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拍了半天门。
见屋里没有反应,有些着急了。也不等公子魏戮发话便赶忙推开了房门。
打开门的姑娘探着身子往里面瞅了瞅,就看见魏戮不知什么时候假寐了起来。
“公子!”姑娘恼怒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娇羞。
魏戮翘起嘴角,假装刚刚睡醒。
用疲惫的声音说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妮子打扰了本世子睡觉啊?”
说到这,魏戮举起双手还做了个撑懒腰的姿势,假得有些过分了,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是逗弄眼前的姑娘呢。
“公子睡不好倒是奴婢的错了!惹得公子不开心,到时候只管惩罚奴婢就是了。”
姑娘看出魏戮刚刚是装的,只得还是配合着说道。
自己给自己请起了罚。
魏戮揉了揉眼,嘴上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夏倦啊!你我主仆之间从小一起长大,还说什么罚不罚的?怎地?见外了不是?今日扰了我的好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赔我就是了。”
夏倦听到这,用手捂住了嘴,轻笑道:“哦?公子,这一场好梦奴婢可怎么赔啊?怕是想赔,公子也不愿意。”
夏倦说完走到了魏戮身旁,探着身子用嘴在魏戮耳边先是吹了一口气,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用清脆嗓音小声说了一句:“公子,想让我奴婢怎么赔你这一觉?说起来,倒是奴婢占了公子的便宜。”
魏戮闭上眼,伸手打了一下夏倦高高耸起的翘臀,像是对夏倦说,也像是对自己说:“唉,可惜了。梦碎了就醒了。再睡也做不了之前的梦,算了。本世子大方,不用了你赔了。”
“哼!”夏倦听到魏戮这一语双关的话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潇湘苑里的姑娘都还在想着何时能陪世子睡上一觉,好做个通房的丫头。
可是这世子每每都是装傻充楞,嘴上调戏,可是这身子上是老实的很。
家中的花不采也就罢了,还整日只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
论姿色来说,潇湘苑中的姑娘哪里是外面可以比的。若不是平日里听小厮们说公子去了哪个窑子里,还以为世子殿下是个不沾荤腥的和尚。
指不定要给世子殿下炖上什么补品。
扫了兴的夏倦冷哼一声之后便向门外走去。
“我说夏倦,怎么了?光想着睡觉,你是忘了来干什么了不成?”
魏戮敲了敲桌子,提醒险些忘了正事的夏倦。
夏倦经过世子的提醒这才想起来,依靠在门框边看了一眼外边,回过头对魏戮说:
“春困姐姐和秋乏姐姐自打你回来就因为一两句言语不合闹得吵了起来。公子你也知道,她俩打小就不对付,互相排挤对方好些年头了。没说几句就撕打了起来,现在还在书房里打着呢!您喜欢的那方歙砚也给他们给砸地上了。”
“哦?魏十五送的那块?”
魏戮皱起了眉头问道。
夏倦点了点头,怕魏戮因此怪罪下来,赶忙解释道:“是王爷送给公子的那一方砚台。不过公子您放心,虽说是砸地上了,可是奴婢看过了,没有什么损坏。”
魏十五是武将出身,无论是在前朝手握重兵,还是在本朝裂土封王都不受天下的文臣与读书人待见。
现如今虽然说朝廷不敢如何,天下读书人也怕他。
可终归只是怕,不是敬。
这一点魏十五清楚的很。
所以当魏戮刚上学堂识字的时候,魏十五便送了他一方歙砚。希望魏戮可以学文,不走自己的这条路,免了所谓的兵戈之苦。
谁料到还没到一个月,魏戮便不愿意再去学堂了。
一向对独子魏戮言听计从的魏十五也没拦着,任由魏戮自己的心意。
魏戮想到这心里难免泛起一丝疑惑,十年之久的时光,这魏十五对自己的父子之情究竟是几分真几分假。
现在想来,或许当时也不完全是因为想要顺着自己这个独子,多半也有为了让朝廷放松警惕的心思在里面。
“没事,没事。比起这砚台,本世子倒是关心另一件重要的事。你可得如实告诉公子我!”
魏戮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
“公子,您说。夏倦若是知道,一定告诉公子。”
夏倦见到魏戮语气紧张,没了之前的玩笑样子,赶忙不自觉地也跟着正经了起来。
“她俩打得如何了?开始撕衣服了吗?”
魏戮还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夏倦略有所思地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说:“我走的时候,已经开始扯头发了。约摸再迟点应该开始撕衣服了,公子若是去晚了,兴许就只能看见她二人坐地上哭了!”
“那还不赶紧?”
魏戮说着便起身迈出了房门。
姑娘打架,扯头发,撕衣服,坐地哭。
这可是精彩至极的好戏,对于魏戮来说,比那些所谓高手的剑客侠士打起来更为精彩。
扯头发就像是高手间的互相试探,试探的是力度。
撕衣服则比的就是身法,一有不慎便将那香艳之色漏了出来,好比是过招一般。都是衣服破碎,一个是刀剑所损,一个可就是实打实地用手撕开。
坐地哭则像是高手落败之时的一通诉苦,什么对不起师姐师妹,对不起师傅师叔之类的。
很多游侠剑客为了能得到陇右世子的一句叫好和几袋子赏钱,经常在大同城内演上那么一出。
这些看多了,魏戮也就知道是假的了,可是假的又如何,只当是看戏了。看戏看舒服了,给些赏钱也是理所应当。就好比给戏台上的戏子叫好扔钱一个道理。
但即使再精彩,也比不上姑娘打架。
现如今春困和秋乏打了起来,世子殿下岂能有错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