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芽摇了摇头,“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我自己的日子,快高考了,很忙,谁不识趣送上门来打扰,那我也就只能礼尚往来了。”
“韩家被韩婉灵这么一闹,再加上得罪了少帅,最近可谓元气大伤。”
“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韩婉灵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我随时做好对付她的准备!”
“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何瑞芽微微眯着眼,也没说要还是不要,只是淡淡的道了声谢:“谢谢!”
她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以封家在大院的身份,她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又得扑上来占便宜。
梁秀芹那副乡下出来的小家子气的吃相太难看,他们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公交车一到大院门口的站台上,何瑞芽边站起身匆忙跑了下去。
封扬看着飞奔在夜色里的身影,不由得轻笑了声。
他有这么可怕么?这么避之而不及。
————
今天是梁欣怡被保释的日子,何瑞芽刚踏进客厅就看到她妈带着梁欣怡和何紫菱坐在客厅里。
这副阵仗可真熟悉,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爸今天有应酬,也难怪她妈的气焰这么嚣张。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何瑞芽刚要上楼,梁秀芹就把她给吼住了。
站在楼梯边,何瑞芽瞥了眼有些颓废,关了7天还没缓过神的梁欣怡,浅浅的笑了起来。
“表姐回来了呀!校长发的退学通知书看了吗?班主任说让你自己去把东西搬走,我可不敢擅作主张帮忙。”
一扯到退学通知书,梁欣怡的脸色顿时煞白,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攥紧了一双手,咬牙切齿的瞪视着何瑞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我就在这里啊,又跑不了!你有什么招数随便使,我随时恭候!”
梁秀芹走了过来,一脸兴师问罪:“死丫头,你给我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因为救了少帅才得罪韩家大小姐的?”
何瑞芽挑挑眉,冲梁欣怡看了眼,看来这7天的拘留,也让梁欣怡想明白其中一些事情了。
“对啊!我是救过少帅,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怕我占你便宜是吧?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你救了少帅这可是大事!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就是怕妈你占便宜,所以我才没说。你这吃相太难看,我怕你跑到少帅跟前,跟他讨这个救命恩情,把人给吓着了可就不好了!”
“你……”被何瑞芽这么直白的戳破自己的小心思,梁秀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这么直白,无异于就是当面打她脸!
“死丫头!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妈,我做的可都是为了你好!少帅是什么身份,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难怪她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能把玉章换回去,原来她跟少帅竟然认识!
听到这个,何瑞芽实在忍不住笑了声,她妈这厚脸皮,真是枪都打不进去。
“妈,你不是已经的罪过少帅一次了吗?”
梁秀芹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少帅了!你别胡说八道!”
“上次沈老夫人的慈善拍卖会,你可是让人偷了少帅的玉章呢!我听说,那可是少帅的私人印章,偷了肯定得进监狱的。”
提到玉章,梁秀芹明显心虚,“我……那个玉章不是没丢吗?你凭什么栽在我头上来!我什么都没做!”
“做没做,妈你心里清楚,少帅心里也清楚。玉章确实是我送回去的,妈你为什么能安然无恙,还需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什么意思?”梁秀芹心里咯噔一下,估摸着已经猜到了。
“我用救命恩情给你抵了这次偷窃的罪名,不然,你现在也只能在监狱里关着跟我说话了!你也说了,少帅不是普通人,你偷了他的东西,他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何瑞芽轻哼了声,灵动的眸底掠过一抹戏谑。
“所以,妈你就不必打这个救命恩情的主意了,你要真想要,行啊,我去跟少帅说一声,至于他要怎么处置你或者怎么处置何家……”
“你、你给我闭嘴!”
梁秀芹双唇哆嗦着打断何瑞芽的威胁,她才不信这个死丫头会这么好心用救命恩情来保她!
“我不信你有这么好心……”
梁秀芹眼神闪烁的垂死挣扎,一脸的不甘和气急败坏。
她才刚栽赃她,她就能护着她这个妈,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好心?对啊,我才没那么好心。可是,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想要一个进过监狱的母亲,那太丢脸人了,在同学面前我会抬不起头来,与其将来麻烦不断,那我为什么不能直接解决问题?”
她妈打着什么主意她很清楚,想利用她高攀少帅,门都没有!
“妈要是不信,你也可以去找少帅问清楚,要是得罪了少帅,毁了爸的前途,那你跟梁欣怡就得去睡大马路了,自己想清楚!”
“你少威胁我,我不是被吓大的!”
“既然不怕,那你就去呗!我又没拦着你!”
何瑞芽轻嗤了声,懒得多说,转身直接上楼。
她妈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脑子,想上山,也就只能脑子里想想而已。
梁欣怡出的馊主意,她扔出个玉章就能让她妈心有余悸,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当初要是没偷玉章,指不定今天就便宜他们了。
————
日子一天天过,学校小考大考各种测试接踵而来。
梁欣怡办理了退学手续,梁秀芹给她找了附近的三中读书,估计是塞了不少钱才把人弄进去。
最近一段时间,她妈那脸色比鞋底还黑。
学校里少了梁欣怡,何瑞芽的日子过得舒坦而轻松。
黎思诺被记过批评后也学乖了,每天低头学习,也不跟其他同学说话。
偶尔看向何瑞芽的眼神,眼底弥漫着黑沉沉的恨意。
何瑞芽也无暇搭理她,今天就是25号了,是范季扬回来的日子。
晨跑的时候问过岗哨的守卫,他们都不知道范季扬什么时候到。
见不到齐原,她也不好上山去找。
李子澜跟范季扬一起出国了,何瑞芽最近一段时间闲下来才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凌靖送了一大批入秋入冬的衣服给她试穿,还给了她五万块的走秀费用。
这算是她重生以来,赚到的第一笔巨额资金。
加上她之前攒下来的钱和她爸那里坑来的,勉强凑了个六万块,准备等范季扬回来,把向元久妈妈的手术费用还给他。
今天连续考了三科学科,再加上连日以来的复习和小测,何瑞芽把六万块装到黑色的袋子里就爬上床睡了。
明天晨跑,她再把钱带上岗哨,让守卫交给范季扬。
许是真的累着了,范季扬翻窗上来她都没觉察。
诺大的房间里亮着黄色的小夜灯,昏黄的灯光像是披了层柔纱,光线很暗,却足以辨清方向。
范季扬轻手轻脚的翻身进来,转头看向昏暗中大床上睡着的身影,温柔的眸色融入夜色中。
他的航班延误,飞机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回家他便往这里跑。
他身上还穿着浅绿色的军装衬衫墨绿长裤,脚上踩着一双临时在车里换的运动鞋,这样神奇的搭配出现在他身上,画风竟然也如此和谐。
走上前,他拧开床头灯,一眼就看到书桌上放着的黑色袋子。
方方正正的形状,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就这厚度,他已经猜到了这笔钱的用处了。
许是灯光太亮,何瑞芽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的就感觉到床边有人。
灯光太刺眼,她微眯着眼,抬脚就冲床边的身影一脚踢了过去——
温暖的脚丫子倏地被人握住,她的攻势停了下来,适应了刺眼的灯光,她这才看清楚床边的男人。
三更半夜被吵醒,何瑞芽深吸了几口气都压不住满腔的起床气。
磨牙霍霍的瞪着眼,吐了句槽:“范季扬,你大爷的!”
范季扬垂眸看着掌心里的脚丫子,刚从被窝里伸出来,暖暖的灼着他凉薄的掌心。
“小东西,你要是再往下一点,老子我不举了,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何瑞芽有片刻的懵逼,看了看自己被扣着的脚腕,顿时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蹭的烧红了脸。
“关我什么事!谁让你三更半夜翻窗进来的!对待小偷,都是这种待遇!”
抽回脚丫子,她坐起身靠在床边,一脸不高兴的瞪着眼前大半个月不见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国外的西餐咖喱吃得不大好,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了一些,凌厉的五官愈发深刻了。
那双深邃内敛的眸子,在明亮的灯光里,如同一卷漩涡,翻滚着巨浪把她卷了进去。
何瑞芽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她有些慌乱的眨着眼别开头,呼吸一下子变得有些急。
马蛋!他大爷三更半夜不睡觉,特地爬窗进来撩她?!
要不要这么画风清奇!
要不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论老司机技术,范季扬认第二,天底下估计没人敢认第一!
如此666的技术,她不服都不行!
借着灯光,范季扬意外的发现她微红的耳根,像是什么东西戳到了他心底最软的一处,带出一阵阵的颤栗和酥麻。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总有办法搅乱他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