝对不是哑巴。
……
“滴!滴!滴!”沙漏在计时,现在是午夜。初春的夜晚寒意浓浓,皇帝只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门口徘徊。近,如此近,再次见到和宸妃一样,相似的脸,他坚定的心多了一丝彷徨。
大殿内,太监不停地在火盆中添柴,屋子里暖烘烘的。
一个绿意盎然的花盆中,一朵白色的花苞等待着有缘人盛开。
“陛下,公主带到。”流云拿着拂尘福身道。
“带进来吧。”皇帝眉眼低垂,等了十六年,终于见到了她。她不仅仅是宸妃的女儿,还是他亲手布下的最大的棋子。她的鲜血,将会引起暗夜血族的血雨腥风。
薛小蛮浑身无力,她是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抱过来的,她迷茫地看了一眼龙袍在身的男子,很奇怪,他的头发不是什么皇冠,黑纱缠绕的发髻上插着一根雕工精细的发簪。
“昭阳,父皇这么大晚上把你叫过来。”皇帝慢慢走进,薛小蛮看清楚了他的脸,他约莫五十岁,虽然脸上有微微的沟壑,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尤其是眼神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皇,皇上。”薛小蛮喃喃自语,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真实。
“叫我父皇,昭阳,叫我父皇。”声音嘶哑,带着不觉可查的颤抖。
“……”薛小蛮努了努干涩的嘴唇,“父皇”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也罢!”皇帝哑然,笑了笑,“外面凉,父皇把屋子暖了暖,看,昙花马上就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