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酒局下来,褚成文和县太爷开始称兄道弟,县太爷喝的迷迷糊的,褚成文也没好到哪里去。
褚成文酒嗝打个不停。
他们两个下楼的时候,都揽着对方的腰,褚成文哼哼地道:“老弟,大哥有个问题想问你。”
事实上,县太爷已然是半百的年龄,而褚成文不过壮年。不过褚成文拗不过县太爷,只能他当大哥了。县太爷当小弟。
县太爷险些踏空一步楼梯,好在被褚成文拉住。
他抬头看着褚成文,拍了拍胸脯:“大哥你问,老弟我在这当了快十年的县令,就是隔壁家的王二婶她有几个相好的,我都能给你说出来。”
“嘿嘿,老弟你牛!”褚成文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两年前那个被处死的罪犯秦若明知道吗?”
“知道,那不是还是你们当的监斩官吗?!”
“秦若明,我非常记得他。”县太爷一脸笃定地说“他当真是个衣冠禽兽。”
县太爷咬着牙说:“他开始的时候是兢兢业业啊,在我们顾城,那也是极好的名声的。我啊,原本都想升他做捕头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强奸民女,还将其杀害!!我真是看错他了。”
“啊?那他平时住在哪儿啊?”褚成文接着问道。
“他,他平时住在哪儿我真不知道,不过想来,捕头王二蛋理当知道,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县太爷醉醺醺地问道。
“行了,你啊。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帮我的忙啊。”褚成文把手从县太爷的肩膀上放下来,本来握了一个拳头,想在县太爷的胸脯上捶一捶。但是褚成文看县太爷这模样,怕他受不了这力道,只能讪讪放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告诉我们王二蛋在哪叫就行,我们去找他。”
“王二蛋现在应该在巡街。就东边那条街。”县太爷接着说,“他也就住在东街。”
旁边的师爷也在,褚成文乐呵呵地对着旁边的师爷道:“你知道王二蛋住在东街多少号吗?”
师爷摇了摇头,褚成文叹了一口气,像是有怨言地对着一旁的县太爷说:“你这师爷不行啊,消息不灵通啊。”
师爷一听这话,还以为褚成文是暗示县太爷要撤他的职,慌忙跪下来道:“我这就去找王二蛋的住址,还望大人见谅。”
褚成文垂下眸子看了师爷一眼:“也……"行。
“行”字未说出口,时青就打断褚成文的话, 淡淡地道:“不必了。我们亲自去找他。你带着朱大人和你家县太爷去歇息。”
说罢,他和霍白两个人就先一步离开了。
而在他们离开后,褚成文又乐呵呵地看向了县太爷,轻轻地揪了揪他的小胡子:“你当真是一个不错的人啊。”
他可以偷懒了,功劳全在这位县太爷上。
于是,褚成文被扶上了马车,就在马车上睡着了。
而另一边,时青在东街里找着王二蛋,他此刻巡逻,那理当在这东街上逛上一圈便肯定能找到王二蛋,但此刻竟然丝毫见不到他的身影。
“这王二蛋,跑哪儿去了啊。”时青擦了擦汗道。
而霍白则突然就停了下来,在原地突然就转了一个圈,眼睛似乎在张望什么。
片刻后,他就昂了昂头,用下巴指着一处酒馆:“走,我们进去看看。”
酒馆的伙计见有两个人朝着自己这边走,连忙迎了上去:“二位客官,请往里走。”
霍白看了一眼店小二,淡淡地道:“我们不是来这喝酒的,我们来寻人,王二蛋可在你们这?”
店小二看了一眼时青,从他身上穿着的锦衣就能够看出来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他问道:"你们寻找王捕头干嘛?"
“找他问一点事情。”时青如实地道。
“王捕头在二楼。”店小二也如实地回答。
时青和霍白上了二楼,果然在二楼的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看到了几名捕快,他们正在划拳喝酒。霍白先时青一步走了上去,到了他们的周边便问:“你们谁是王二蛋?”
几个捕快一顿,都凶神恶煞地看着霍白:“咋地?”
而其中一个三十来岁,身材矮小,长得像潘老师的捕快一脚踩在了上凳上,不爽地看着霍白:“我就是,咋地?”
“你认识秦若明吗?”霍白问。
王捕头一怔:“不认识。”
时青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根据县太爷所言,他理当认识啊。
“秦若明不是你以前的同事吗?”那人的身后突然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那个男子的穿着倒是比面前这个男子的衣服要好上不少。
其中一个捕快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是却总想不起来。
“不是,你们赶紧滚,不滚,老子就把你们抓进大牢里去。”这句话一出,基本上许多人就会害怕的赶紧离开,甚至还害怕他们这群捕快再盯他们一眼,但是面前这两人竟然纹丝不动。
“咋地,真的想尝尝牢饭?!”王捕头的刀已经拔出一半来了,他旁边的兄弟也给他撑场面,把刀都抽出一半来了。
而那个捕快,却是终于想到了后面那个穿青衫的男子他究竟在哪里见过,就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在县衙的大门口,县太爷亲自将他还有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迎进了衙门,而站在那人前面的此人——好像另外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人便穿着的就是这件衣服。
“老大。”他连忙绕过旁边的一个兄弟,走到王捕头的旁边去,而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他们好像是比老爷还要大的官。”
他口中的老爷,自然就是县太爷。
“你没弄错?”王二蛋扭头看着那个捕快确认一下。
“没有,我亲眼看见老爷把他们迎进衙门的,特别恭敬。”捕快点头。
“装傻,咱们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
“王二蛋,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所以,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王二蛋刚刚说完那句话,时青就淡淡地笑道。