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来到黄桥中学，听到学生朗朗读书声，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又想起了艰苦的求学历程，最终却是名落孙山，搞养殖业没有资本，幸好国家重视人才，做个县聘教师，不然他真不知道他的前途会怎样？上课铃响了，老师纷纷夹着书去了教室讲课，他没有什么事，打开宿舍的门走近白果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桌上一摞书大多是几何有关的参考书，据此判断白果是个几何老师，里面夹着《天河风情》杂志，他掏出来翻了翻也没劲，刚到学校定不下心认真读书看报，把它又放回原位，还是读初中的时候在这个学校，已有几年时间，他想去校园转转。上课的时间，校园内走动的人很少，嘈杂声也小，他一人散步在校园内，眼前一排排房舍虽是旧房子，但外面涂了一层粉，也赏心悦目多了，以前是光秃秃的体育场，现在也添上了单双杠和篮球架，他独自站在体育场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觉心旷神怡，转悠了一段时间，下课铃响了，学生跑去上厕所的，做“斗鸡”游戏的，追跑嬉闹的，谈话交流的，顿时喧闹声一片。他沿路返回，见两位年轻女教师迎面走来，缩头耸肩，显然觉得天气很冷，其中一位身材高挑，顶着波浪式头发，脸蛋轮廓清晰，绯红的脸颊上还能看出白色化妆品的残迹，皮鞋敲打着地面咯噔响，很有节奏感，另一位身材中等，头发束成个辫子，像个牛的尾巴左右甩摆，脸色淡黄，眼睛还算有神，长相还较标致，她们看着他投以淡淡的微笑，他也轻轻点头回应。
回到宿舍见白果已经在里面，他打了个招呼，白果抬头看见郑晓金连忙站起来让座，郑晓金应声坐了下来，白果边做备课笔记边说：“郑老师，初三的一个学生家长请老师吃饭，本来准备放在晚上的，因为天冷就改在今天中午，你也一起去吧。”郑晓金好奇地望着白果说：“这样不好吧？我是初来乍到的不熟悉，而且不是初三的老师。”白果调转头眉毛扬起来说：“只因为你是刚来的，你就不熟悉这儿的环境了，我刚来时跟你一样的想法，可时间长了，别人就说你不合群，不属于那个小群体，就是散步聊天也很少有人陪的。况且，有的学生家虽然不富，但家长请老师吃饭，如果老师不去，他还不一定高兴，认为老师没给面子，对他家的孩子不重视。”郑晓金突然意识到郑晓银已是初三学生，还没请过老师吃饭，探问：“学生家长请老师吃饭是想让老师重视他的孩子，提高学习成绩，有没有效果？”白果站起来，拿起备课笔记边走边说：“有什么效果？吃了也是白吃，顶多对那些学生态度好一点罢了，至于想提高学习成绩还是靠学生自己的努力。我先去上课，到中午来喊你一起去。”郑晓金也站起来应了声，他想既然没效果，晓银就没什么大事了，可没效果，那些学生家长为什么还要请老师吃饭呢？难道这也是一种时尚？一种风气？是社会发展带来的产物？他想起自己读书时，没有请过老师吃饭，其他学生也没有，那时是没有这种风气的……他想得发困，拖了被角盖在肚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