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钟毅提着几个小药包从仁和堂里走出来,长安立刻迎上前去,一面接过药包,一面笑达眼底的说道,“少爷,有客到。”
“静观其变。”
“是!少爷!”长安答得正经,脸上却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丝兴奋。
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城西方向走去。
钟毅主仆刚走,茶馆里便走出一个身着黑衫的男人,那人虽长相平常,却有一双能射出飞刀的眼。
只见他看了看二人离开的方向,随后便跟了上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黑衫男人刚走,茶馆二楼临街包厢的一面窗户便打开了。
包厢内,两名男子靠窗而坐。
一个年约二十,身着鸭蛋青色锦衣常服,腰间挂着一组质地清透的云龙玉佩。
另一个身着浅灰棉麻便服的老者,虽是知命之年,却见他鹤发松姿、满目容光,颇有些仙风道骨之神态。
另有两名面色严肃的灰衣男子,分别立于他们身后。
锦衣男子抬手指了指黑衫男人离开的方向,老者身后的灰衣男子便立刻下楼跟上了上去。
李瑾佩瞅了一眼仁和堂三个字,神色缥缈。“他很孝顺!”
“是,”老者含笑着拿起茶盏为他添茶,茶烟迂回盘旋于茶怀之上,茶香顿时四溢于室,“甚至能放弃姻缘。”
“哦?”李瑾佩看似疑惑的转头望向老者,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别说你不知道他刚和林家小姐退了亲?”皇家的情报网可不是吃素的。
“愿闻其详!”虽然他已经将钟毅从出生到如今的所有事情都查过了,甚至连钟毅写的那封退婚书的内容都知道。但是以前的事却只是大概,具体细节还是由当事人口中说出更为详尽些。
老者给自己也添了杯茶,“此事要从他父亲还在世时说起。”
“他父亲钟韬是农户出身,为人老实本分,自小跟着乡邻里的武师习了些武艺。有点本事也能赚到钱,成了家小日子也过得不错。后来战乱日子过不下去了,便参了军在我薛家军旗下做了几年校蔚。”
说到此处,老者顿了一下,些许沉痛之色划过眼际。“十年前,他在祺山诡门关一战受了重伤,之后便带着妻儿老小定居京城。”
十年前!时间真是如白驹过过隙,转眼间已经十年了。“然后?”
“三年前,钟夫人忽然拿着薛战的信物来到将军府找我儿媳,想求她帮忙给儿子保媒。我家夫人早逝,儿媳遇到这种事也没个商量的人,便写信问询了薛战。很快便收到了两封飞鸽传书,一封给我,一封给儿媳。”
“喔?薛将军与钟家也有渊源。”薛家的飞鸽传书,比朝廷的八百里加急军报还要快。
是了,诡门关之战薛将军也参加了,两人应是于那时结缘。
“嗯,钟毅的父亲是个好兵良将!”老者一叹,“当年在诡门关,他就是为了救薛战才受的伤。钟家居于京城十年,离将军府不过十余里,却从未主动与将军府联系过。一直靠着伤退拿的半俸和朝廷给的抚恤金过日子。若有余钱还会接济那些日子清苦的伤残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