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
唐奕强忍着失落,轻轻点头,心中一颤尽是失落。
白沫黎看着把任何情绪都写在脸上的皇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就回道:“但皇子有意,沫黎可以应和一杯。”
唐奕听了这话,也知道白沫黎是看出了自己的失落。
他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也关心白沫黎的身体,就给白沫黎倒了少许。
“愿沫黎端午节安好。”说着,唐奕一口喝了下去。
白沫黎看了看杯中的酒,浑然不知这是雄黄酒,也慢慢的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白沫黎渐渐觉得身体有些难受,仿佛皮肉要焦烂掉的感觉,皮肤灼热,像是被火灼烧着…
她不禁颤抖了下双手,立刻觉得不对劲了,就问道唐奕:
“皇子,这酒是何料所酿?”
“这,啊~白姑娘有所不知,这可是保平安的雄黄酒啊!正好白姑娘你身体不好,喝了这个也许会好一些。”唐奕笑着说道。
“雄黄酒?这是,是雄黄,酒…”
白沫黎立刻倒出清茶水,往肚子里灌,可药已进入体内,她来不及了。
唐奕看着白沫黎的样子,很不解:“沫黎,你这是怎么了?”
白沫黎喘着粗气摇了摇头:
“无碍。只是,沫黎觉得有些,有些乏了,皇子可否先回去?”
说着,白沫黎冒出了一身冷汗,着急极了,她开始推唐奕了。
唐奕回头看着白沫黎难受极了:“沫黎,你当真没事?你突然这一身的汗,莫不是生了病了?”
白沫黎摇了摇头:“无碍,皇子快回吧。”
说道,唐奕已被推到了门前。
唐奕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看着白沫黎的样子,十分心疼:
“沫黎,沫黎你到底怎么了?你是否得了什么病?”
白沫黎开始感觉脚底无力了,她的双脚颤抖了一下,立刻伸出手掌,运气推出了唐奕。
她喘着气:“皇子,恕沫黎无礼;您请,请回吧。”说着,她立刻关上了门。
“沫黎,你到底怎么了?”
唐奕慌了,他看得出,白沫黎绝对是身体不舒服,并非是真心想赶他走。
房中,关上门后的那一刻,她的脚立刻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幸亏白沫黎身旁有房门倚着,她靠在门旁,双眼流出了眼泪。
她回头看了看门缝外一直在问她有没有事的龙溪,十分心疼:
“对不起,皇子,是沫黎无礼了。”
她看着脚底,立刻掀起衣裙底,解开了束缚在脚上的被血染红的白色丝绳,才有了一丝解脱的感觉。
门外的唐奕更加着急了,他敲着门:“沫黎,你把门打开,我可以帮你冶疗伤口,你打开门好吗?”
“你快回去吧!恕沫黎无礼,今日要休息了。”
白沫黎又流下了眼泪,是疼痛,还有心疼。
可唐奕誓死不走,非要留下来:
“沫黎,你打开门让我瞧一瞧。你若是无事,我便走,可否啊?”
“皇子,沫黎求你了;你快离开吧。”
白沫黎痛苦极了。
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要黏在一起似的,愈来愈热,她的手臂上流出了鲜血,地上不过一会儿就有了一大片血迹斑斑。
她隐约看到自己那条双腿闪烁着,蛇尾时隐时现…
唐奕忽然红了眼眶:“沫黎,是不是我,我…”
白沫黎摇着头,按着自己的双腿:“皇子,是沫黎的问题。你快回去吧。”
唐奕哽咽着正准备说什么。
“小姐!”这时,茉鸯和婧羽回来了。
茉鸯看见了唐奕站在房外,见白沫黎禁闭房门,不禁担心起来。
她快速跑到白沫黎房门外:“小姐,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回应。
茉鸯看着唐奕,正准备说什么,但一想到白沫黎的话,还是忍住了。
“皇子,你这是何意?”
“茉鸯,我…你快看看沫黎,她好似受伤了。她也不许我进去,你快去看看吧。”
唐奕很是担心,也来不及解释自己为何进来。
茉鸯看了看房门,门内没有动静,她又看了看门底,地上流出了鲜血,越来越多。
茉鸯立刻着急了,但她没有慌,立刻派婧羽送走唐奕:“婧羽,送皇子回去,我去照顾小姐。”
“是。”婧羽立刻带着皇子离开了。
茉鸯看他们走远,才打开了房门,她看到了一个半身人身半身蛇尾的白沫黎,立刻吓得关住了门。
“小姐!”茉鸯喊道。
“茉,茉鸯,你回来了…”白沫黎看着茉鸯,眼神愈来愈模糊。
“小姐,你怎么,怎么…”茉鸯眼泪流了出来,立刻伸出食指在腰间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取出了绿色的蛇胆移入了白沫黎体内。
白沫黎这才隐去了蛇尾,显出了双腿,她早已晕了过去。
茉鸯也有些晕乎了,立刻抱着白沫黎送到了床上,刚一放好,茉鸯就晕了过去…
皇城当夜。。。
“沫黎~沫黎~”
唐奕在梦中…
他的嘴中一直叫到白沫黎的名字:
“沫黎~是我的错~”
“沫黎~你开开门啊~”
“沫黎!”
忽然,他大叫一声,惊醒了过来。
在梦中,白沫黎满身鲜血,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嘴里虚弱的喊着:“皇子救救我。”
唐奕被惊醒后,心中不禁自责起来,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心中气愤的想到:
唐奕啊唐奕!你真蠢!
知道沫黎不沾酒腥味,还要逼着沫黎喝酒,害得沫黎得了病!
你是真的傻啊!
你害了沫黎!
唐奕在心中咒骂着自己,恨不得自己替白沫黎生这病。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明日,我便去白府给沫黎寻药。”
说着,他闭上眼中,清空意识,睡了过去。
第二日。。。
婧羽见茉鸯迟迟不出房门,以为她们出了什么事了。
她就立刻走到房门前,敲着门问道:“小姐,茉姐姐,你们在吗?”
“小姐!”婧羽见无人回应,立刻闯进了房间里。
“小姐!”婧羽看着眼前这副景象,立刻惊讶极了:
白沫黎躺在床上,手臂上还沾有一丝血迹;
茉鸯则晕乎的躺在地上,手中还握着为白沫黎准备的药丸。
婧羽丢下了手中为二人准备好的饭,跑过去扶起了茉鸯,轻轻的摇了摇头:“茉姐姐,醒醒。”
茉鸯被摇晃了几下,才有了意识:“婧,婧羽。”
她晃了晃神,被婧羽扶了起来,茉鸯看了看白沫黎,说道:
“婧羽,去给小姐端盆热水来。”
“好的茉姐姐。”婧羽捡起自己丢下的饭,走了出去。
“小姐。”
茉鸯走到了白沫黎面前,眼中溢出了眼泪,她哭着叫了叫睡得死沉死沉的白沫黎。
她用衣袖抹去了眼泪,看着面无血色的白沫黎:“小姐,这次,又是唐奕与你在一起,你才出的事;他真的是你的劫吗?”
茉鸯跪到了白沫黎床前,她哭出了声:
“小姐,真的不是茉鸯无礼;茉鸯早就看了出来皇子与您的情劫。
茉鸯再三阻拦你与他相见实则是在保护你啊。
茉鸯在你的面前辱骂他,为的是让你忘了他;
只有这样,你才会真的能平安活着。
为何他的出现让你再而三的受伤?这可是命中注定躲不过吗?”
“茉鸯真的可以为了你死而不顾生,你万万不可为了他再而舍生啊。”
茉鸯向外一看,见婧羽正朝着屋子走来,她立刻擦去了眼泪,站起来为白沫黎准备药。
婧羽端来了热水,说道:“茉姐姐,婧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我之间也无隔阂。”
茉鸯很客气。
“敢问茉姐姐,小姐昨天晚上,是怎么了?”
婧羽有些疑惑。
毕竟她昨天也看到了从白沫黎房间里流出来的一丝血迹。
“小姐她…是生了场大病…大病初愈,不料身子又有些不适,才流了那么多血。”茉鸯眼中闪过泪花,忍着心疼,“编”出一个美妙的谎言,对她说道。
可即使是身子不适,也不可能血迹多到溢出房门啊!
况且满屋子的血腥味一直到现在还未消散,婧羽实在是不信。
“茉姐姐,婧羽不是他人;
你且说无妨。
说不定婧羽也许会有法子冶小姐的病根呢?”婧羽十分理解茉鸯,她也是为白沫黎着想。
“有些事不说,也是好的罢。此真的是难言之隐啊。”茉鸯拒绝了她,她也不好说出白沫黎与自己的秘密,就以“难言之隐”相瞒。
“嗯,茉姐姐既然不说,婧羽也就多嘴了。茉姐姐且替小姐擦拭伤口,婧羽去看守了。”婧羽见茉鸯不想再说,就也不再问下去了。
“嗯。”婧羽走后,茉鸯就关上了房门。
她用布帕蘸了些水,掀起白沫黎的衣袖,替她擦起了血迹。
此刻,皇城里。,,
唐奕正准备出去,李悦惜就正面走来了。
“唐哥哥。”李悦惜热情的朝他打招呼。
唐奕笑着点了点头:“惜儿,今日起的这么早啊!”
李悦惜点头,脸上挂着笑容:“嗯。爹爹让我来陪陪你。”
“可我今日…”唐奕正准备去白府。
“去东市逛逛怎么样?”
唐奕话还没说完,李悦惜就提出了要出去游玩的主意。
“惜儿,我现在有事。等我回来在陪你东市可好?”
可唐奕又不忍心拒绝她,就先推辞。
李悦惜摇头:“唐哥哥你现在有何事啊?惜儿可以陪你一起去。”
唐奕不想让李悦惜知道白府的事,他便道:“那我先陪你去东市吧。”
到了东市石柳河旁,李悦惜看着唐奕:
“唐哥哥,你近日有什么打算啊?”
“惜儿,其实我…”唐奕没有回答李悦惜的话,只是心中一直挂念着白沫黎。
李悦惜轻笑,调侃着:“唐哥哥今早是怎么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唐奕见李悦惜笑着,实在不忍心再欺瞒她,便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惜儿,其实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婚事是父皇所赐,并非你我心之所想。”
李悦惜点头,但她浑然不知唐奕接下来要说什么。
唐奕犹犹豫豫的接着说:“况且,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做妹妹。”
李悦惜心里一颤:
这话,是何意?
李悦惜顿时觉得不对,而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唐哥哥,你这话…”
“惜儿,你没有听错。”唐奕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心中也有些愧于她。
“不是,唐哥哥…你方才说的,真的是…真的?”李悦惜还是觉得不可信,她想再三的确认一下。
唐奕点头:“惜儿,我知道我今日跟你说这些话很过分。但是都是我真正想说的。”
见唐奕再次告诉了自己他所说的所说的话,李悦惜顿时明白了。
不知为什么,李悦惜突然有一股涌上头来的伤心。
“你为何要在此跟我说这些啊?”
李悦惜眼角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