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王姬钊去世后,他的儿子姬瑕继承王位,这就是周昭王,周朝第四任君主。
周昭王是一位勤于国事的君主,立志要把“成康之治”发扬光大。但是他把有的事情办错了。比如周昭王十四年秋七月,鲁国发生政变,鲁侯之弟姬沸杀死兄长鲁幽公姬宰夺取侯位,自称魏公。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周昭王竟听之任之,既不发兵征讨,也不兴师问罪,致使天下恃强凌弱的现象屡屡发生,周公旦费尽心血创立的礼乐制度由此遭到势力强大者的粗暴践踏。
周昭王执政期间,还发生了自然灾害。周昭王十四年(前982)夏四月初八,镐京(今西安)突然出现反常的自然现象,河、井、泉、池里的水同时泛涨,井中的水竟然溢出井外,紧接着宫殿和民宅山川大地都摇晃起来。这大概是发生了地震,但古人认为天象和人间为表里,王道缺失才招致异象发生。
因此,人们憎恶周昭王。据司马迁的《史记》记载,一次,周昭王到南方巡视,人们给他一只用胶粘合的船,把周昭王淹死了在汉水中。
周昭王死后,他的儿子姬满继承了王位,这就是周穆王。周穆王继位时,已经五十岁了,国家出现了衰微迹象,他认为是统治阶层内部出现了问题,命令伯冏(jiǒng,烱)向朝廷官员重申执政规范,告诫他们管好国家的政事,写下了《冏命》。又用吕侯为司寇,命作《吕刑》,诏告四方,以正天下。刑书制定墨、劓、膑、宫、大辟5刑,其细则达3000条之多。在周穆王的励精图治下,天下再度安宁,保持了成康盛世的延续。
周穆王喜欢远游,驾着8匹千里马拉的车,带着7队选拔出来的勇士,携带着的大量珍宝,先北游到今天的朦国境内,再折向西巡,游览了今天新疆境内的名山大川。听说昆仑山的瑶池住着一位美貌无比的西王母,周穆王十三至十七年(前963年—前959年),他选定了黄道吉日,带上贵重的白圭玄璧和华美的丝织品,到昆仑山和西王母相会。据后人考证,西王母之国在西亚或欧洲,人们在天山的悬崖绝壁上了发现了画有西王母的壁画。
西王母得知周天子来了,不胜欢喜,在瑶池边摆下丰盛的酒宴,欢迎这位尊贵的客人。他们把酒言欢,西王母为周穆王唱了一首动听的歌:“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毋死,尚能复来。”大意就是今天人们熟悉的那首情歌:跑马溜溜的山上,跑马溜溜的云哟;跑马溜溜的人啊,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面对西王母的一片深情,怎奈周穆王难忘军国大事,他和唱道:“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尔野。”意思就是说,“我肩负着治理国家的重任,等我把国家治理得非常富强了,百姓们人人都过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我就来看你,这需要三年时间。等过了三年,我就到瑶池来和你共度美好时光。”
西王母见周穆王难以留下来,接着唱道:“徂彼西土,爰居其野。虎豹为qun,乌鹊与处。嘉命不迁,我惟帝女。彼何世民,又将去子。吹笙鼓簧,中心翱翔。世民之子,惟天之望。”大意就是说,“我所居住的西土,虽然虎豹成qun,但我是天帝的女儿,要守住他赐予的土地,不能随你离开。我们以后可以遥相思念,你不忘记我,我不忘记你。”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周穆王和西王母正玩得高兴,“报——”战报送来了。周穆王从西安到昆仑山,乘坐8匹千里马拉的车,游山玩水,走了542天。送战报的人快马加鞭,一日千里,不到一个月就把战报送到了周穆王面前。哪里有战事了?周穆王打开战报观看,徐国(今江苏省宿迁市一带)造反。周穆王对西王母说:“我得回去平叛。”周穆王和西王母依依难舍地分别了,周穆王在一座山上栽下一棵槐树,写上“西王母之山”,以此来纪念他与西王母的这段珍贵感情。
周穆王平定了徐国叛乱,回到镐京(今西安),西王母派人送来了珍贵的美玉(据后人推测,可能是和田玉),意思是提醒他莫忘了当初的诺言。但没过多久,周穆王逝世了,没能兑现再会西王母的诺言,享年105岁,安葬在西安市长安区郭杜街办恭张村村南,这就是周穆王陵。
周穆王和西王母的故事被后人传颂,唐代诗人李商隐为此写了一首《瑶池》诗:
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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