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当初皇上下旨的时候你不说?
为何我爹当日同皇上商量的时候你不说?”
李悦惜咽了口口水,不再说下去,她的眼眶模糊了。
“惜儿,我知道。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打算明早就将此事告诉父皇,劝他退了婚约。”
唐奕看着被自己惹哭了的李悦惜,心中更是惭愧了。
“唐奕你住口!所有说,欺瞒我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是吗?”
李悦惜昂头想将要溢出的泪水倒流回去,可还是止不住伤心,她的泪水流到了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我又做错什么了?”
李悦惜抬起头,质问唐奕。
唐奕抬起手,想为李悦惜拭去泪水:“惜儿,是我有愧于你。”
李悦惜躲开了:“你别碰我。”
“唐奕,你身为皇子,身为大丈夫,你这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李悦惜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惜儿,都是我的错。但是我想,等我们真正成婚之后我再告诉你这些,就真的成大错了。”
李悦惜抹了一把眼泪:
“唐哥哥,墨哥哥走了,淮哥哥要娶妻了。我真的很想很想简简单单,过好这下半生。”
唐奕沉默。
“我已经不奢求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了。”
唐奕还是沉默。
李悦惜红着眼眶:“你就好好陪着我,好吗?”
唐奕眼角,金色的泪水划落下来。
他的心里也很难受。
心上人如今满是伤痕,最好的朋友如今因婚事与自己即将感情破碎。
看着唐奕的泪水,李悦惜轻轻一笑:“唐哥哥是有喜欢的人了?”
唐奕微微点头。
“那好,既然唐哥哥你心已有所属,那我也不为难你。
只是,我想要见一见你的心上之人。”
李悦惜心情也似乎平和了许多。
“说吧,哪儿的大小姐?”
唐奕低头:“西市白府。”
……
“你是…”白府外,婧羽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人,问道。
“李府大小姐李悦惜。”
对方回了一句。
“原来是李小姐,待我去禀告我家小姐,您请稍等。”
婧羽一听是李府的大小姐,立刻恭恭敬敬的进去禀报茉鸯了。
婧羽站在白沫黎的房门前,轻轻说道:
“茉姐姐,李府小姐来访。”
“什么?是否是来见小姐的?”茉鸯在房中问道。
“是。”婧羽回道。
“这,可怎么办?小姐大病未愈,不能下床啊。”茉鸯有些着急了。
“茉姐姐,不妨您扮仿小姐去迎接那李小姐可好?”婧羽提出了一条十分“愚蠢”的主意。
可现在能怎么办呢,茉鸯只有答应了。
半晌,茉鸯打扮成了白沫黎的样子,将李悦惜迎接了进来。
客房中,茉鸯很有礼:“方才磨蹭了些时辰,李小姐莫怪。”
茉鸯模仿着白沫黎的语气对李悦惜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装扮,难免有些不舒服,还好有婧羽在一旁陪着。
李悦惜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出眼前这位“白小姐”怎么似仙女下凡般,让唐奕痴迷。
“无碍,今日我也是路过这新相府,恰好来访罢了。”
李悦惜一直瞪着茉鸯的脸看,但眼神中只有打量。
茉鸯也有一丝回避,让梓烟为李小姐沏茶。
李悦惜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问道:“不知白小姐以前是从何而来?”
“这,李小姐请见谅,我且不想提了。”茉鸯怕说多话会露出马脚,就尽量岔开话题。
“如此啊~好吧,既然白小姐不想提过去,那我就不勉强了。
只是,听皇子说白小姐生的一副好面孔,可惜儿看来却…”李悦惜也直接说出来心里疑惑的话。
茉鸯一听,心中想到:
我家小姐自然是天女下凡一样的,只是你无缘相见罢了。
茉鸯想了想平日里白沫黎那般谦逊,才不会说出那样的话:“那只是皇子金口玉言。其实我这副面孔也并无任何出众之处。”
“对了白姑娘,你与皇子如何相识的?”李悦惜突然给正在喝茶的茉鸯来了一个措不及防。
茉鸯一听这话,立刻慌得被水噎住了:“咳咳—咳咳。”
“白小姐你没事吧?”李悦惜立刻走到她身边替她安抚。
“无碍无碍。”茉鸯调整了气息,尴尬的笑着说。
“那白姑娘说说,你如何与皇子认识的?”李悦惜死咬住这个问题不放。
“这…”
茉鸯紧张的看着李悦惜,脑子不断打转,想编一个好的理由来骗住她。
李悦惜轻轻一笑,挑了挑眉,示意让她说。
“小姐和皇子相识时我又不在,我怎么知晓?”
茉鸯紧挨着嘴,从牙齿里问出这句话,声音很小,话语很模糊。
“嗯?”
李悦惜听着口齿不清、隐隐约约、说了没说的这句话,发出一问。
“我是说,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定然不记得了。”茉鸯解释着,最后尴尬一笑。
李悦惜听着茉鸯这话,显然不信:“第一次相遇,白姑娘真的想不起来?”
“李小姐您就别难为我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茉鸯也回应道。
“白姑娘别误会,惜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想问问。
既然白姑娘想不起来,惜儿就不再追问了。”李悦惜笑了笑,解围道。
“嗯。”茉鸯点了点头。
经过半晌的聊天,茉鸯总算是将此次见面熬了过去。
……
“小姐。”
阳光顺着窗户照进白沫黎的床边,一旁模模糊糊的茉鸯朦胧的睁开了眼睛,嘴中微微说道。
一晃已经过去两天,白沫黎依然未醒过来。
“小姐,你怎么还不清醒过来?”茉鸯有些担心了。
她已经替白沫黎疗了伤,按理说白沫黎这个时辰,也该醒了。可她却纹丝不动。
“小姐,你放心,茉鸯一定会想办法的。”茉鸯说道。
说着,茉鸯打开了白沫黎梳妆台前的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小盒子,
茉鸯拿出盒子,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枚玉佩,紧紧的攥在了手里,茉鸯看了看沉睡着的白沫黎,心里只有对自家小姐的祈祷。
茉鸯出了房门,婧羽朝她走了过来,茉鸯说道:“婧羽,我有事想出趟远门,大概晚上就能回来。”
婧羽也没有多问:“知道了茉姐姐,你放心去吧。”
茉鸯停住了脚步,语重心长:“务必照顾好小姐。”
婧羽点了点头。
说着,茉鸯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府。
青秀山内,青竹湖——
“龟伯伯!”茉鸯大喊。
见湖面没动静,茉鸯从衣囊中取出那枚玉佩,扔向湖中,涟漪一起一消。
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从湖中出来。
“哈哈~我老龟活了这四万年,终于有人来访了。”老人摸了摸白色的胡须,微微笑道。
“龟伯伯,我此番前来…”茉鸯说道。
老人还没听她把话说完,就用手中的拐杖轻轻一晃,就将茉鸯一同拉入了水中。
湖底——
“姑娘,老夫记得你从来不喜好这绿色衣裳的,今日怎么却穿这身来了?”老人又用拐杖一晃,茶水就摆在了茉鸯面前。
“龟伯伯,我不是沫黎,我是与小姐一同长大的茉鸯。您可能没见过我。”茉鸯解释着。
“怪不得呢,沫黎那丫头声音是比你温和许多的。且不说这个,我老龟在这湖底呆的时日可是太多了些,无聊的很啊!”老人应和着。
“小姐她是比我温文尔雅的许多。”茉鸯回应着。
“来,陪着老龟我喝上几杯茶来!”老人说道,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好似喝酒一般爽快。
大概是没人陪的关系,茉鸯发觉道,眼前的龟伯伯很是热情啊!
为了表示尊敬,茉鸯也端起茶杯喝了口:“伯伯真是厉害,沏茶的功夫也是出神入化啊!”
“丫头,说吧,何事找我?”老人也不再说闲话,问道。
“伯伯,是这样的。想必您是见过我家小姐的。不过近些天小姐似乎受了伤:
端午节那日她不小心喝了雄黄酒,如中毒一般,幸亏我回去的早。
否则,小姐的身世怕是要昭告天下了!”
茉鸯回忆着那日发生的事。
“雄黄…酒?沫黎那丫头做事一向谨慎极了,怎会故意喝下雄黄酒?她不可能不知这是大忌。”老人。
“哎,小姐她心悦于顾城皇子。那日,皇子来到白府请小姐喝酒庆祝佳节,小姐想必也不知那是雄黄,便饮了下去。怎知,酿成大错!”茉鸯。
老人想了想,说道:“若是普通的雄黄酒,对她也恐怕并无太大压迫;问题应该就出在那酒上!你可知,那酒是何处买来的?”
“从皇城去往西市之路上,只有一家酒铺子。想必皇子是从那儿买来的酒。”茉鸯斗胆猜测。
“是这样,今夜你先去酒铺子那儿看看,那酒若是真的掺杂了它物,你定要对我说。”老人说道。
“不待今夜,为救小姐,茉鸯现在就去!”茉鸯立刻站了起来准备出发。
“好!那好这玉佩,来时只管将这玉佩扣于眉心处,就可进来。”老人递给了茉鸯那块从白沫黎房间暗格中取来的玉佩,提醒道。
“嗯。”茉鸯刻不容缓,说完就离开了。
西市——
“买酒喽!买酒喽!”远远的,茉鸯就听见一家铺子前热烈的叫卖声。
茉鸯闻声过去,走进酒铺子。
“小二,这儿可还有端午节当夜卖的雄黄酒?”茉鸯前脚一踏入门,随后就询问了起来。
“端午时卖的酒?茉鸯姑娘要它做什么?”由于几面之缘,这儿的小二也认得茉鸯,就问道。
“我就是想再买些回去,近日突然想喝了。”茉鸯。
“真不巧,方才有位客官已经买走了。喏~离铺子还不远!”小二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翩翩公子,说道。
茉鸯立刻跑了过去:“谢谢啦。”
“美景衬美酒,悠哉!”买了酒的公子闻了闻酒,笑着吟诵道。
“公子!”茉鸯叫住了他。
男子一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茉鸯,笑着说:“呦~又是一个生的巧的姑娘!”
“在下御风,初来乍到,多多指教!”男子笑着说道。
“将你手中的酒给我!”茉鸯话不多说,直言道。
“呦~姑娘,我虽知道我自己长的俊俏,也受女子的喜爱~不过,你也不用这么主动吧?”御风微微一笑,语气像极了调戏。
不过茉鸯救人心切,并未听进去御风说的一句话。
“我叫茉鸯,就在西市白府,价钱好说,快将酒拿来。”说着,茉鸯伸手想要去拿过来。
谁知,御风就首先在身高占了优势。他轻轻将手一举,嘴角上扬:
“欸~茉鸯姑娘!硬强别人东西可不好啊~”
“我说过了,价钱好说。”茉鸯有些生气了。
见她这样,御风也适可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