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您怎么回来了?”叶飞看着走回来的叶城那吓人的目光,感觉头皮发麻。
怎么突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扶着言若行的手真想收回来,怕收晚了被大哥剁下来。
可现在言若行全身的重量都靠着他扶着,他一松手他人就得倒地上,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扶着。
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怎么?刚刚身手那么矫健,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语气中明晃晃的讽刺。
言若行一直低垂着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大哥,您别误会,言少爷他受伤了,自己走不了,我才、才扶着他的!”叶飞后背直冒冷汗。
“受伤?不是又在演戏吧!”声音依旧冰冷。
“不是,我都看了,中了两枪,一枪打腿上了,一枪打腰上了,你看这伤!”
叶飞说着掀开言若行的外衣,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
这时月光正好从乌云后面露出头,一下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包括言若行身上的伤。
雪白的T恤下摆都被染红,衣角还在滴着血,腿上的伤因为穿着黑色的裤子看不出流了多少血,但伤口处的血在汩汩的向外冒。
而且身后一路拖过来的“血路”也在明亮的月光下显得那么的刺眼。
叶城的眼睛瞬间睁大,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伤成这样你还让他走路!”
一声怒吼把刚刚看到言若行流了那么血傻掉一半的叶飞,彻底喊傻了。
叶城这时也不管言若行身上脏不脏,打横抱了起来,“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开车,去医院!”
迈开大步,几步就走到车边。
坐在车上,几天前言若行坐在他怀里中枪吐血的画面仿佛又来了一次。
叶城恨得牙痒痒,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自从上次言若行受伤之后,他就在车上配了紧急止血设备,虽然不能完全止住血,但可以减少出血量,争取去医院的时间。
没想到装上没几天就用上了,而且还是用给同一个人。
处理好之后,沾着血的手捏起言若行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言若行,你真行,为什么受伤了不说?你是想死是吗?”
言若行一直默默地由着他给自己止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能捡回一条命,他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定定的看着言若行,“你想我死还是活?”
“我?!”
“如果你让我活下来只是为了有机会折磨我,那你又何必救我?看在我救过你,又未曾害过你,你能不能让我死的别那么痛苦?让我死得有点尊严?
我怕疼!我怕受刑,这是我最大的弱点,我告诉你了,你能别对我用刑吗?”
委屈,这一刻言若行就是觉得心里委屈极了,自己从未害过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放过自己,最后凌迟的结局就避免不了了吗?
眼泪这一刻真的控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了下来。
而叶城原本坚硬起来的心硬是被这一颗颗给砸得粉碎。
吻上他还沾着血迹的脸颊,吮吸掉他流出来的泪水。
“小东西,谁说我要给你用刑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不过你听着,你要是敢死,我把所有的刑都给你用上一遍。”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说到做到!”
言若行定定的看着他,眼睛渐渐的有了些许光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叶城,“你是说你不会对我用刑?你不会凌迟我?”
叶城简直无语了,他真心不明白,为什么言若行总是怕自己凌迟了他,是自己平时太凶把他吓着了?是不是自己要对他再温柔一些?
这时温凉的柔软覆上了他的唇,那柔软中还带着微微的颤抖,有种生涩还极力讨好的感觉。
一瞬间如春水冲散了他心里最后的那一块寒冰,搂紧他,加深了那个吻。
直到言若行颤抖着声音说,“我,我不行了,我,我要晕了!”
然后就真的晕在了他的怀里。
叶城看着怀里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儿,心里乱得一批,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他?
在自己面前娇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他时刻担心他受伤,恨不得找个安全罩给他罩起来。
可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却是最凶狠的猛兽。可以猎杀一切的对手。
天知道让言若行进这个局他下了多大的决心,在今天晚上他们出发之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取消这个试探。
而且为了保证他们两人的安全,他特意带了五名狙击手,五名枪手外加五名格斗好手。
可是他准备的十五个人一个都没用上,言若行就凭借自己,甚至连把枪都没有,外带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叶飞,硬是将这个陈远达手下最硬的一块骨头啃下来。
而且还是完美的全歼,就连那个狙击手都没跑了。
就如叶飞所说,只那短短的几分钟他竟然能将之后所有发生的一切算无遗漏。这哪还是之前的纨绔子弟?他手下的这些人,或者说他自己也做不到。
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如果对自己一心,那是福,如果对自己二心,必是祸。
可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言若行,小东西,我要如何待你?
拿出手帕,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净白的面容更多了份清透,看得叶城心里痒痒的。
是不是让他成为自己的人是最好的办法?
眸中渐渐燃起两簇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