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聊斋之种道 > 第153章 飞人
    “来了。”

    易凡把重剑插在驿站门前,扯开衣衫,深深吸了口气。

    梵音大起,又低而高,让人心神 晃动,地面剑圈顿时泛起阵阵黑烟。

    “佛门神 通?”

    易凡眉头一皱,摇摇头:“不对,这不是佛门妙法。”

    片刻后,就见一行人抬着法架,又远到近,眨眼睛间就到,梵音立即停下。

    为首校尉忌惮的看了眼易凡,又看向门内聚在一起的众人,道:“傅大人,我知你被人陷害,心中自有怨气,但一旦逃去,此后一生除了隐姓埋名,被朝廷通缉外,再无翻身之日。”

    顿了顿,转身对着法架拱手道:“如今国师已到,你有何冤情,可向国师明了,国师自会给你公道。”

    傅天仇身子一颤,没想到国师居然驾临,拜道在地:“傅天仇拜见国师。”

    国师一向清心寡欲,身居万象观内从不过问朝事,但影响巨大,有万千信徒,一旦他力保自己,那自己立即翻身,不再是阶下囚。

    如此机会,自然要把握。

    法架前,那人再次开口:“最近京城内外贼人扰民,又有妖孽现身,国师慈悲,特地出行千里,肃清妖邪,你有何冤屈,尽可向国师说明。”

    傅天仇激动,老泪纵横,就要出圈:“国师……”

    忽地易凡冷笑道:“一个妖孽,居然敢当一国之师,可笑至极。”

    “放肆。”

    那人冷喝,一指易凡:“尔等妖孽,见了国师,居然还敢猖狂?”

    旋即对着傅天仇一行人道:“傅天仇,你罪孽深重,正是将功赎罪之时,此妖孽在此,还不拿下?”

    “这……”

    傅天仇迟疑,他是不信易凡是妖的,立即跪下道:“国师,易壮士乃我救命恩人,不是妖孽。”

    “执迷不悟。”

    那人面色一变,冷哼一声:“既然如此,连你一起拿下,以正乾坤。”

    “你姥姥的,要打就打,凭是啰嗦。”

    易凡一扣鼻子,身子一抖,瞬间化作两丈巨人,树根似的筋脉,几乎蹦出体外,仰天咆哮,接着炸出无数黑云,

    “孽障。”

    法架无风而动,轻纱飘起,露出一个高高瘦瘦身披袈裟的老者,双目一睁,闪出金光:“岂敢猖狂?”

    话语落,手掌一压,凭空出现一巨大手掌,几乎刹那,就与易凡对撞。

    ‘轰’

    手掌迸裂,化作烟雾散去,却把地面震裂,驿站瞬间倒塌,要不是有剑圈护着,傅天仇一行人,怕不是要被砸死。

    易凡一咧嘴:“到了这个时候,还装模作样,真当自己窃取一皮囊,藏匿其中,就把自己看作人了?”

    老者眉头一皱,面带慈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妖孽,你……”

    “你姥姥的,屁话贼多,再来。”

    易凡一声暴喝,两丈高的身子,一抖重剑,瞬间斩杀而去。

    老者面色一落,摇头叹气:“我佛慈悲,世人沉沦苦海,看不清彼岸。”

    一时间,梵音大作,金光乍现,一座数十丈高的佛陀,凭空出现,双目一睁:“佛陀在此,孽障,还不伏法?”

    “伏你姥姥的。”

    易凡身子一沉,犹如背着一座大山,面色狰狞,爆喝一声,脚步一跺,地面瞬间塌陷,接着身子再次弹出。

    “大胆。”

    佛陀手指一压,与易凡对撞,立即一颤,只见佛陀上裂出丝丝痕迹,很快又被修复。

    而易凡则被打回,轰入地下,接着地面炸裂,冲了出来,狂笑道:“就这点本领,也想降服你家祖宗?”

    老者眼皮一抬,淡淡看向易凡:“有趣,你和那些爬虫不一样,如若皈依本座,可饶你一命。”

    易凡心中一动,眯着眼睛道:“你这具身子,怕不是真身吧?”

    “不是又如何?”

    “不是,老子还怕你个甚?”

    易凡大笑,方才几个对放,就感觉其力量不足,初始以为不过是虚张声势,故意试探,但左右一想,立即发现不对劲。

    像这般大妖,既敢潜藏在人流密集之地,那就是为了故意混淆天机,让大修算不出具体底细。

    既然如此,自是不会轻易出了老巢,那眼前这位,自然是一具分身。

    “执迷不悟。”

    老者冷哼一声,身子一晃,消失在法架之内,落在佛陀头,为了此般盛事,灵韵门差点把家底给拿出来显摆,结果出了点差错,这才有了这么多人聚集在此。

    当然,也不无显摆之意。

    易凡懒得管他们这点狗屁倒灶的事,沉吟片刻后道:“你们想必也感应到,泵山县上空的波动。”

    “也不瞒你们,一头妖孽潜逃于此,此间万数百姓,又有无数生灵,一旦让那妖孽作祟,后果不堪设想,还需你们出手一助。”

    众修一呆,面面相窥,接着站起身道:“既然上真吩咐,自当全力以赴。”

    易凡瞥了眼他们,一晒道:“放心,我也不亏待你们,此间事了,百斤阴府妖物骸骨,十斤妖物精血,外加兽三张。”

    众修脸色一变,气机立即不稳,眼神 藏不住激动,声音大了不止三分:“上真客气,除妖卫道是我辈本分,就算没有这些外物,我等也会尽力相助。”

    易凡‘噗嗤’一笑,摆摆手,哼哼道:“别给老子打马虎眼,此妖凶戾,不是你等可以对付,只需给老子排查即可,但风险依存,想拿宝物,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份机缘。”

    不等他们说,又道:“另外,贡献最大的,老子另赐予三枚增元丹。”

    众修瞬间炸起,压抑不住心中激动,如若方才阴府妖物遗留,让他们激动万分,那增元丹就让他们不顾一切也要夺下。

    炼精化气寿元大限一百五十岁,但大抵到了百岁出头,就会陷入肉衰,再也无法精进,只能等死。

    但世间有灵丹奇物,能增加寿元,破碎肉衰,其中增元丹就能再长三十年寿命。

    当然,此物只对炼精化气的修士有用,但也让无数修士为之追逐。

    在坐的众修,修为大抵在炼精化气中期,岁数已经近百,如若再不精进,那就终生无望。

    现有此灵丹,如何不让他们激动?

    易凡一晒,这增元丹,或许在其他门派,被当做奖励弟子的奇物灵丹,但在蜀山,却不过是鸡肋。

    能入得蜀山门墙的,要么天资绝话。”

    易凡轻轻一笑,道:“你也算命大,老子再晚一点来,你就彻底身死,可惜其他人就没这个命了。”

    说着,血气化作一团大球,包裹住女修,然后随手一抛,落到远出,吩咐道:“看住她。”

    然后就消失在原地。

    ……

    百十里外,山石猛然炸裂,接妖气迸发,化作一条近百丈的蜈蚣,抬起身子对着天空滚滚黑云嘶吼。

    “老子看你往哪里跑。”

    易凡站在云头,大笑道:“你如若躲在城池中,老子还会忌惮你三分。”

    他故意让几个门派修士和散修,四处探查妖孽踪迹,就是为了逼出它来。

    这老妖果然上当,以为藏匿人身,不动用妖气,就无法被他探知,哪里又知道,自己早把重剑高悬,任何动静都逃脱不了他的感知。

    “法海,你真当留得住本座?”

    巨大蜈蚣,掀起阵阵恶风,一时间天气变幻,数里内陷入黑暗。

    “能不能留住,打过才知道。”

    易凡大笑,一晃身子,化作两丈有余,接着踏着滚滚黑云,持剑而下。

    一个时辰后,周遭数里内,彻底化作废墟,而巨大蜈蚣猛然炸裂,化作数万小蜈蚣,钻入地面。

    易凡喘着粗气,浑身半片好肉都没有,露出暗金色骨架,无数肉芽疯狂纠缠,撕裂着残留的妖气。

    “一个分身,就这般强,那要是真身,岂不是逆天了?”

    易凡咬了咬牙,感应到一丝动静快速远离,也懒得再追,这具分身被他斩杀,逃脱的不过是一丝元灵。

    忽地嘿嘿一笑:“法海,你就自求多福吧。”

    当然,他也不指望,那大妖真的被他算计,但恶心一下法海,还是可以的。

    谁叫他,修的也是佛门秘法‘金刚经’?

    ……

    泵山县,道观大殿内,众修一片沉默,不时看向门外,有些按奈不住心思 的年轻弟子,低声道:“代全子,前辈追杀妖孽,不会出什么事吧?”

    “聒噪。”

    坐在上首的几名老道,呵斥道:“代全子前辈,乃蜀山上真,岂是一般妖孽可比的?”

    寒鸦子扶着长须,看着大殿中央,那团让人压抑的球体,其上黑烟缭绕,也不知其内情况。

    “成虚,你这名师侄,怕是有大造化啊。”

    说着间,不无带着丝丝嫉妒,倒是成虚叹道:“我那徒儿,却身死道消了。”

    寒鸦子冷哼一声:“我灵韵门,也死伤数个。”

    一时间,竟无语。

    终于,外面恶风一闪,接着众人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就落在外面了。

    惊骇的看向大殿,无数黑烟犹如腾蛇,围绕整个大殿,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作为东道主,寒鸦子上前拱手道:“可是代全子上真?”

    “妖魔已除,老子受了些伤,暂借地盘一用。”

    里面传出声音,让众修面面相视,再看了看大殿,心中泛起嘀咕,这位上真,修得怕不是正路吧,怎就比妖魔还妖魔呢?

    半旬后。

    易凡吐了口气,身子一震,死皮如雪,片片跌落,露出古铜色身躯,赤足光腚的站在大殿内,又一抖身子化作孩童模样。

    扯下殿内长帘,胡乱一裹,拍了拍肚子:“这买卖不划算,干一次架,肚皮饿得打鼓。”

    没办法,消耗太大,此地又不是阴府,可截杀妖魔填充肚皮,只能强忍着饿意。

    忽地,瞧见不远一大球,一拍脑袋:“老子倒把这事给忘了,希望这小丫头没憋死。”

    手指一弹,一道劲气打出,落在大球上,顿时如蛋壳般破落,从中滚出一个首尾蜷曲的粗胳膊粗腿,浑身肌肉爆炸的女子。

    “还不醒来?”

    声音如雷,震得房梁灰尘跌落,女子缓缓睁开眼,迷茫的阵阵发呆,接着浑身一震,一跃数丈高,直接把房梁给撞断,接着‘砰’的一声,一屁股砸在地面。

    易凡摸着下巴,喃喃的道:“这补得有点过头了,毛都没有一根?”

    女修低头一看,面色一呆,不敢置信的捏了捏手脚,抬起头:“前辈,我……”

    “壮是壮了点,但贵在结实。”

    易凡咳嗽一声,劲气卷起一席长帘,落在她身上:“出去吧。”

    ……

    几日后碧翠湖边一处山里,云雾缭绕,隐见楼台,湖面来往船只,其上各色道袍。

    耽误半月久的五门论道,终于举行,由于寻妖之事,反而更加热闹。

    门前鸣唱,门内迎客,大多数散修观礼,也备了些礼物,虽不是贵重的东西,但胜在量多,让迎客的老道脸上皱纹都撑开了不少。

    “里面请,里面请……”

    灵韵门算不上大门派,百数弟子,尽然出动,又临时招了些童子,以充门面。

    数座山峦,有小桥流水,也有高索纠缠,瀑布垂落,走兽祥瑞,倒有几分仙家气派。

    主峰变就变。

    却不知,这场大雨,不过是大修手段,用来驱散人群的,避免骤然变化,引起不必要的伤亡。

    易凡与世崇道人站在城墙上,周围持刀巡视的兵甲,却看不到他们。

    “师傅,不知何时动手?这般动作,怕是会引起那老妖注意,被其走脱,怕是又是一番麻烦。”

    “聒噪。”

    世崇道人呵斥道:“前辈大修,自有算计,要你多嘴?”

    易凡郁闷的摸了摸光头,感受到虚空中纵横的神 念,其中几道甚至故意窥探他,惹得他本能的抗拒,身子也涨了不少。

    这时,一道惊天雷霆闪过,震得整个大城抖了抖,接着一道佛号传出:“阿弥陀佛。”

    从天边缓缓飞来一钵盂,到了京城上空,迎风而涨,化作千丈之大,落下漫天佛光,横扫下方,一时间惨叫频出,一道道黑烟升腾而起,钻入钵盂不见。

    也不过一刹那,佛光猛然一收,笼罩皇城,好似铸造了一堵围住整个皇城的金色墙壁。

    世崇道人冷笑道:“这老和尚,为了弥补上次蛇妖过失,这次倒也拼命。”

    说到这,易凡就问:“师傅,那蛇妖后来如何?”

    世崇道人冷冷的道:“还能如何?哪怕她师傅是那尊凶神 ,犯下如此大错,也得付出点代价。

    倒是那老和尚,却吃了不少苦头,骊山老母亲自打上悬空寺,讨要说法,要不是一尊佛陀现身,怕不是要拆了山门。”

    易凡一愣:“骊山老母,当真有这么厉害?”

    世崇道人懒得回答,卷起一道剑光,带着易凡就钻入佛墙之内,落到城头上。

    就见已有数人在,其中一个还是老相似,金山寺主持法海。

    至于其他几人,一个长须拖地,手腕托着一拂尘的老道,另一人黑面劲衣,背着一巨大剑匣,闭目养神 。

    几人也不说话,倒是易凡按奈不住,悄然传音道:“师傅,这两人是谁?”

    世崇道人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托着拂尘的老道:“此乃上清宗玉符老道。”

    易凡吓了一跳,这老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我都传音说话了,你却直接开口。

    赶紧行礼作稽道:“蜀山代全子,见过玉符前辈。”

    以他微薄的势力观念,就记住几家门派,其中就有上清宗,实力强横,尤甚蜀山三分。

    玉符道人一笑,看着易凡道:“你就是世崇道人新收的关门弟子?”

    微微一顿道:“不错,血气充盈,炼的居然是佛门‘金刚经’,一身炼体功法,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最话,又道:“小友无需误会,老道我这一双‘火眼金睛’,虽不如佛门‘观世’神 通,但也能看清世间因果,却是看得出,你与‘悬空寺’有一段因果,是好不是坏,只管放心就是。”

    如此,世崇道人这才冷哼一声:“你这老道,话总说一半,学人家佛门老秃驴,喜欢打些机语。”

    玉符道人微微摇头:“世崇,你几百年前就是这脾气,几百年后还是这副脾气。”

    世崇道人翻了翻眼皮:“怎地,哪一次不是被老子揍的满头是包?”

    玉符道人面一黑,偏过头去,懒得理这狂人。

    正待此时,法海双眼一睁,看向皇城内:“那老妖按奈不住了。”

    “耐不住正好,反正这皇城上下,无一活物,正好打上一番,斩杀这妖孽。”

    世崇道人话语一落,凭空炸起一道剑光,就消失不见,接着就听皇城内一声怒吼,殿宇猛然炸飞。

    “这家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玉符道人苦笑,一甩拂尘,飘然而下,而法海端坐在城头,闭目念经,却是封锁整个皇城。

    千倾之地,万数楼台,也就一刹那间,化为废墟,地面塌陷,震起遮天的灰尘。

    易凡眯着眼,感应着其内灵机变化,三团磅礴的气机各守一方,其中一团凌厉无比,好似由无数剑锋组成,自是世崇道人。

    另外一团清气祥和,镇压灵机,稳固如山,应是上清宗玉符道人。

    至于剩下的一团,戾气十足,那么不再近处,也能感觉得耳边响起无边嘶吼,其中妖气冲天,哪怕在世崇道人和玉符道人的夹杂下,也是不弱下风。

    这就是那妖魔?

    果然强悍,难怪需要几大门派出动上境大修,一般的修士,怕是面都见不到,就会被妖气感染,甚至堕入魔道。

    易凡看了眼一旁闭目不语的黑脸剑客,心里猜测其身份,世崇道人只介绍玉符道人,却故意漏下他,自是有一定道理。

    忽然,地面再次震动,黑脸剑客眼睛一睁,背上剑匣炸开,飞出一道清寒无比的剑光,迎空一斩,虚空顿时扭曲,一条数十丈的银背蜈蚣从中钻出。

    接着,黑脸剑客消失在原地,在银背蜈蚣上现身,再次一剑斩出,带出血肉乱飞。

    银背蜈蚣身子一扭,条条铁钩似的爪子张开,扑了上去,只一刹那接手,立即倒退而回,嘶吼一声扭头落下地面,一钻之下,就消失在大坑里。

    “南北双剑,南有蜀山,北有虚空剑派,冲剑道友乃虚空剑派三剑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法海双手合十,微微点头,可惜黑脸剑客却不领情,看也不看法海,站在虚空之上,闭目不语。

    易凡心中一动,难怪世崇道人唯独不介绍黑脸剑客,原来是虚空剑派的大修。

    剑修本身脾气就爆,战力又强,两大剑派横立当世,自有冲突,谁都想压着对方一头。

    万数年来,两派剑修,虽为生死倾轧,但各方面比斗,却有不少,恩怨有深,怨不得世崇道人连客套话都懒得说。

    忽地,见法海看向他,易凡讪讪一笑,心中有些发虚,咳嗽了声道:“法海前辈,这皇城算是毁了,哪怕降服妖孽,那凡俗间该如何办?”

    皇城内的异象,并未影响到京城内外,好似感觉不到,就连驻守城门的兵甲,也无一个察觉。

    法海淡淡一笑,反而道:“小友,可否说明,‘金刚经’来历?要知此功法,是我悬空寺炼体根本秘法,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如此,易凡无法,只好把在兰若寺,发生的一切,全盘告知,并道:“那位高僧,让我把金刚经,交还给悬空寺,正好大师在这,我一并告之,算是应了因果,还了心愿。”

    法海听罢,久久不语,忽地叹道:“兰若,兰若,数百年前我悬空寺怒目殿有一真传弟子,法号兰若,可惜冲境无果,一直未能突破上境,就此消失匿迹。”

    旋即抬眼看着易凡:“善哉善哉,既然小友与我悬空寺有缘,贫僧就不多此一举,来日小友去往我悬空寺,说不定有一番机缘。”

    说罢,不再多说,闭目念经。

    易凡一梗,欲言又止,看法海不给他说话机会,只好不再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整个皇城已然成了巨坑,无一处完好,其中生灵已经死绝,不时传出的震动,说明战斗并未结束。

    就在此时,法海忽地睁开眼睛,一甩袈裟,笑道:“纠缠这般久,终于镇压住这头妖物。”

    说着,就飘然而下,而黑脸剑客,也闪身消失,留下易凡大眼瞪着,犹豫了下也跳了下去。

    ……

    地底七八丈处,一处巨大的洞穴,有无数同道弯曲,世崇道人周身环绕着剑光,站在虚空,下方是一头数十丈的银背蜈蚣。

    其身上缠绕着一条玉锁,任由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而玉锁源头,就在玉符道人手中。

    见了法海和黑脸剑客下来,玉符道人抚须而笑:“这头妖物也算厉害,倒是用了不少手段,这才勉强镇压住。”

    世崇道人冷哼一声:“要不是留它性命,逼它说出如何潜入阳世,老子早就一剑杀了,那还用得上这般麻烦?”

    玉符道人摇摇头,笑而不语,此话也不算假。换做其他练神 返虚大修,或许有一些难度,甚至不敌,但在此的,哪一个不是战力超强之辈?

    不说他自己,单就法海,就算因为八百年前的一场算计,再无半步佛陀的实力,但也是你大伯回来了。”

    少年有些畏惧的看了眼易凡,抿了抿嘴,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娘,这小家伙是?”

    “他叫晴了,爹娘早些年死了,一直乞讨为生,我们两口子看着可怜,就留下给口饭吃。”

    易母微微摇头,往里走,口中唠唠叨叨的道:“要是你娶了媳妇,孩子也比晴了大不少了。”

    闻言,易凡再次深深叩头:“娘,孩儿不孝。”

    易母叹了口气:“我和你爹都老了,也看不到你给易家传宗接代了。”

    这时,易父背着锄头,手提箩筐回来,少年跟在后面,背上扛着一筐白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易凡,又怯怯的低下头。

    易父也老了,满头苍发垂在两腮,一双浑浊的眼睛,定定看着易凡,半响后才缓缓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家里变化不大,唯一变化的是,多了个小少年,倒也听话,主动在灶台前烧火。

    二老无多话,一个洗菜,一个做饭,易凡站在厨房门前,倒像个外人。

    饭好了,满桌子菜,泛着清香,易凡却一口也吃不下,瞧着父母也没胃口,心中愧疚。

    “平安这些年,倒是常回来,这丫头长大了,有了主见了,你爹给她物色个人家,都耍起了小脾气,和我们闹翻了,家也不回了。”

    易母给少年夹了一筷子菜,本想给易凡夹菜,犹豫了下,放下筷子道:“多吃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易凡眼一红,深深吸了口气,强笑道:“娘做的菜,最好吃不过,就怕饭不够。”

    易父大笑:“那是,你小时候,一锅饭都不够你吃的,也是怪事,自从你能吃后,个子就蹭蹭往上涨。”

    说着,拿起酒壶,给易凡斟满酒:“咱爷俩喝一口?”

    易凡赶紧拿过酒壶,亲自给易父斟满,主动拿起酒杯,站起身:“爹,我敬您一杯,这些年苦了娘和你了。”

    “好好好。”

    易父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呛了下,被易母埋怨:“喝慢点,没人和你抢。”

    “你懂什么?儿子回来,我高兴着。”

    易父哼哼,小心的把杯子递过来:“咱爷俩再来?”

    易凡拿着酒壶,猛然跪下,深深磕头:“爹,娘,孩儿错了,再也不走了。”

    二老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过来搀扶,却扶不起一个满怀愧疚的儿子。

    ……

    日月轮转,春去秋来,眨眼睛就是三年,又是一年冬天,鹅毛大雪飘然而落,在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

    一个妙龄少女飞纵而来,到了门前,直接推门而入,看着院子里坐在石凳前喝酒的大汉,大大咧咧的靠上去:“哥,听爹娘说,你真不走了?都三年了,没看你出过门,真不走了?”

    易凡瞥了她眼,这丫头年纪不小,但性子却还是跟男孩似的,摇摇头道:“不走了。”

    “那感情好,最近遇到个劲敌,五次斗剑,也赢不了他,哥你可得帮我。”

    易平安一把抢过酒壶,喝了口,吐了吐舌头,又丢了回去,手搭在易凡肩上:“哥,你到说句话啊,帮不帮啊?”

    易凡身子一震,弹开她的手,冷哼一声道:“最近几年,你也别乱跑了,给我呆在家里哪都不准去。”

    易平安炸了,一蹦三尺高:“凭什么?”

    易凡气急而笑,弹出一道血气,卷起平安,一跺脚冲天而起,刹那间就消失在天际。

    小半个时辰后,一片杂乱的山林里,平安满脸红肿的坐在地上,手中长剑落在远出。

    还没缓过劲,又被一道劲气打飞,滚了几丈远,终于大吼一声:“老娘跟你拼了。”

    话还没说话,就被一道劲气打断,‘哎哟’一声,终于两眼汪汪,撅着嘴:“你欺负我,我告诉娘去。”

    易凡冷哼一声:“本事没学到多少,脾气涨不少,你不是想打架么?从今天开始,每天老子陪你打一次。”

    易平安傻眼了,急忙道:“哥,我可没想和你打啊。”

    “老子想和你打,行不?”

    “你个怪物……哎哟……”

    半年后,易凡眼神 黯淡的,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饭,碗里菜堆得高高的,却犹如嚼蜡。

    二老满脸慈祥,看着三个孩子端端正正的吃饭,微微点头,一家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易凡再次看了眼二老,转身就出了门,脚底黑烟滚滚,托起他直飞青冥。

    “哥,哥你去哪,带上我啊。”

    下面易平安,一脚踹开晴了,急得双眼发红,可惜易凡懒得理她,又不敢跑,生怕惹恼了易凡,又是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