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世子姬掘突与秦国、晋国、卫国联军击退西戎兵,又亲自到申国迎周平王到镐京登天子位。周平王对姬掘突大为赞赏,让他承袭了郑伯爵位,是为郑武公,把他封为卿士,封赏给他大片土地。
随后,郑武公消灭了郐国、虢国、胡国,使郑国成为了当时最强盛的方国,郑武公一时权倾朝野,各路诸侯都仰慕他。
郑武公十年(公元前761年),郑武公娶申国国君之女武姜为夫人。四年后,武姜在睡梦中生下了姬寤生,很不喜欢他。又过了三年,武姜生下了姬段。武姜喜爱姬段,而讨厌姬寤生。但是郑武公还是立长子姬寤生为太子。
公元前743年,郑武公病逝,太子寤生继承君位,是为郑庄公。郑庄公继承父亲的威风,继续把持周朝朝政,威服诸侯。
然而,郑庄公家里不太平,武姜宠爱小儿子姬段,现在姬寤生承袭了郑伯爵位,就对郑庄公说:“把制地封给你弟弟段吧。”
郑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
于是,武姜请求改将京城(今河南荥阳)作为姬段的封邑。郑庄公答应了,让姬段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
大夫祭仲说:“分封的都城如果城墙超过三百方丈长,那就会成为国家的祸害。先王的制度规定,国内最大的城邑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过它的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过它的九分之一。京邑的城墙不合法度,非法制所许,恐怕对您有所不利。”
郑庄公说:“我妈想要这样,我怎么办呢?”
姬段仗着母亲宠爱,想要做国君,暗中训练军队,扩充实力。过不久,姬段就使原来郑国西边和北边的边邑归为了自己。
公子吕对郑庄公说:“国家不能有两个国君,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去服待他;如果不给,那么就请除掉他,不要使百姓们产生疑虑。”
郑庄公说:“不用除掉他,他自己将要遭到灾祸的。”
姬段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lǐn)延(今河南省延津县北)。
公子吕对郑庄公说:“应该对太叔采取措施了。土地扩大了,他将得到老百姓的拥护。”
郑庄公说:“对君主不义,对兄长不亲,土地虽然扩大了,他也会垮台的。”
姬段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准备好兵马战车。公元前722年,将要偷袭郑国,夺取君位。武姜打算开城门作内应。
郑庄公打听到姬段要来偷袭的消息,说:“可以出击了!”命令子封率领战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了姬段,姬段于是逃到鄢城(今湖北省襄阳市宜城市)。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五月二十三日,姬段逃到了共国,最终老死在那里,没能再回郑国,人称共叔段。
因为这件事,郑庄公就把母亲武姜安置在了城颍(今河南襄城东北),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到死后埋在地下),不再见面!”
过了些时候,郑庄公后悔了。有个叫颍考叔的,是颍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贡品献给郑庄公。郑庄公赐给他饭食。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ròu留着。郑庄公问他为什么这样。
颍考叔答道:“小人有个老娘,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赐的ròu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
郑庄公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
颍考叔说:“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郑庄公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后悔的心情。颍考叔答道:“您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相见,谁还说您违背了誓言呢?”郑庄公依了他的话。
郑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从此,他们恢复了从前的母子关系。
公元前720年,周平王去世,而太子姬泄父(fǔ,甫)死得早,大臣们拥立太子的儿子姬林继承天子位,这就是周桓王。
周桓王对郑庄公把持朝政很不满意,提升虢公为右卿士,降郑庄公为左卿士,最后更连左卿士的职务也给免了。公元前717年,郑庄公前来朝见周桓王,周桓王没有按礼节接待他。
郑庄公受不了这个窝囊气,公元前715年,私下和鲁国调换了许地的田地。许地的田地,是天子用来祭祀泰山的专用田。郑庄公一连五年不去朝贡周桓王,还派人把王室的庄稼给收割了。诸侯敢收割天子的庄稼,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在宗法制度下,这无疑是大逆不道的举动。
公元前707年,年少气盛的周桓王不听虢公的劝阻,率周室六军与陈国、蔡国、卫国等联军征讨郑国,要打掉郑庄公的嚣张气焰,树立天子威仪。
然而,郑庄公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不好对付。他采取逐个击破的策略,先打败国君新立、人心不稳的陈国军队。蔡军听说陈军败了,也观望不敢交战了。
最后,郑庄公集中优势兵力在繻([xū)葛(今河南省长葛东北)与周天子的军队激战。祝聃是郑国一员猛将,交战中,一箭射中周桓王的肩膀,周桓王忍痛勉强指挥军队逃出重围。
祝聃要乘胜追击活捉周桓王,郑庄公制止说:“君子不希望逼人太甚,何况欺凌天子呢?我们是自卫,国家能免于危亡就足够了。”战后,郑庄公为了表示对周天子的尊重,特派大夫祭仲去慰问受伤的周桓王及其左右随从。
繻葛一战,使周天子的威仪一落千丈,周王室从此无力征讨那些不服管教的诸侯了,春秋诸侯争霸的历史序幕同时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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